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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彤的话不亚于一声霹雳,震得步飞扬的脸色都变青了。他腾地坐了起来,惊慌地摇头摆手,“亲爱的,我还是一个孩子呢,怎么能有孩子,我,我……”
“你别害怕,我也只是顺口一说,别大惊小怪,躺下说话。”她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躺着,轻轻地摸抚着他的脸,“别惊,别怪,别怕,我只不过是憧憬别咱俩能有一个孩子,又不是真的。”
“别开这种玩笑好吗?”步飞扬腾地坐了起来,拍一拍脑门,瞧一瞧四平八稳地躺在席子上的这个女人,透过她那高高隆起的胸,以及那个撑出曲线的某部位,这才省觉她是会生孩子的,他和她的行为是能产生一个新的生命的,怕了,担心了。
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那么他敢承担这份责任吗?那又该怎么来承担?
“亲爱的,别怕呀,我真的是在开玩笑。”她也坐了起来,伏在他的肩上,轻笑一声,“其实我也不想要孩子,因为以我现在的环境根本就不能当好一个妈妈,所以,放心,我不会……”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用说了,我想安静。”他打断了她的话,把手搁放在她的身上,侧躺着,感受着她的温度,闭上眼,心头响起一个声音,“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
嘴上说想安静,其实他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一个可能性在大脑里凸现,暗暗地计较:“难道她已经想到她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想方设法地要怀上孩子,然后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来扶养,难道她……”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这种事真的不能发生,倘若发生了真的会有大麻烦。
然,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得到了她的人,却自私地不想承担责任,瞬间,他的良心催促出一个声音暗暗地道:“我是男人,如果真因为我的行为而产生了一个生命,那就应该承担起这个生命。那她为什么非要让这个生命产生?”
疑问刚冒出来,他又有了答案,这个答案的因素里蕴藏着悲痛与无奈。说穿了,她是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她干过什么事,她都有潜在的母性,年龄到了,她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她害怕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导致她无法正常地拥有一个孩子,也就走了这个捷径。想通这一层,他有了新的想法,摸着她的脸说:“亲爱的,我没有害怕,如果我真的跟你有了孩子,我愿意为这个孩子负责。”
他的转变太快了,之前还特别害怕她怀上孩子,怎么马上就转了念头呢?她侧着身,近距离地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同情,原来他是因为同情才转了念。他同情谁?不难猜想,他肯定是同情她不能正常地结婚生子才有的这份心思。
一时间,她也感动了,再次自私地计较道:“医生告诉我,只要这几天跟他发生那样的事就能拥有一个孩子,我不能放弃,一定要……”
她正想时,他的手不老实了,她的思维也就停了,准备承受他的再一次给予。……
……
夜风再次记录了他和她的浪漫与情感交融,他给了她最想要的感受,她承受他的温存。她再一次产生了创造一个生命的强烈愿望。
……
半夜,吴秀彤侧身见步飞扬睡得很熟,便悄悄地起了身,穿好衣服,披上一件风衣,无声无息地出了木楼。
然而,步飞扬其实是装睡,并且凭着气功把气息调重到熟睡的状态,他也只是估计着吴秀彤半夜会有行动,却不想她真的出了门,看来他的猜想是对的。他确定她走远了,这才起了床,顺着她的足迹判断出她去的方向,悄悄地跟踪而去。
夜,静的绝魅,山风呼啸,阴森得令人想起了一个鬼字。然而,吴秀彤却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害怕。
此际,她正在朝着那山后的深林中匆匆前行。她没有使用任何照明工具,只借着月光穿梳在这片深林中。
她翻坡爬坎,终于到了一座山洞前,站在洞前的那颗老松树下扬声叫道:“李丽华,你可以出来了,咱们可以谈一谈协议的内容了。”
她来这里私会李丽华?这是怎么回事?步飞扬已经跟在后面,并且藏好了身,听到吴秀彤叫出来的名字,心头涌起无数个疑问,搞不懂这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隐约地感觉到吴秀彤口中的那个协议应该跟他步飞扬有关。难道这两个女人要拿他做一个交易?或许他只是她们之间的一个交易物品?事关己,他有必要弄一个清楚明白。
须臾间,李丽华提着一只灯笼从那洞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把灯笼挂在松枝上,依在一块岩石上,冲吴秀彤招一招手,“你走近些,我们好说话。”
“嗯。”吴秀彤朝李丽华走近两步,朝那后面指一指,“放心地说,我保证没有人跟踪,再说,这山里除了咱三个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