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9.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们缘分,我却用错了方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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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的表情始终平静,他的目光放在薛君山的龙头拐杖上,却丝毫没有落点。

薛君山朝着韩叙看了一眼,到底是心生愧疚:“小叙,这几年倒是委屈你了。”

闻言,韩叙笑的儒雅,他摇了摇头:“不委屈,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没有私心,手段也不磊落。我喜欢顾妤,这无关您夫人的遗愿,我与顾妤相识的时候,甚至不知道顾妤是谁。即便知道,我如果不爱她,也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也许薛老夫人说的对,上天公平,给了我们缘分,我却用错了方法。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后悔过,所以,您老也不必往心里去……”

听闻韩叙这番话,白桦回过头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韩叙心中的苦,如今只有做母亲的最清楚。

薛君山点了点头:“小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听了我的话,却害的韩氏跟着一起受牵连,如今顾妤已经知道了她和厉绍憬的孩子并没有死。所以,我会劝她,放弃韩氏这个目标。”

提起韩氏,韩叙反倒一脸平静。

他摇了摇头,说道:“薛老的好意,我和母亲心领了。您或许不了解商人,韩氏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即便有我三叔,能坚持的时日也已经不多。这些年来,韩氏就像是个被虫蛀空的大树,外强中干。即便没有顾妤,也依旧会有倒的那一天。顾妤这么做并没有做,这是一个商人应该有的最基本反应,如没记错,这还是我教给她的……”

说到这里,韩叙笑了,笑的一脸坦然,一脸无谓。

……

庄园几里以外的空地上,葬着薛老夫人的魂。

薛君山迎着山坡上的大风,拄着拐杖站在墓碑之前,并没有想象中的荒草丛生。

白桦很用心,将老师的墓碑休整的干净。

如今,薛君山对死去的妻子,依旧是有些怨懑的,当着薛亚峰和韩叙的面,老首长的眼泪一串串的砸落在脚边的土地上。

他颤抖着,对着墓碑说道:“你啊,跟我唱反调唱了整整一辈子,就连生出的女儿也跟你倔的一个样儿。你看看,现在你外孙女也随了你了,怎叫我不生气!”

薛君山长叹了一声,伸出手摸去凤妗黑白照片上的灰尘,继续说道:“可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想你啊,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就看上你了呢?!”

薛亚峰闻言,将头转去一旁,看向韩叙。

韩叙的嘴角轻轻抿着,目光柔和。

薛君山在墓碑上拍了拍:“我还记得你临死前的气话,你说你遇到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别急,这才刚刚一辈子而已。我已经跟亚峰交待好了,等我死后,我就葬在你旁边。你不是看我来气吗?来气也在边上看着你……”

说完,老首长将脸上的老泪一抹,转头硬气的对着薛亚峰道:“走,回家!”

薛亚峰被突然转身的父亲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这才点头说:“好。”

……

回去的路上,薛君山坐在车里止不住的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薛亚峰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老人家一眼,问道:“爸,您又怎么了?”

薛君山也不看后视镜薛亚峰的脸,兀自叹息道:“你说,小妤知道这件事了,会不会恨我这个外公?”

闻言,薛亚峰没说话。

依照顾妤的个性来说,气几天一定是会有的,但恨……薛亚峰觉得,不至于吧?

还不等薛亚峰回答,后面的薛老又开始叹气了。

薛亚峰口无遮拦道:“要我说啊,当初,您就是多此一举。那小妤的孩子都已经生下来的,你还瞒着她干嘛?如果早早的就让这孩子跟了顾妤,如今,顾妤的性格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薛君山被儿子说的老脸发白,虽然有怒,却底气不足,反驳道:“我怎么知道她回国以后还会跟厉绍憬弄到一起去!你说也怪了,那韩叙,那印泽,哪个比厉绍憬差了?这丫头愣住看不入眼,反倒厉绍憬,一天闷的跟个葫芦似的,年纪又大她那么多,她喜欢他什么?!”

听薛老说的情绪激昂,薛亚峰看着后视镜里的老父亲,平静的问了一句:“我妈性子拗脾气急,又爱跟您抬杠,那你又喜欢她什么?”

闻言,薛君山的老脸到底是有些挂不住了,瞪着前面开车的儿子,用拐杖从后面伸过去,敲了薛亚峰的头几下。愠怒道:“叫你跟我抬杠,叫你跟我抬杠!”

薛亚峰躲了躲,笑着说道:“行了行了,爸,我错了,你别再打了,我这开车呢。”

薛君山没好气的将拐杖收了回来,瞪了后视镜里的儿子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

回到薛宅。

薛君山让薛亚峰先进去。

在确定顾妤和薛聿峥都没在家时,薛君山这才走了进来。

看着安静的客厅里,除了丁婶,就只有啃拖鞋的弩弩了,薛君山长长的松了口气。

待脱去了外套,做好后,薛君山忍不住问向丁婶道:“顾妤和孩子呢?”

丁婶一边将薛老的外套挂去衣帽间,一边从里面出来,道:“聿峥说要吃蒜香小龙虾,小姐带着他去了。”

薛君山点了点头,对丁婶招了招手,道:“先别忙着做饭,你过来,我有几句话问问你。”

听老爷子这么说,丁婶赶忙将系了一半的围裙从胸前摘下,坐到薛老对面的沙发椅中,问道:“您老想问什么?”

薛君山朝着正到处找烟的薛亚峰看了一眼,目光收回后,才问道:“今天一早,小妤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丁婶闻言,拧起眉头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也没看出什么反常来,除了看着有些疲惫,没休息好外,她几乎没说什么话,陪聿峥吃了午饭,又一起睡了午觉,之后,聿峥就吵着要吃蒜蓉小龙虾,家里没有龙虾,之后,小姐就带着他出去了……”

薛老听的极其认真,生怕漏了什么信息,虎着老脸问道:“就这些?就没有其它什么了?”

丁婶被问的有些心里没底,纠结了半天后,才讷讷道:“也就这些了,没别的了……哦,对了,小姐这两天疯狂的喜欢上了吃酸菜鱼,这算不算反常表现?”

薛君山白了丁婶一眼:“这算什么反常,爱吃你就给她做就是了,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丁婶被呵斥了这么一句,心里不禁有些憋屈,明明是他非逼着自己说什么反常,除了话少,哪有什么反常。根本就当薛聿峥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么。

被问完了话,丁婶转身去了厨房。

薛老刚刚松了口气,座机电话就乍响了起来。

薛老捂着心口,喘了半天,本以为薛亚峰会过来接,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薛亚峰人就不见了。

薛老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顾妤的……

犹豫的功夫,丁婶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

薛老指了指座机电话,对着丁婶说道:“你快来接,你来接。”

丁婶一脸莫名的走过去,将电话听筒拿起,放在耳边。

薛老在一旁,脸色青白,唇角抿的很紧,一刻不离的盯着丁婶接电话。

丁婶对着手机说:“聿峥?是你啊……什么?晚上不回来,那你们去哪啊?”

闻言,薛老总算是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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