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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说话,庄慈心转身要走,顺便叫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我不去!今天晚上就守在这儿,如果他一定要见我,就自己来吧。”亲手把她额头上的一块毛巾换掉,云正沧冷冰冰的回答。
“你……”庄慈心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动作,修长的指节里认真的摆弄着一只只冰袋:“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跟你爷爷这样顶撞,他的脾气急却没什么心机,你只要对他笑脸相迎,他会帮着你的。”
“不需要。”
他仍是那么冷漠的继续着手下的事。
“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都在为云氏劳心劳力,还不是想把你爸爸努力创下的基业全都传到你手上吗?”
庄慈心对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爱他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却恨他一点儿都不争气。
虽然云氏在他这几的努力经营下已跻身国内知名企业行列,可是明明能够做得更好不是吗?
他就是跟岳知画的儿女情长搞不定,一而再的拖累公司发展。
还经常得罪握有公司重股的老爷子,得不到他的支持,要想接替云立峰公司老板的位置,就很难实现。
而他妹妹云畅就很会周旋,把个老头子哄得一见她便哈哈大笑。
虽说是兄妹两个,可云夫人还是希望云氏将来能由儿子继承。
“您别说了,要是知画不能醒来,我就不会离开医院的。”
云正沧说着,站起身来把用过的冰袋放在一只医用盘子里,端着出门去找护士换新的。
本来是不需要出来的,因为病房里有保温箱专门存放这些东西,可是他不想再听云夫人说下去了,才找个借口走出来透透气。
看着他颀长的身形带着疲惫出去,云夫人心头也是一阵心疼。
这几天的事情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他这个云氏的太子爷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走廊上的云正沧难掩落寞。
昨天才说要一生一世,可刚把存了五年的婚戒给她戴上,她就害喜了!
一想起来之前保姆陈姨说的话,他就忍不住的压抑,郁闷的心情找不到可以释放的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如果她真是怀了冷烨的孩子……
砰!
大手握成拳头砸在墙面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
虽然只是陈姨随口说的,可他仍感觉到胸腔里嫉妒的快要发狂了。
如果只是亲吻了;如果真的控制不住上床了,这些他可以当做没什么。可是让他一个堂堂云少爷去给别的男人养孩子……
那他还不成了千年绿的老乌龟啦!
之前跟岳知画说好放下一切重来的事情,就像一团来自地狱的烈火,把他钉在一个耻辱的十字架上狠狠烧灼着。
“正沧,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个声音弱弱的从身后传来,打断他因嫉妒而发狂的思绪。
回转身,走廊不远的转角处,一抹身影出现在那里。
“你来找我?”云正沧阴郁的声音半信半疑的问。
来人没说话,只沉默的点了点头。
……
法国巴黎。
冬日的午后,阳光全都隐没到了云层背后,漫天飞舞的大雪掠过诺大的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一道高大优雅的身影。
大手里举着一只晶亮的水晶高脚杯,轻轻晃动的杯子里盛着醇香的红酒,好看的浓眉却微微蹙起,盯着翻飞的雪花出神。
天气预报说大雪已经肆虐了整个欧洲西部,未来两天内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机场大量旅客滞留,进出港航班成批取消,很多来欧洲旅游的人们只能临时睡在机场的候机厅里。
就连他冷烨的私人飞机也无法起降。
这个现实让他有点恼火,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自从今天要给那个小东西打电话,却被她的好友接了以后,他的心里越发不能平静。
早就在担心的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可控制了。
他虽然能掌控世界上的很多人、很多事,可那些都局限于见钱眼开的人和事,放在岳知画这个小女人身上,冷烨好像完全没有把握。
听她好友的口气,她跟云正沧和好了……
她的手机根本不在身边,即使用GPS定位也不知道她具体躲到哪去了。
——她敢违抗自己的意志去跟云正沧同住吗?
——如果她接受了那个男人,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再俘获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吗?
眼前纷乱的雪花飞舞着,让一向掌控全局的男人开始担忧起来。
“先生。”
Shirley的声音站在身后恭敬的叫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