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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码着字,饥饿感袭来的时候手边没有现成的曲奇饼,纠结一段时间后,还是披上了外套去附近的肯德基外带一份粥回来。
白天下过一场中雨,晚上走在马路上有特别的清新的感觉,似乎连空气都被涮洗过一样。
店里除了两个值夜班的服务生没有一个顾客。我掏出零钱,买了粥和薯条外带,看得出来服务生困意十足。
出了大门,寒风又猛地袭来,我不自觉地讲领口往上翻了翻。
走了一刻钟,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来时走了十几分钟,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现在走了一刻钟却连咖啡馆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么短的路不至于迷路啊。
我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事情有异样。我往前又走了五分钟,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独独消失了我的咖啡馆而已。
我想都没想就往回跑,喘着粗气进入肯德基店内。可是店内一个人都没有,包括之前值夜班的两个小员工,并且有一种安静的不像话的诡异感,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人一样,有时间的尘封感。我总共离开不超过三十分钟,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产生的?
“有人么?”我尝试喊了两声。无人应声。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呆楞原地好久我回过神,转身跑出门往附近最近的便利店赶
到达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我看了下手表,12:31,离我出咖啡馆的门正好30分钟。
果不其然,便利店也没有一个人影。那种时间尘封感又一次出现,让人感觉这个地方已经不知多久无人踏足过。我摸了一下柜台,浅浅一层灰尘。
回到大街,街道路灯伫立,昏黄灯光打在斑驳沥青上。我在路上走着,突然意识到路上也没有任何车辆,红绿灯照常,却不见一辆车辆经过,哪怕是夜间营生的出租车。
我竟然开始有点慌了,我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偶然,碰巧肯德基店内的两个员工偷懒出去了,碰巧便利店老板去仓库补货了。难道也是碰巧我的咖啡馆不见了么?
我又一遍沿着街道朝我的咖啡馆走去,依然不见。
时间在流逝,我在马路上踱步,周围安静的一丝杂音都听不见,只有我的呼吸声。
我选择坐在路一侧的长椅上把粥喝了,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在这种关头还能想到不饿肚子。喝着粥,我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香港恐怖片《那夜凌晨,我坐上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名字很长,结局也没有交待得很清楚。但大致情况竟与我现在经历的相似,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肯德基店内,或离开店后的某一刻经历了某个时空交汇点,或者像电影一样,我当时就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嫁接的记忆?我天马行空地想着,又觉得不能一直在这儿干坐着,喝完粥扔进垃圾桶后又漫无目的地行走起来。
我有多期待能碰到一个人类就有多期待天亮,不知道天亮后会不会有所转机,但光明总不会让人不安。
走到转角,意外地,我竟看见了一个匆匆行走的女孩。女孩二十中间的样子,穿着粉红的外套和牛仔裤,挎着黑色的皮包。头发扎着整张脸露出来,脸有点大,眼睛细长吊着,路灯下看上去还有一些雀斑的样子。总的来说,可以说是个长相偏丑的姑娘。
但现在对我而言看到一个活人简直是惊喜,我掩饰着激动跑上前询问女孩去哪儿。女孩说要去赶最后一班公交。我几乎是想都没想说我也是,跟她一路小跑着,这个时候没有比遇到更多人能让我安心的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有没有点奇怪?这附近好像都没什么人。”我试着问姑娘。
“没有啊,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觉得了,今天好像是人不多,我一路上没见着什么人还有点害怕来着。”
这么看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今晚诡异的安静确实存在。
小跑着赶到公交站,期间我告诉姑娘我的名字,也得知了她的,janice。
公交站依旧没有人影,janice等的公交也还没到。她倒不慌张,站着玩起了手机。我瞥了瞥她,用的还是老式的直板诺基亚,但她似乎对这个无所谓,快速地按着键盘。
寒风阵阵,导致我不得不一而再地裹紧衣物,连声哈气,我看了看janice,她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似的,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对着手机笑的不亦乐乎,这是有多耐寒啊。
等了很久也没见公交车的影子,我问janice最后一班车时间是什么时候,她头也没抬说12:56。
可现在已经1:10了!我们已经在公交车站等了将近20分钟了,难道她都没有察觉吗?
我刚想开口问她,发现竟开始有人出现在站台,他们不知从哪个方向走过来,陆陆续续地竟把小小的站台挤满了。
你能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人群出现的恐慌感么?我几乎能够肯定站在这样一群人堆里是不安全的。
人群就这么无声息地到来了,但没有异样,好像真的是来等末班车一样,他们低着头刷着手机,没有人交谈,空气似乎和之前只有我和janice在时一样安静。难道末班车改过时刻表推迟到1点以后了?
这个理由明显不能说服我自己。我站在他们中间,总感觉怪怪的,我环视一周,终于发现奇怪在哪里了。人群普遍穿的很单薄,大多像是janice的穿着,仅一件单薄的外衣,更有夸张的几个人竟穿着短袖!
我都怀疑自己是什么眼神这么不一样的穿着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群人明显是异常的。尽管我说不出来他们异常在哪儿,但尽快离开一定是明智的选择。我往后退试图挤出人群悄悄溜走,突然间一只手搭在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是janice。
“你要去哪儿?”她问,语气冷的像是冰。
这一动静使得所有人都望向这里,我感觉不安了。离我最近的两个人试图抓住我,我用力挣脱想甩开他们的手,但没能成功。
我更大力甩着手臂,竟逃脱了,只是人群太多,刚甩开两个,接着又被之后的人围住,我几乎要放弃。
就在这时,离我不远处也有躁动的动静。一个穿着长棉衣的陌生男子和我一样被人群困住,显然他比我更难制服,越来越多的人转而攻击他,这倒给我的逃跑制造了机会。
趁他制造混乱人群制服他时,我猛地甩开身边两个人,从他身边迅速逃脱。
离了人群我可以大步向前奔跑,但我没有,回头看看站台一脸混乱,但只有男子一个人的喊叫声,周围一群围困他的人群没有丝毫声音,像是一群死尸,缠人的死尸。
我从路边捡起板砖,实在没东西可挑,只能拣顺手的拿。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进人群顺带挥舞板砖的,但我不得不说,有了武器的我瞬间化身女战士一般,突出重围救出男子,拉着他就跑,迅速逃离了站台。
人群追了一会儿,在不知道第几个转角的时候终于被我们甩开,这种被大波人围追的仗势真有够气派。
逃离人群后,我和男子靠在路边直喘粗气,话都不能说了。
“我叫胜和,你呢?
“温晴。”我回答。
“你也看见今天晚上的古怪了。我只是下楼买个夜宵,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也是,买杯粥的功夫,连自己的房子都消失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事情发展的原因,黑的无边际的夜里,只能肆意在路上周旋。
夜,很静,偶尔有风,冷的让人不禁寒颤。没有月亮星星仅有微弱灯光照明。天地好像都消失了一般,似乎只有我们存在着。我们在天地里显得渺小,但也因为唯一又变得伟大,这是个矛盾体,我怀揣着矛盾的感觉在夜里徘徊。
突然,胜和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进阴暗处,我还没搞清为什么,他伸出食指放在唇前,比出安静的手势:“嘘,有人。”
我悄悄探出头,果然,前方不远拐角处有个老者踽踽独行,老者还推着一辆婴儿车,低着头,行动格外缓慢。老者的出现并没有让我们有些许惊喜,相反的,更强烈的不安占据在心头。凌晨1点出来散步吗?太令人琢磨不透了。加上之前车站事件,我们更为谨慎了。
等待老者走过去,我们才小心翼翼出来慢慢朝前一步,速度远不如之前,心情也更为凝重。
走过拐角继续向前,快到银行时,我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还是那个老者,还是那辆婴儿车,甚至连走路的形态都一模一样。那一瞬我感觉连呼气都停止了,急忙和胜和一起躲到一旁观察。
似乎除了重复之外,老者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要是时间地点正确,完全看不出有问题。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他在走过我们之后竟然又出现了,还是相同的方式,好像电影倒带一样,让人不禁起疑害怕,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再次眼睁睁看着老者走过,这一次我们选择跟上去一探究竟。
我们在老者身后跟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老者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迟钝地转过身,那感觉就好像一个未上机油的机械人转身一样,充满了违和感。老者在我们的方向停住,他皱纹繁多,脸上深壑交错,眼皮更是索性耷拉着盖住了整个眼睛。
身后有一家药房,庆幸的是门竟然没有关死。胜和用力推开,我们一前一后迅速藏进药放,整个过程尽量控制不发出声音。我不知道老者有没有看见我们,他只是依旧面朝着我们的方向,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好像定住了一样。
当我觉得老者是不是没看见我们之时,他突然动了。徐徐地,往药房方向挪了挪。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进来,而是小移了一点距离后转身,继续推着他的婴儿车离开了。依旧地步履蹒跚。
“温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胜和问我。
“嗯,我好像看不见他的脚。”我老实回答,确实,老人走路姿势从背后看奇怪的很,那种蹒跚的步子好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一样。细看便能发现老者其实并没有脚,黑色长绒裤下面只有空荡荡的裤腿。
这一发现简直就是在告诫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似原先,而是一片未知的领域,甚至分不清站在面前的是人是鬼。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走出咖啡馆事身上没带一件防身用具,人还好对付,非人恐怕就难以用普通之物对付了。
我还在想着,身后胜和用手指戳我的后背,不急促但却很痛,还带着令人费解的颤抖。我回头,胜和的脸色异常难看,僵住了一样,煞白煞白的。我用眼神示意发生什么了。胜和指指左后方,不出声。
胜和只是用手势试图告诉我,但脸色却是紧绷得难看,带着及其明显的惊吓状,连回头都不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我也僵了。
左后方赫然坐着一个女人,白色医大褂,纸白色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以及那双几乎全是黑色瞳孔但还能依稀辨认出紧盯着我们的眼睛。毫无征兆地,女人的嘴咧开一个弧度,就这么正对着我的方向,慢慢的露出一个及其诡异的微笑容。与其说是笑容,不如威胁来得更贴切些。女人的嘴唇都快咧到耳根一样,越看越慎得慌。
我没犹豫地抓着胜和就想往外跑。悲催的是门在那一刻竟然死死锁住打不开。胜和用力撞击着,门却纹丝不动。
女人离我们越来越近,笑容也越来越诡异。眼看快要扑过来,情急之下,我拿起身旁桌子上的暖水瓶对准女人扔过去。这一扔还是有点效果的,女人的脸被狠狠砸到,顿住了,迟疑了一会儿又向我们扑来。
门在紧急关头竟被胜和撞开了,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整个手臂好似断了一样发麻,看样子是拼尽了全力了。
我们玩儿命似的逃离了药房,一直奔跑着直到跑到另一条主街道才停下。
“我们今天遇上什么怪物了?也太可怕了,刚才那个分明是鬼片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啊!”胜和快疯了。
看来胜和对黑暗世界是不了解的,他把遇见的比作怪物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我对今晚发生的一切也是毫无头绪,除了震惊也只剩逃跑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回到正常世界,这里一定有个时间或者空间连接点。找到连接点才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
倘若身在电影中,这时候主角定能从蛛丝马迹或者细节的回忆中发现时间漏洞。但这并不是事先编排好的剧本而是实战演练,一切那么突然又惊悚,很难平静下来想问题。
不管怎样,唯一的办法似乎还是平稳心情细想发生的一切。从午夜出门买宵夜到发现异样,这当中有没有什么是我们遗漏的,未关注到的?或许,那会是个重要线索?
胜和歪着脑袋想了好久,摇摇头说:“没什么异样啊。对了,我买完宵夜回家,发现我家的楼层不见了。”
“楼层?”
“嗯,我原先住6楼,可晚上回去的时候按电梯6层出去却显示是7层,所有门牌号都显示70*,我开始是怀疑自己按错楼层,可下楼之后却发现楼下是5层。我住的6层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回去楼上楼下跑了好几圈确认是这个情况之后才感觉不对头的。之后我跑到路上,发现今天晚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噪音。后来跟你一样遇到陌生人,跟随着去了那个车站,再接着的事你都清楚了。”
同样是消失了住宅,难道住宅会是很重要的地点?可是现在房子都消失了什么也探索不到,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你离开便利店是什么时候?”我问他。
“大概12:20左右。”
看来时间确实是最关键的,我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入某个未知领域,联通两个世界的似乎是一个特殊的时间点,另外,住宅的消失又意味着什么?在这个未知领域内我们自己的房子是不是唯一的避难所?这些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