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黑鹰”折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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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迪走上前去狠狠地敲击他的胸膛,敲、打、按、其他的人也过来帮忙。轮流做最基本的抢救。甚至人工呼吸也做了。一切办法都用上了,可结果不尽人意。上帝夺走了他的生命,也许就在治疗腿伤的时候带走了他。可上帝什么也没留下,甚至连个微笑都没留给黑鹰。看着狙击手越来越苍白的脸,伤口的血还在不断涌出。孟铃心底感受到一丝沉重。她靠在一个角落里开始吸烟,远远的躲开黑鹰躺的床。甚至连那个方向都不愿去看。

特兰斯和柯米带着人零散的站在苍老的医疗室内。看着巴迪和孟铃不知道该怎么交待。特兰斯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踱到孟铃身边,单膝跪地。想安慰她一下。而孟铃却抢先一步说:“你不必自责,特兰斯,我明白你想说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尽力了。”

特兰斯想说的话被孟铃给挡回去了。他站起身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女兵,这目光她并没有察觉,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抽烟。只是巴迪看到了。

“让我们与战友在多呆一会儿,好吗?”

特兰斯点点头,带着队伍离开了医疗室,临出门前对巴迪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说话。”

“好。”

房间内空荡荡的,只留下孟铃和巴迪两个人。作为“贝雷帽”中最后的一名男队员,他能怎样去安慰一个失落的心灵,这是很难解答的一个问题。巴迪爱着身边这个女人但他无法带心爱的女人走。这可是一个痛苦的抉择。他坐在了孟铃身边并试图搂着她,可这女人并不想过分的亲昵,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在这瞬间,她在用香烟来排解心情。烟很快就吸完了,或许她能让自己沉浸在眩晕的气氛里不去想别的事情。

巴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一个曾经亲手埋过自己战友的士官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应该不算什么。即使孟铃是女人出身也无所畏惧。从刚才她肯豁出去拉手雷的魄力就可以证明她的英勇。这次的痛不一样,不同以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是这个奇遇,来自南极洲的奇遇。他们揭开了一个千古谜团,但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心灵深处到底在痛恨什么?为什么而伤心?一切都不是丧失同胞那样简单。

巴迪爱着孟铃也爱着她的香烟,每个人都有体味儿,每个体味儿都会对应一类人群,味道也能决定暧昧的成分,女烟儿的味道此刻成为巴迪移情的一种媒介,似乎那香烟如一阵带有醉人感的香气向自己扑来。巴迪想到了同情和怜惜。这让他把身边的女人搂地更紧了。

孟铃没有刻意的去抗争,心灵也许也在抗争,肉体却依从地靠在他的半个身子上。

“巴迪——”

“嗯?”

“是雪魔——”

“你说什么?”

“是雪魔杀了黑鹰。”

“你看到了?”

“在进门的时候,它投掷了光球。只有它们有那东西。”孟铃狠狠地将烟头拧在地上,把烟癖拧出好几道弯儿,地面映出一块深黑色的烟迹。“我不会放过它们,决不。”

巴迪心中也在呐喊:“我会帮你到底,除非我也……”

这些画面都被外面的人监视到了。和特兰斯一样的变异人。他在外面偷窥,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屋内发生的事情。这个人的龌龊谁也不知晓,连特兰斯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跟着他。在避难所是讲究自由的。

他是从别的房间溜出来的。他正要离开突然踢响脚下一铁罐儿。

“当啷!”一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孟铃机警地大叫一声:“谁?”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更慌了,身子一歪,倒进了房间。一个17岁左右的孩子,赤裸着膀子,脚下没穿鞋,身子只裹了一件蓝布外衣,下面穿着一条磨损很厉害的牛仔裤,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这个孩子低着头腼腆的就往外跑,被特兰斯赶上一把揪住。

那孩子看着特兰斯羞涩的叫了句:“爸爸。”声音很小,但孟铃还是听到了。又是一个惊喜,孟铃今天遇到太多的惊喜了。这个暴脾气的父亲又要动手打孩子。孟铃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住手!你打够了吗?难道这就是你的教育方式?”

特兰斯没话说了,他呆住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孟铃问。

听到女兵的声音,孩子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笑意。虽然这脸庞也很难看,但跟他父亲和巧遇的小孩儿长得极其相似。见多了,孟铃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异的状态。巴迪也不再有恐惧感。

“我叫兰琪。”孩子说完,含羞的跑出了医疗室。

孟铃还想问话,可这孩子就走掉了。“这儿的孩子怎么都不太对劲啊?”孟铃的思绪有点打结了。

“别太在意。我的孩子不懂礼数。”特兰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一种轻浮的感觉。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他看了一眼手术床上黑鹰的尸体,狙击手的脸可以说没有一点血色了,完全像白纸一样。双眼闭着,嘴角还残留着死前的痛苦。“我会把他厚葬的,你们放心。”

“死去的人就随他去吧。”孟铃不想活在过去,黑鹰已经走了,死对于士兵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过道内阴森恐怖,灯光昏暗的要命,孟铃唯一想到和这里匹配的环境就是地牢。她透过身后的铁栅栏看见靠着房间墙壁前或坐或站着很多人。他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里面有很多士兵,身体各部位有不同程度的伤。有一位赤裸上身的小伙子,整个头被包起来。颈部布满了焦糊的嘎巴儿,看上去很凄惨。她知道那是烧伤,这个男孩身边还有一位女孩跪在身边,她的脸很丑陋,孟铃是从他浓密的黑色长发判断出性别的。她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手臂,双眼呆滞地望着男孩包成一个大球的脑袋,好像在上面仔细寻找他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男孩身上有几点闪光,仔细看那闪光,那是泪水,是女孩儿掉在男孩儿身上的泪水。孟铃用胳膊肘顶了顶巴迪让他留意一下。

“这——”巴迪没敢说话,惊讶的表情就等于在说话了。

女孩的泪水真的是晶莹剔透的,散发着奇异的光。就像植物上滴下来的液体一样纯洁。男孩感受不到她在流泪,感受不到她在为自己伤心难过。因为他有可能濒临死亡。人类失去双眼等于失去了半个心灵。这个女孩真的很痴情,她攥着可能已经凉透了的男孩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也许想用自己的体温来为他取暖。一个人默默的上“路”未免也太寂寞了。

女孩身边有很多老老小小的人,他们仿佛没看到悲惨的女孩一样,表情呆滞,没有一点同情,好像发生的事情都是日常生活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孟铃相信了这些人是有感情的,也同样是麻木不仁的。他们从心中就崩溃了,仿佛希望全无,成天与黑暗打交道已经磨平了他们的锐气。屋内的空气很污浊,味道相当难闻。二人同时联想到了一个短语来形容这里的情境,那就是“纳粹集中营”。

“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孟铃小声嘀咕着。

“或许他们对异度空间完全失去信心了。孟铃——”巴迪刚要说话,特兰斯和柯米就推着黑鹰的手术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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