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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andrew交往时间越久,妮娜越发觉得他是个双重人格。
妮娜此前从未见过andrew白天工作时间以外的模样,白天时候的他稳重绅士又寡言,受公司上下很多女孩儿青睐。夜晚时候的andrew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如何盛大的party也不曾有过他的露面。
妮娜是andrew的女朋友,照理说妮娜这样的姿色是入不了英俊多金的总经理的眼的,但现实有时确实比电视剧又精彩的多。andrew在妮娜刚入公司不久便发动了热烈的追求,这让年轻的妮娜欣喜若狂,兴奋地答应了他的追求。
觉得怪异也是从交往之后开始的。两人的约会始终只保持在白天,夜晚不管妮娜怎样恳求,andrew总有万千种理由拒绝掉。有时候好不容易答应了,最后时刻肯定会以突发事件回绝掉与妮娜的约定。这些妮娜早已见怪不怪了。andrew对她的好人尽皆知,她不应该不满足,更不该怀疑自己的男朋友有精神上的问题。
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上,妮娜送给andrew一枚定制的戒指。andrew很高兴,感谢上天让他遇见这么善良的女孩,如同梦一般是一生所渴求的。
那天的andrew脸色却不是单纯的欣喜,似乎有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尽管andrew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妮娜细心地捕捉到了。妮娜最终没有开口问,她始终相信,爱一个人就要信任他的全部。
之后便是年终庆,妮娜所属的销售部门晚上集体去酒吧狂欢。妮娜原本不是很愿意去,但无奈同事热情太高涨,她无法拒绝。
进入酒吧后,部门经理说着鼓舞人心的话,大家共饮香槟,再之后,同事们便各自散开了。
妮娜不是特别会喝酒,一直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看着舞池里形男形女舞动腰身。
陌生男子来搭讪时妮娜还处于游离状态。
“你好。一个人吗?”男子灯光下略显金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眸让妮娜在一瞬间甚至有心跳的感觉。那是与andrew完全不相同的风格,眼前的男子帅气不羁,有痞气的吸引力。
但妮娜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感,她已经拥有了andrew,对陌生的男人应该保持些距离。面对男子的笑靥,妮娜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叫leo。你呢?”男子并没打算离开。
“nina。”
男子拿起桌上的洋酒,做出倒酒的手势,问妮娜:“陪我喝一杯?”
妮娜没说话,伸出手中的酒杯表示默许。就是这样一个倒酒的动作,让妮娜整个人都僵住了。
leo的右手无名指,赫然带着一款铂金的戒指,那是妮娜前不久纪念日送给andrew的款式。妮娜能如此清楚地记得,是因为那是独家定制的,花了妮娜几乎一年的工资,号称世间仅此一枚。
妮娜仔细地瞄了几眼戒指,没错,一模一样,戒指中间有两颗隐藏着的红宝石,不显眼,为彰显尊贵而设计。
妮娜第一反应是该死的店家欺骗了她,说什么世上仅此一枚,都是推销的手段。
再反应让妮娜自己都有些吃惊,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道和andrew有什么联系?
leo望着妮娜那副满脸吃惊的模样,浅浅地笑了。邪魅的笑容在黑暗中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有诱惑力。
妮娜一肚子怀疑却不好多问什么,正好酒劲又上来了,不想再在酒吧呆着,拿出手机便给andrew打电话,希望能接她离开这儿。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妮娜开始不安了。坐在一旁的leo饶有兴致地看着妮娜,,默默地拿出手机递给妮娜看。
妮娜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妮娜的来电显示,这是andrew的手机。
妮娜再也坐不住了。鼓起勇气质问leo:“你到底是谁?你把andrew怎么了?”
“跟我走,我就告诉你。”leo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脸上依旧是那邪魅的笑。
妮娜没有犹豫,尽管面对陌生的男人有未知危险的概率,但这与放任andrew的生死不顾相比,要渺小的多。
妮娜上了那辆熟悉的黑色雷克萨斯轿车,一路上心如焦灼,不停询问leo把andrew怎么了。但leo始终只是笑笑,不多说一个字。
车驶进了市里高档小区内,下了车,两人无话地走进房子内。
出乎意料的,房子内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卷发红唇,甚是性感,看见leo回来一脸的欣喜,这欣喜在见到妮娜之后也并未消失。
leo示意女子回房,女子乖乖地进入了最里侧的房间,并未有怀疑和不满。
“她叫ashley,是我的女朋友。”
妮娜不多问女子的事,她满心想的只有andrew。
“andrew呢?快让他出来。”
“不要急。”leo说着话,不紧不慢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接着喝怎么样?要多点酒意才更有胆量接受待会儿我说的话啊。”
妮娜手颤抖着接过红酒杯,leo的一席话让她更惊慌不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个男人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还是andrew?andrew出事了?妮娜心里慌乱无比,强装镇静。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andrew的戒指、手机还有车会在我手上,为什么andrew从来不在晚上出现吧。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心爱的andrew有两个身份,白天的时候他是儒雅的绅士andrew,而夜晚,他就变成了浪荡公子哥leo,也就是我。”
妮娜被leo的解释弄晕了头:“你是andrew?andrew是你?”
“没错。”leo喝了一口酒,悠然地说。
“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灵异事件。”妮娜依旧蒙圈,不能相信。
“你在这儿呆一晚,到天亮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妮娜明白这或许只是leo骗她留一晚的借口,但事情到了这份上,不弄清楚一切妮娜又不愿就此放弃。冒着极大的危险,妮娜决定留宿一晚,等到天亮的时候再来见证leo说的是真是假。
妮娜住在单独的客人房,leo自然是去了他所谓的女朋友的房间。
整晚她都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一方面警醒自己堤防危险,另一方面焦虑地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时间指向凌晨五点五十的时候,妮娜听见主人房有开门的声音,她轻手轻脚打开门,果然,是leo起床进了卫生间。
似乎是有意地,leo进入卫生间之后并没有关门,反而大开着,正好暴露在妮娜的视线范围内。
妮娜死死地盯着leo,不知道他是否与andrew有关联。
leo站在门旁的镜子前,悠悠地打开水龙头将毛巾浸湿,拧干后将毛巾搭在脸上缓缓擦拭。
擦拭后的面庞,随同窗外的晨曦一般渐渐有了变化。
太阳开始从地平线升起,第一缕阳光浅浅,没有明亮的白色,淡淡的照在玻璃上。映衬着天亮的时间,leo的脸逐渐变形模糊,细微的变化转变为焕然一新的脸,头发从发根开始,黑色如瀑布般倾泻覆盖了夜晚的金色。
站在卫生间内的leo,仅一瞬,赫然变成了苦苦追寻的andrew。
andrew转头看向妮娜,知道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给予一个奇怪的微笑。
但妮娜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面对想找寻的andrew,心生更多的是无尽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人脸能够变化?面对着的到底是leo还是andrew?
andrew一步步向她走来,妮娜心中的恐惧也一步步变得更加深刻。她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怪物,是一个蕴藏无限危险的生物。
走进的andrew并没有伤害她,只是轻轻地说:“怎么样,我说过白天的时候是andrew,夜晚是leo吧?别害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男朋友,回去再补会儿觉,晚点起床去上班吧,你一定吓坏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解释给你听。”andrew几乎没留给她半秒提出疑问,匆匆打发她回房,自己简单收拾下就去了公司。
妮娜是再也睡不着的了。她感觉自己见证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或者说可怕的大事。她甚至搞不清那只怪物到底是谁,leo?还是andrew?还是两者都是,只是外貌有区别?
妮娜在房间来回踱步,焦躁万分。不可能睡觉了所幸爬起来去公司找andrew问个清楚。
一出门就遇到了昨夜称是leo的女朋友的女人,她酥胸半露,衣衫不整,蓬松着头发朦胧着双眼也是刚睡醒的模样,
女人摸索着想去卫生间,却一回头看见了站在客厅的妮娜。
妮娜确信leo和andrew有不解关联之后,再见这女人真是感觉有说不出的情愫,她相信有过半是嫉妒和愤怒。
“你醒啦。”女人向她打招呼。
“嗯。”妮娜让自己语气尽量保持平稳,装作不经意地问,“leo呢?还在睡?”
“leo他已经上班去了吧。他总是起来特别早。”
“那,你有没有早上见过leo?或者白天见过?”妮娜继续问。
“没有啊,leo他是职业记者,你懂的,记者这行特别辛苦,工作量很大的。”女人并没有发现这段对话的异常,相反倒是表露出了她对leo的自豪感。
妮娜撇了撇嘴,记者?这种假话也会有人信么?leo顶着那头鲜亮的金发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夜店小王子么?
明确眼前的女人不可能对疑问的解答有任何帮助后,妮娜迅速地收拾好东西走出屋子。她的心思早已飞到公司,迫不及待想找andrew问个明白。
清晨的公司还是人员寥寥,妮娜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室内的办公椅上andrew悠然地闭着眼睛休息着。
妮娜故意用力拉开椅子造出略大的声音,andrew并不吃惊,缓缓地睁开眼睛,对视着惊讶与愤怒的妮娜。
“或许最开始决定追求你就是个错误,我再努力也无法遮盖夜晚转换身份的事实,总有一天会惹人怀疑我怪物的身份。但我没后悔,你后悔吗?”
妮娜这时候觉得andrew简直是在说笑,她甚至还没有确切知道andrew身份的秘密,谈何情深意切?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夜晚会成为leo?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好吗?”妮娜的惊讶写在脸上一览无遗。
“可以说是灵异,或者是诅咒。二十多来我一直以这样两种身份活着。白天是公司经理,夜晚是夜店混混。两种极端的人生。”
“为什么会这样?”
andrew说到这里停顿了,低头沉思片刻,笑着对妮娜解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很小开始我便以两种面孔生活。我是母亲带大的,我相信她知道我的秘密,但却从未说破。”
“这是什么特殊的病症吗?说不定国外有过先例之类,像二重人格一样,经过治疗总会痊愈的。”
“治疗。我为什么要治疗?这是我的天赋,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是andrew,也是leo。改变的是面孔,是身体,不是灵魂。这与那些多重人格的患者不可同日而语。我有两种身份,白天黑夜尽情转化。我过着一般人无法想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