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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彤把风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倒了一杯水端在手中，冲他笑一笑，“我失眠了，见你睡得香，便到山中胡乱走一走。”
“哦。”步飞扬也只能装糊涂了，生怕被她瞧出脸上的风尘，扯被子一遮，“那你快上来，独自睡觉太冷清，不习惯了。”
吴秀彤坐到床上，揿开被角，瞟他一眼，“亲爱的，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大半夜的你还有什么事要说？”步飞扬打个哈欠，伸一伸手，“好困，睡觉，明天一早说行么？”
“我还是现在就跟你说。”
“到底什么事？”
“最近几天，特别是晚上，我会经常出去，到时你别跟踪我，也别好奇行么？”
“你，你……”
“别结巴了，今天晚上我知道你跟踪我了，你也听到我跟李丽华的对话了对么？”
这回，步飞扬无法再冷静地装困了，坐起来，扯背心套上，挪一挪，抓起杯子喝一口水，努力地调整好心态，深深地呼吸两口气，“你既然知道我跟踪了，那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刚才还说你只是失眠？”
“我不会骂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吴秀彤摸着他的脸，轻吁一口气，“你想把这事唬弄过去，我也顺口回应，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地谈一谈了，就从今天晚上的事说起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已经知道李丽华和你的真正身份，我也想把我的真正身份告诉你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二大爷都跟我说了那些事，你觉得我还不知道吗？”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我的身份你早知道了，我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知道李丽华的的真正身份的？”
吴秀彤微微地摇一摇头，轻抚着步飞扬的额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到这些事呢？”
“我懒得去瞎猜，你就告诉我吧。”
“很简单，你把你二大爷反水的事告诉了李丽华，李丽华便去找过你的二大爷，前些天你又不爱回家，李丽华就没有机会告诉你这些。”
“哦，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你二大爷也把我有了想反水，却犹豫的情况跟李丽华说了，李丽华为了彻底让我反水，便去找我谈。”
“李丽华应该是某个半夜找你谈的对吗？”步飞扬瞟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后又说：“她直接向你摊牌了对吗？”
“也对，也不对。”吴秀彤神秘地眨眼，稍缓才接着说：“她刚才开始跟我讲了一通大道理，关于怎么做女人，做女人的乐趣所在，一番话，激出了我潜在的母性，那时，我毫不掩饰向往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疼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也表达出了我对你的爱。随后，她便说能帮到我，不过要跟我定一个君子协议，这样一来，她的身份就必须亮出来。她亮出身份来跟我谈条件。”
“你不用再说了，你和她定的协议，以及交换条件我都知道了。”步飞扬无奈地笑一笑，“按说，我知道你们拿我做交换条件，我应该生气才对，但是，面对你的苦心，以及想到李丽华的不得已，我哪里还能生气，只有心疼了。亲爱的，你也别太悲观，你还有机会从头再来。还有新生的机会。”
“没有了。”吴秀彤满眼的悲情，摇头叹气，“我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有多么地严重，也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下场，说实话，我现在不求什么了，只求努力地帮你们收集证据，然后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是我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少在里面呆几年。但是，就算我做得再多，至少也得在里面呆上个十多年甚至更长时间。我马上要二十九岁了，一旦因为这事进去了，出来也是老太婆了，那时就算我想要孩子也不可能了。所以，我希望进去之前能有一个孩子，出来时能看到我的孩子已经长大就知足了，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要有一个孩子我也没有遗憾了。这就是我的苦衷，这就是李丽华同意帮我的原因，这就是李丽华愿意把你送到我身边的全部理由。”
“哎——”步飞扬的叹息声幽深而绵长，却怔怔地瞧着她无语了。
吴秀彤又说：“亲爱的，别发愁，我会尽力帮你们收集到证据，也愿意做污点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