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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浓浓的烟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熏晕,热气烧得她的脸通红,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明明分外骇人,此刻闪动着倔强的泪光,叫人觉得心头不忍。
“这妖怪在煽动人心,不能放过她。”那个声音又喊起来。
尼玛,煽动人心的是你好吗?贼喊捉贼,还真是,让人呕血,米小多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果然,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用,几次落入生死攸关的境地,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都觉得自己跟着莫融学了这么长时间,完全白学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软筋散都分不出来,还当成软骨散,她开始无止境的唾弃自己。
“啊……”烈火已经烧到了脚,她尖叫了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她觉得自己无助极了,回想起自下山以来,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没有哪一次不是被算计的,几次生死徘徊,在鬼阵里面又经历了那么多刺激,一直拼命隐忍的痛苦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直以莫融为信念,努力安慰自己,没事,但是经历了那些极端的痛苦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没事?她再坚强,也是一个人,她的心被刺激的千疮百孔,没有人知道,她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醒来,面对仍然是席子言的试探,还有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她差一点就崩溃了,她开始让自己睡觉,谁觉,最后还是逃不过。
如今,要被烧死了,这个认知就像一根导火索,把整条线都燃烧起来了,然后她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火自己烧到她的脚了,疼痛让米小多大声的叫起来,加之心里的崩溃,让她的叫声十分凄惨,凄厉的叫声让周围的人毛骨悚然,然后持续的是笑声,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心寒。
“镇,镇长――”
一个年轻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满脸不忍之色,只是一个女人,用烧死的方法实在太过残忍,等于挫骨扬灰。
“妖怪不能饶恕。”镇长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犹豫的神色,眼神一冷,立刻说道,语气十分笃定,一旁有人附和了两声,那年轻的男人便不再说话,只是撇过了头,不在看那燃烧的场面。
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似霞光满天里的一缕皑白之色,清冷孤傲,又似九天之上突兀飞来的仙人,刹那间惊住了众人。
“米儿……”清冷之极的嗓音此刻却分外嘶哑,白衣胜雪的人儿立在火堆中间,周围似熊熊烈火被隔绝在外。
莫融浑身发冷站在火堆之上,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他,那白皙的手指竟然在发抖,几次解不开捆在米小多身上绳索。
也许还晚一点,他的徒儿就再也看不到了,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第一次领会了恐惧是何种味道,那种连灵魂都在发酵的感觉,心神都在颤抖,无人可知。
只有,抱着她是才能有一点点的踏实的感觉。
众人还未看清,那架在火上烧的人,连同白影都不见了,镇长顿时怒火中烧,刚准备说话,便听见从天际远远传来的声音,平平淡淡,清清冷冷:“尔等烧我徒儿,他日必当血洗平谷镇。”
从天际传来的声音带着回响的震动,分明带着仙气,吐出话却叫人浑身发冷,血洗平谷镇五个字不停的回响在耳边,有人腿软的倒下,神色惨淡,有人木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有人慌乱的离开,仿佛一场闹剧结束了,只等退场。
“莫公子――”木槿眼巴巴的跟在莫融身后,他身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莫融看到米小多被烧伤的双脚,立刻用冷水冲洗,冲洗了约莫两刻钟,才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鞋袜,一看到烧伤的地方,目玼欲裂,水泡几乎满脚都是,破了的水泡流出了鲜红的血,烧得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烧焦了,一双脚血肉淋漓,几乎整个变了形。
莫融轻轻的把她的双脚浸入了水里浸泡,目光盯着水里的那双脚,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冰雕一样,全身散发着冷气。
木槿在他身后,看到那双鲜血淋漓的脚,吓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
“嗯……疼……”米小多突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片澄澈,抓着莫融的衣领,眼泪汪汪的喊疼。
莫融冰寒一片的眸子忽然一动,对上米小多的闪着泪光的眼睛,心里一疼,眼睛染上柔和,轻轻摸摸她的头发:“不疼,米儿,不疼。”
“呜呜……疼……”她突然大声哭起来,眼泪不停往下掉,鼻涕也开始流,抓着莫融的衣服擦脸,还不忘挣扎。
“不许动。”莫融看着她想把脚从水里拿出来,立刻按住她的腿,呵斥道。
“哇……呜呜…你…你凶我……”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脚伤了。
莫融唇角抽了抽,等了一会,不见她停,抬手就点了她的睡穴。
“可有烧伤的药?”浸泡了半个时辰,莫融对着身后问道。
木槿呆愣了半个时辰,听见他的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立刻跑去拿。
莫融抱着她进了屋子,看着那双惨不忍睹的脚,心里一阵一阵的婢女疼,拿了柔软的布轻轻的擦拭脚上的水渍和流血的水泡,然后抹上药包扎好。
“木槿姑娘,可以帮我的徒儿清理一下,换一身衣服吗?”莫融看着远远站在门口穿着杏黄色短衫的小女孩,慢慢的说道,这恐怕是他对木槿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于是木槿当即就应了声,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莫公子,你的伤还没有好,还要出去吗?”木槿看着准备离开院子得白色背影,有些担心的问道。
莫融脚步一顿,也不回头,便向前走,只留下两个字:“无碍”
木槿抿了抿唇,端着水盆进了屋子,帮他的徒儿梳洗,他的徒儿,只是徒儿而已,木槿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拍了拍脸,灿烂一笑。
“呜呜……疼……”米小多被她折腾一番,又醒了过来,可怜兮兮的喊疼。
木槿微微一愣,回答道:“姑娘忍忍就好了。”
心里只道,这姑娘真娇气!末了想起那双血淋淋的脚,又觉得分外可怜。
“呜呜……疼……”还是叫唤,木槿觉得她无理取闹,一想,她是莫公子的徒儿,便也不在厌烦,耐心的说道:“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她看着米小多觉得顶多十五岁,跟他差不多的模样,而且心里对莫融有情愫,所以便自称姐姐了。
“呜呜……疼……”还是这一句,木槿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盯着床上躺着眼泪汪汪的人儿,极力压制怒火:“姑娘的伤一时半会好不好,只能忍一忍。”
床上躺着的人睁大眼睛看着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姑娘什么伤――”
无辜的语气,干净的透亮的眼睛,倒真的很欠扁。
槿当即怒了,却又不好冲她发火,只说道:“我出去了。”转身就端起水盆走了。
晚饭时间过了没一会,莫融就回来了,他从来一尘不染的白衣沾了些许绿色,衣角有明显的划破的痕迹,手上拿着几株草药,匆匆进了房间,木槿看着莫融这般模样,有些错愕,在她眼里,莫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她功力并没有恢复,强行运功救了他徒儿已经是极限,却又贸然进山采药,木槿有些迷茫的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浑浑噩噩的给米小多去送晚饭。
“姑娘,你的饭,我给你放到桌上了。”木槿对床上躺着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不会是开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