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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仓库,去到侧厅,蔡炎打开暗门,三人进去。许良点亮墙上的蜡烛,库房渐渐明亮起来。四堆金砖,垒成金字塔一般,果然是金山银山,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文真,我一辈子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们竟然有如此多黄金。”许良见到眼前的金山,不自禁的呼吸急促。“阿爹,我还不是一般,过去在我的时代,要做个富翁,发梦都不敢发。”梁文真激动道。“你的时代,却是甚么意思,梁总。”蔡炎疑惑问道。“我是说在我的海外乡下。”梁文真终于意识到说漏嘴,解释道。
“金砖运送更不安全,这里有五堆,每次运个半堆到广州即可,你们说呢?”许良道。“如此最好。只是蒋兆再运一批翡翠石料到东京之后,往后便专门运金砖,往返于东京与广州之间。至于杨旬那里的石料,须安排另一个人手,负责运送到广州。”梁文真道。“还是梁总想得周全。”蔡炎道。
潘恬在梁文真的授意下,将翡翠石料分门别类,分批送往生产基地雕琢,所制成品补充各间翡翠玉石庄。至于子料原石,开门子后挑选出好的,其余则补充到各赌石档口。东京许多富户,想要染指翡翠生意,苦无门路。梁文真挑选一些上好翡翠精品,送给蔡京,换取他不再阻扰。翡翠生意继续日进斗金,蔡炎嫌银票兑换麻烦,要求各店铺收现银和金条。
这一日,太子上门,正巧梁文真等人在府中午饭,太子一道用膳。“殿下,你未曾注意到那一件翡翠么?”梁文真手指近处博古架,问道。“哦,看来十分精美。”太子转头,望梁文真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道。“皇上赌中的翡翠,便是这件?”赵民好奇问道。“以市场价格估算,应在近百万两白银上。”蔡炎道。
“设计精巧,浑然天成,加上东京最好的工匠手艺,你们看,主体是紫罗兰,配以春三彩,生机勃勃。依我看,便是卖个两百万两,也不稀奇。须知黄金有价玉无价,于喜爱的人来说,便是价值连城之宝。”梁文真侃侃道。“太傅,休要当本宫是三岁孩童。你们的翡翠生意,是独家垄断,你们说值得多少便是多少。”太子赵桓面色不虞道。
“殿下不喜爱玉石,视玉石如粪土,自然有不同见解,可以理解。嘿嘿。”梁文真讪笑道。“本宫的意思,不是这个。本宫不喜之处有二。一者,太傅乃世上奇才,不思建功立业,安邦定国,却一心鼓捣生意发大财,是浪费一身难得的本事。二者,太傅的翡翠生意,聚集天下财富,可知百姓民生更难。甚至于掏空国库,朝廷无力赈济灾民,更无力抵御外侮。太傅,本宫尊你如父亲一般,若能报效朝廷,太傅富可敌国,本宫也不敢说半句不是。”太子语气铿锵,掷地有声,面色凝重道。
桌上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太子说话如此庄重,忙收起笑容,埋头吃饭。梁文真长叹一声,沉默半晌。“殿下,不是我梁文真要爱财如命,实在是朝中满朝奸佞之徒,皇上又沉迷玩乐,胡乱处理国事,便是神仙也难打救。”梁文真恳切道。“太傅,你倒是说说,朝中有哪些奸佞之徒?”太子一脸期待望向梁文真,问道。
“告知殿下,又有甚么用呢。朝中有六大贼,蔡京童贯王黼,还有梁师成李邦彦朱勔,这六个便是你赵家的掘墓人。”梁文真本不愿意讲,以免惹来祸端,见太子诚恳待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终于说出口。太子一听,出神半晌。“太傅时常不在朝廷,却与本宫所见一般。”太子喃喃自语,突然站起,绕过桌子,到梁文真旁边,单膝下跪。
“太傅,请务必用心,救我赵家江山!”太子涕泪俱下,泣道。在另一桌的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等人,以及许太公太夫人许夫人等,见到如此场面,吓了一大跳,各个站起,目瞪口呆。潘恬过去,在太子一旁,也单膝下跪。他是前兵部侍郎,吃过皇家饭,自然旧情难忘,见太子恳求梁文真,感同身受。“梁总,你便帮帮殿下。”潘恬道。
“殿下,快快请起,折煞梁某!”梁文真慌忙起身,去拉太子。“太傅若不答应帮我赵家,本宫便长跪不起。”太子哽咽道。“我梁文真自身难保,如何能救你赵家。为何我如此爱财,为何要聚集一班弟兄,为的是乱世即将来临,有能力之家,才能逃得性命。”梁文真眼眶泪水涌出,亦哽咽道。“梁郎,我知你并非贪财之人,原来是为逃避乱世。莫非乱世来临,是不可避免之事么?”许苗茵过来,在梁文真身边问道。“是哩,梁郎多次与奴家说起乱世,奴家只是不信。”李师师也道。
“殿下,太傅能未卜先知,端的十分应验,毫厘不爽。”潘恬恳切道。“恳请太傅,有以救我。太祖皇帝以仁义立国,传到如今,已历一百六十年,本宫不愿毁在我手中。”太子再次哀求道。“殿下,我尝试过改变一些事情的走向,但发觉并不如意。因此,我便死了改变天命之心,一心自保,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帮助殿下。请殿下起身。”梁文真无奈道。
“若是天命要亡我大宋,本宫毫无怨言,只求太傅悉心教我,尽人事听天命。”太子道。“好,我应承殿下,我梁某定当竭尽全力,帮你度过难关。殿下快快请起,午后我与殿下一道面圣,顺便将皇上的翡翠送去。”梁文真道。“多谢太傅成全!”太子站起,再次向梁文真作揖施礼。“本宫欲尊称太傅为亚父,太傅可答应?”太子问道。“万万不可,我喜欢低调,低调才能安身立命。”梁文真肃然道。众人哄然大笑,大厅中的压抑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上次林枫被梁文真打跑,对道君皇帝是救命之恩,梁文真还没有得到赏赐呢。这次与太子一道,向皇上觐见,要求铲除六贼,又会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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