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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大石停下了脚步,仍未说话。
狼岩跟著止步,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叔,能问您一件事吗?」
「你说。」
狼岩眼中带著疑惑与怜惜,问道:「为何柱子会在狩猎队中?侄儿暗中探查过他身体,柱子还没纳元、甚至身子骨比一般这个年龄的正常孩子还要差,如何能够参与狩猎?」
狼大石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放下皮袋,看向狼岩道:「娃儿,看你弟弟受伤了、可是心有不满?」,他摇手打断欲待说话的狼岩,摇头道:「你应该能看出来,大夥儿对柱娃子如何,事实上没人希望他来,可又不能不带他来!」
狼岩面露不解,狼大石叹了口气,将柱子为何会在队中的原委一一道来,末了他语气满是郁闷的道:「山哥当年离开后不久,就有些谣言说他已遭不幸,嫂子当然不信,可是外头说的人多了,再不信也得开始动摇...」
「接著部落遭逢大变,咱们被迫离开狼山,千里跋涉、迁徙到如今所在,你阿娘本就因山哥谣传的死讯而大受打击、加上部落变故以及孕中长途跋涉,委实心力交瘁,导致柱娃儿不足月便早产,嫂子也落下了病根...」
「柱娃儿出生后,举止异常,三岁还不会说话,处处有异于其他孩子,你阿娘似乎更受了刺激,她本就个性刚强不输男子,此后更是性情大变,开始偏执了起来。」
说到此处,狼大石语气带著一丝激动道:「两年前那全寿老狗派人上门要退亲,说的那些话你应该知道了,嫂子哪受过这个,登时气血攻心倒下,下半身瘫了;那时柱娃儿还不满十岁,他们娘儿俩要怎么办?」
「我和你婶子拿了肉过去,部落其他人也凑了东西,却被你阿娘吩咐柱娃儿拴了内门,将我们通通关在屋外,我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直到天亮嫂子才叫柱娃儿开门将东西收了,可是第二天娃子就出现在狩猎队里...」
「当下连九公这个族长都惊动了,可柱娃儿倔、认死理,九公也劝不住他;急得老头子亲自去找你阿娘,照样给她顶了回来,说守山家没有吃白食的,气得九公回去三天没吃饭!」
他面色难看的对狼岩道:「不让柱娃儿跟著,你阿娘就不收族人们送去的粮食,娃儿你说该怎么办?」
狼岩无言以对。
狼大石将皮袋中最后一口酒咽下,运足元力、将皮袋远远扔了出去,抬手一抹嘴道:「回去和你阿娘相认后,好好劝劝她,你阿爸走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哽咽道:「活人的日子還是要過...」
狼岩默然片刻,点头后转身,便欲回到帐棚去。
身后传来狼大石酸涩的话声道:「娃儿,山哥他...走得安详吗?」
狼岩脚步一顿,眼前浮现当年因压制不住再次复发的旧伤、忍著巨大痛苦对他强颜欢笑的那张扭曲脸庞,顿时心如刀绞,但他不敢犹豫,回过头来、强忍著悲伤维持神色的平静、生平第一次说了谎:「阿爸走得很安详。」
狼大石双眼通红,声音微微颤抖、已略带一丝哭腔道:「山哥他...可曾提起过我?」
狼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名字是阿爸起的,我问过阿爸,为什么要叫岩?」
他直视狼大石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他希望我能像山岩一般、经得起风吹雨打,这是我三岁时阿爸的回答。然而阿爸临终前、给了我另一个答案...他说,岩字,是一山、一石...」
狼大石泪如泉涌,双膝跪倒、整个人趴伏在地将脸埋进了雪里,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痛哭,恍若濒死绝望的野兽、从灵魂深处嚎出那伤到了极致的悲痛。
狼岩望著眼前这个除阿娘之外、和阿爸感情最好的兄弟,三十出头的魁梧汉子、此刻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
他没有劝慰,因为这种感觉、阿爸走时他有过,梦中的雷米尔也有过,他知道没有任何话语能抚平这种痛,只能交给时间慢慢沖淡...
他向趴伏在地的狼大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向远处的帐棚而去。
一大一小、一跪一行,两道身影,在越发肆虐的風雪中漸漸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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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很有感觉...拉丁本身性格就有拉丁人的浪漫感性,写到狼大石痛哭,自己也红了眼眶,有些痛真的是要自己经历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