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宝衣散烟瘟袍竟是何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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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冲一旁的小仙童看了一眼。原本白鹿还想着怎么就这么容易破,打眼一看那天青色的茶盏并不是凡物,只当是没制好就拿来了,两位上仙还是慢悠悠的品着茶,先是北方行瘟使者抬头道:“怎么,就碎了?”

那小仙童已经跪倒在地,忙回禀道:“禀仙君,一时手滑......”

凡谷冷冷看他:“手滑?那可是了,这样的手配不上接这样的好茶。”

与之相比,萧疏是绝不会在马王爷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更何况面前还有另外一个仙君。

那凡谷将匕首递过去给他,还是北方行瘟使者道了一句:“罢,碎了。”

马王爷这时先看了那凡谷一眼,接着笑望青衣道人,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道:“嗯,碎了。”

北方行瘟使者点头一笑道:“留不住就罢了,收下去吧。”

又抬头同马王爷道:“道兄且看看,我曾说我这里的人断断然不如道兄的。道兄却不信。”

凡谷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小仙童上来重新换过一套茶具,又换了烹茶人奉茶人。

马王爷嗯了一声:“不过是一小事,道兄何出此言。”

那青衣道人又道:“道兄也见着了,我看着道兄身旁的白鹿小仙行事稳妥,比我府邸里的人强些。”

白鹿忙垂首,只听马王爷又道:“看上去像是个稳当人,比莽夫强些。”

白鹿在心里撇了撇嘴。

“我还正想着经过上次一事手里缺了不少可用的人,不如道兄度我这一劫,借我一个仙子帮衬一时吧。”

白鹿一听就愣了,没曾想还带这么明要的!可想想也是无奈,由仙童升入仙人要在天界呆上一年,仙人要想入仙籍又要另想主意,再不济也需得立个功什么的。

初时以为上了天便就自然而然入了仙籍,后来才知道带着的人虽多,可没几个是入了仙籍的。看他身旁的除了那凡谷之外没有一个是穿着仙衣戴着仙帽的。别说玉牌,金牌也不见得有一个。

马王爷并未直接答话,他稍稍点了点头。那青衣道人便笑着对凡谷道:“将自家的令牌给她一个。”

那凡谷行至瞿白鹿身旁,从手上变出一道令牌交给瞿白鹿。

原本白鹿还在一旁观望,没曾想马王爷还真的答应了!

白鹿心道:虽说这几日燧离宫的文书都是由手下小仙童送的,也没有什么旁的令,但自己燧离宫的人就这么随意便借出去了?此事当真合适么?

白鹿半晌无语,估计又有的忙了。五达观里的事也不知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篓子,自己毕竟不在涌泉山内,万一有个什么五达观人连同刚刚找回来的天狐遗众可怎么好呢。

果如瞿白鹿所想。自打接了他北方行瘟使者的令,她被指使着去这去那几乎没有丝毫的空当,头一件事就是替凡谷去地府接走还困在地府的,忘了带金牌被留下的几位小仙童,说是上回另一位仙人走的急了,跟在他身后的仙童全被留在地府处理事务。没有令牌的仙童进地府容易,出地府可是大不易。

这才真真正正是一堆琐事,行走于天界连南天门哪里都没有空当去了。

这日左思右想之间化出一个分身,两人一个留在天界一个马不停蹄一路赶往下界涌泉山去了。

涌泉山的夏天白鹿已经错过了,分身下界时满山的苍翠已经演变成了各种黄色,藤黄、橙黄、枯黄、焦黄它们相互融合而又分别开来。山林深处有一片野柿林,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挂果的时候,从遮掩的山林的缝隙中望过去,树林里几乎每棵柿子树的绿叶都变了色,剩下了满树的橙红,红火火的晃眼。

后山的桃子是吃不上了。

白鹿心道。

秋天的风虽然萧寂,可她带来的果实和璀璨的金黄色却让人于萧寂的风里寻到了一丝热闹。

山上的小道上除了常走的地方几乎全被落叶覆盖着,一层压着另一层的金黄,小道上走的人并不多,瞿白鹿悄然降下云头,洞府里的人腾云驾雾自不消说,常来这山里砍柴采药的人只怕也不忍心踩在这么绚烂的秋色上。

她里面穿着的天衣正好也绣着金色的凌霄卷枝纹样,和着这秋色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永寒洞在云层中不大显眼,往日里都是趁云开雾散才到山顶去,居高而下见到的也多是清清楚楚的山脉和山树。

其实隔着云雾应该也有可看的东西吧,模模糊糊不可碰触的往往才最吸引人。

瞿白鹿踩在焦枯的落叶上,衣摆轻轻拂过满地的金叶,脚踩落叶“咯吱咯吱”声像是在吃一块极为酥脆的金烧蟹壳。

“山里如此静谧,应无事吧。”她思忖道。

正走着,只听前方一阵窸窣,白鹿轻叹一声,继而抬头向前,迎面遇上了前来迎候的五达观人。

五达洞府里的桌上和条几上各摆了许多应时的水果,还有不少果子糕饼。桌子旁边跪着的那四个人身上也沾上了果香。

“之前送往南山见灵怪时写的符咒都烧了。”

“没曾想还是找了来。”

“那人是天上的神仙,一路找来露个面就没了。”

“仙家,这些时日我等轮番巡山应当无事吧?”

应当无事吧?她静静看着跪着的那几人。

话太多了,可她权当听不见,果香袭人之间还送来一丝暖意。

他们的嘴不断在动着,瞿白鹿就那样怔怔看着,神游天外的她在心里想着:师姐,师兄...不知道瞿九婴可有消息了?

许久之后洞府里终于静寂下来。

应当无事吧?......这话谁又能知道呢?分明只是说出来安慰自己的话,没有丝毫用处。若是之前也就罢了,此时众人都在,天狐遗众也在,若真再出些事情可怎么好呢?

分身瞿白鹿望着透着光的洞府慢慢整理思绪,若当真是仙人,难不成真在这里候着等天界找来?

天庭上的瞿白鹿自然也能听到那些话,也能感受到分身所感受到的一切,但她还要接着忙活自己现下要忙活的事,方才那凡谷过来,又差她帮忙去一趟王母娘娘处拿上次奉上去的散烟瘟袍,而他自己则被北方行瘟使者差遣着带着好几位仙童去了人间。

去华清宫自然要派仙人去,单派遣个仙童前去稍稍有些不够尊敬的意味。这里虽不能派仙童去接,但华清宫的仙童却早早等在那里,见过白鹿后将散烟瘟袍一交就算了事了。

“见过仙子,仙子来了。”

白鹿也忙笑着答道:“劳烦了。”

那仙童道:“这件袍子是使者急着要穿的,听闻前些日子刚下了令要他带五千鬼卒去魔界,还请仙子快些带回。”

“谢过仙人了。劳烦劳烦。”

她回去一路都在想着手里捧着的这件散烟瘟袍,南山灵怪如何得知关于这袍子的事?若不是为着他也不会使得涌泉山人心惶惶,说个话也不说全了。

五达洞府里白鹿问他四人道:“所见所闻,一一报来。”

那涟鹤看白鹿半晌无语,以为是动了气,现在听她仍沉沉幽幽的讲话便忙答话道:“禀仙家,符人一到地方便见着了一位仙人。那仙人直直冲着符人而来,我等在那仙人来后还去看过,符人的确是烧尽了。而且也没寻着旁的东西,许是叫那仙人拿走了。”

一旁的候震道:“禀仙家,写符的时候还加了药粉,符纸轻薄烧起来不过是一瞬的光景。”

涟鹤继续说:“那仙人穿的衣裳同咱们仙家不同,很像是凡间的华贵料子。”

他见白鹿仍不说话,又说道:“他是在山头上绕了一圈,未有停留便消失了。我等那时正好往外走,见了他之后忙都躲在洞府里,所以应当未见着。”

天界的瞿白鹿仍旧捧着那件散烟瘟袍,那南山灵怪已经明说了必是与散烟瘟袍有牵连的事情,可他说完这几个字后非得叫小妖们再去第二回,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死期,逃下天庭来也没听说携带着什么要紧的宝物......果然仍是要开了天眼重新看过一会么?

白鹿心里烦闷道:南山灵怪啊南山灵怪,若当真与散烟瘟袍有关,你为何不仔仔细细把话说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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