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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易城伸出长臂,将白苏揽进怀中。
鼻尖触碰到他的胸口,一股熟悉的皂角香气瞬间将她包围了,只是她的身子还因为刚才的恐惧微微的颤抖着。
感觉到她的恐惧,陆易城在黑暗中皱了皱眉,手臂使了点力,将她拥的更紧了些。
他的身体很温暖,对于现在浑身冰冷的白苏来说,甚至有些灼热。
那热度隔着布料烫在她的皮肤上,却怎么也融不进她的内心。她的心里依旧很害怕,甚至已经出现了胸闷,呼吸困难的症状。
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和妈妈刚到白家没多久,李兰芝视她和妈妈为眼中钉,白明堂又不管不顾,任由着李兰芝将她当佣人一样使唤,甚至安排她跟着佣人一起打扫。
她一不小心打破了摆在客厅的花瓶,后来听说是李兰芝最喜欢的。
于是,她被关进了一间很黑很黑的屋子里,不给吃饭,不给喝水。她听见妈妈在外面撕心裂肺的苦苦哀求,以及李兰芝不顾一切的肆意谩骂。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被关了2天,李兰芝每隔一会儿都会来打骂她,每次李兰芝打骂她的时候,妈妈就在门外拼命的哀求。
那样的黑暗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让她绝望。
后来她也问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开白家?妈妈只是摇头,却什么都不肯说。
只是从那之后,她就有了这种毛病。
尤其是在祠堂这样,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密闭空间里。
耳边,白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随时就要窒息了一样,陆易城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心里隐隐的生出了一丝慌乱。
黑暗中,他轻轻的叫了一声,“白苏?”
好一会儿,白苏颤抖着声音应了声,“嗯?”
陆易城顿了一下,在黑暗中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很怕黑的。”
闻言,白苏的脊背似乎又僵硬了一些,陆易城稍稍将她拥的紧了一点。“其实不用怕,因为所有的黑暗最后都会被阳光所打败。”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易城的眼睛亮亮的,那是一种哪怕是黑夜也抵挡不住的光芒。
只是白苏一直低着头,并未发觉。
良久,白苏低低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害怕?”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可是她面对黑暗的态度已经稍稍好了一些。
不知道是因为陆易城给予的温暖,还是因为他说的那番话。
陆易城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一丝浓浓的忧伤。“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白苏又想起了江子言说过的话,心下微微有些紧张。
紧接着,又听见陆易城低沉浑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当时天气很差,下着暴雨。本来是我开车的,她说让我休息一下,她来开。然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满目都是黑色,她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说的认真,白苏也听的投入。
虽然他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白苏依旧酸涩了眼眶。尽管,他是在说别的女人,那个据说是他深爱的女人。
可是,听起来,她是那么的伟大。而陆易城之所以这么念念不忘,也是因为她的好吧!
“你一定很爱她,是吗?”这么想着,白苏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嗯。”陆易城没有避讳,只是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低落。
黑暗中白苏摸索着握住了陆易城的手,“她那么好,一定可以去天堂的!”
陆易城失笑,“只有你们女人才会信这种东西。”
白苏反驳,“信则有!”
陆易城翘了翘嘴角,可是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白苏依偎在一起。
虽然刚才白苏的语气听起来活跃了不少,可是只有陆易城知道她浑身僵硬的像是一根木头。
变得活跃,也是因为听了他的故事吧!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陆易城不说话了,白苏又变得沉默。很快,她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幽闭恐惧症,也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治疗好的。
陆易城想了想又开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白苏摇了摇头,胸口很闷。
“要是我说,给你一个八卦的机会呢?现在你是病人,我答应你,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并且,不会生气。”
陆易城的语气充满魅惑,白苏心思微动。
强撑着心底的不舒服,白苏问道,“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陆易城点头,随即又想起在这里根本看不见,他又说了句,“是!”
白苏想了想,“那……昨晚你去哪里了?”其实这不是她特别想知道的问题,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该问什么。
她真的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陆易城当然也知道,他只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们现在被关在这里,只是这件事情的开始,如果在这里都撑不下去拿什么去和爷爷争取?
所以,在那之前,他不能妥协。
本来,白苏确实是他计划里的一步,但是他没想到白苏会有幽闭恐惧症。
平时她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坐电梯,独处,她都无压力。所以她可能不是纯粹的密闭恐惧症患者,她只是单纯的对黑暗且密闭的空间感到害怕!而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
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陆易城又下意识的将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你确定只是想知道这个?不后悔吗?”
白苏喘了一口气,“那……我再想想好了。”
“好!”陆易城回答的很干脆,“你要好好想啊。”
这一次,白苏沉默的时候有些长。
有那么一刻,陆易城以为她已经昏迷了。这丝毫不是夸张,在美国的时候,他在真人密室逃亡游戏里就亲眼看见过有密闭恐惧症患者因为窒息而昏迷。
思及此,他有些慌乱的叫道,“白苏?”
白苏嗯了一声,“我还在想。”
陆易城松了一口气,“那你慢慢想,或者我们可以先聊聊别的。”
白苏摇了摇头,“我想到了。”
“什么?”陆易城问。
白苏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个很爱的人,她叫什么名字?”
“易敏。”
陆易城说完,白苏还有些惊讶,本来她以为他不会愿意回答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既然他不抗拒,白苏忙追问。
这一次,陆易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白苏低下了头,“那我不问了。”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沉默,几秒种后,陆易城开口道,“我和她在29年前就认识了。”
白苏静静的听着,陆易城却又不说了。
“后来呢?”她又追问。
这一次,换做陆易城疑惑了,“后来?”
“是啊,你们是怎么相爱的呢?”
“相爱?”陆易城想了想,“大概是一种本能吧!”
本能?白苏心里突然间有些酸酸的。叹了一口气,她说道,“要是她还在……”恐怕她根本没有机会认识陆易城吧!
紧接着,就听见陆易城跟着说道,“要是她还在,你就是有婆婆的人了,二婶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白苏,“呃?”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婆婆叫做易敏吗?”
白苏:“……”她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联系。他叫陆易城,他的名字取得是父亲的陆和母亲的易,结合而成,而且他说他们在29年前就认识,陆易城今年刚好29岁。
所以,说了半天,她又被忽悠了吗?
要是平时,她或许会忍不住的和他纠缠几句,可是现在她实在没心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再次沉默了。
古老的木门,吱呀一声发出嘶哑的开门声。
一道光从门缝中映照进来,照在白苏苍白的脸上,刺得她顿时闭上了眼睛。
这光芒,对于站在外面的人来说,可能只算是微弱。但是对于一直闷在黑暗中小半天的两个人来说,很亮了。
陆易城攸的放开白苏,往后退了一点。
随着他的离开,白苏只觉得周身的热源慢慢的消散,祠堂里阴森森的寒意再一次将她包围。
陆老爷子缓步走到两人对面的中式镂空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冷脸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声音十分威严不容抗拒。他质问着,“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