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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的小手一翻,正页里女人们远远一瞄就不会忘记的那张脸颇为庄严地挂在上面,在他边上与她头挨着头的女人,正是茶几上淡淡冷笑的女人。
是她和尊少的结婚证!
抽气声像会传染的疾病,一波一波传开了。
皇甫渊眯起眼睛高高抬起头在看,他看不仔细,却听到了一波高过一波的惊叫。
“她居然是……”有人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了!
“天啦,尊少结婚了,还是跟她?天啦!”有人捂住脸,哭得稀里哗啦,她们心目中的神,居然娶了个这么平凡的女人!
“啊,真的是她!”隐隐有些猜到的聪明人感慨,早就在娱乐头条看到了尊少高调求婚羡煞万千少女的新闻了,只是被求婚者的照片永远只是模糊侧脸,所以大部分人不认识。
公子哥喘着大气,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在颤抖着,脚都软了,他往那个方向去看神一般的男人,那男人轻蹙起眉头不知喜怒。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嘟囔一句,“谁知道是真是假,尊少还没发话呢!”
是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这结婚证是真的,为什么尊少远远站着都不出声?诡异,太诡异!
迎着怀疑猜忌,安沁推开众人,一步步走近南门尊,她笑颜如花,是小女儿最骄人的姿态,悦耳婉转的嗓音溢出喉咙,“老公,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吧?”
虎躯一震,南门尊半眯起眼眸,将她深深印入眼底。
她远远而来,一步一笑涡,从未有过的甜腻嗓音,发出属于他的独有称谓,那一言一语撞击着他的心,生生将冷硬的门撞开,将什么东西塞了进去,瞬间变得柔软无比。
眸光闪烁,他想避开那双勾人魂魄的黑白眸子,却始终扭转不开,那清澈干净的笑里,倒映着痴迷相望的他,他伸手向她,情不自禁。
她娇羞一笑,手搭上他的手,一个转身与他并肩而立,骄傲的脖颈扬起,是叫任何人不敢小瞧的姿态,淡淡的侧首她朝他笑。
南门尊,你欠我的,终归会还给我,在此之前请让我利用你积攒能量,然后给你最致命的回击,你等着!
“好,我的老婆!”嘴角一扬,笑喜上眉梢,那绝美的俊容风华绝代,熠熠生辉叫人不敢直视,深眸一扫划向浑浑不知所措的众人。
“十秒钟!”
众人一愣,有识相者明白过来,这是要清场了!
连奔带跑的,近百人疯狂挤向门边,高跟鞋掉了,低胸衣滑落了,却没有人管顾,身边美人儿袒胸露*乳,身体不住过来摩擦,都没有一人想看,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快速离开。
十秒一过,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那个原本她就讨厌的地方,让她更觉恶心,这茶几这沙发这个客厅,她都厌恶!
转身想上楼,那里没被污染过。
“你怎么还不走?”南门尊隐隐不悦。
安沁回头,皇甫渊还摇晃着酒杯逍遥自得地站在那,饮完最后一口酒,他慢慢渡到她身边,一竖拇指,“干得漂亮!”
担忧的眸从南门尊脸上划过,他收回手放在唇边一吻,比了个枪毙的姿势给他,摇头晃脑笑着走了!
“尊哥哥,那我呢?”皇甫菲委屈上前,咬着下嘴唇责怪他的忽略。
“南二,送皇甫大小姐回家,带张嫂去隔壁别墅!”他隐隐一笑,划向安沁,“你,跟我上楼!”
张嫂一双巧手将房间布置成结婚的新房,喜庆温馨的气氛里,男人一手撑住墙壁,一手捏住女人的下巴,“你说,今晚算不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长长的低笑暧昧邪恶,那些亲密的恐惧给了安沁一个寒战,她避身退开,“你不是要将今晚营造成单身狂欢派对吗?”
那些疯狂放荡的影子还在脑海中闪烁。
“可惜,老婆回家,泼妇般破坏了现场!”带着几丝留念回忆味道的仰起头,他朝着天空一笑,俯首在她唇边一咬,“看不出来你咬起人来很带劲!”
她伸手推他,被他拽住了手指,他阴冷冷道:“这双小爪子到底藏了多少利爪是我不知道的,嗯?”
她不自主地蜷缩起手指。
“怕什么?我喜欢你的利爪!”他轻轻抚摸,一根指头一根指头仔细缠绵,“记住,我只允许一致对外,若是转首对我,我会一个一个全部削掉!”
阴沉沉的寒意收敛着,却似暖和抱枕里藏着的冰块,一触之下更加的冰寒刺骨!
她猛地将手指缩回。
他低沉一笑,放了手任她从怀中挣脱,直起身对刚走远一两步的她道:“今晚跟旧情人的约会怎么样?”
终于来了,没想到他的语气听起来这么轻松,轻松里还带着点阴谋得逞的味道,她停住脚步疑惑回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眼底都是笑,须臾的阴狠与胜利的得意,“就没有点特别的剧情发生?”
“我们只是简单吃了个饭,他知道我今天结婚,祝我新婚愉快!”
“就这么简单?”南门尊上前一步,将她控制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他就没有对你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儿?”
“南门尊!”恨透他势在必得的玩弄,以及那龌蹉的猜测,“我大姨妈没走,你认为我们还能怎么着?”
“就算你大姨妈走了,你们也不能怎么着,因为你不敢!”他迅速接口,笃定异常。
安沁好笑,“不是不敢,是我们很清白,不是任何感情都非得掺杂**的欲*望的!”
“是吗?”他挑眉轻笑,“我很好奇,他在看到你那些照片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是愤怒,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没得到你的不甘心?最后恐怕都会变成对你的遐想连篇吧?”
她冷冷一笑,鄙夷经过他身边,“不是任何人都跟你一样,龌蹉!”
“男人都一样!”他扯住她,笑得阴险。
映入他眼眸,安沁忽然惊觉,“你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他好奇,直盯着她,眸底也闪过疑惑。
那些信息,她没看到吗?那只是他给她的警告!千万,别惹怒他,否则真会将现场直播扔给那男人看,即便他很不想她的媚态被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
她懵懂抬头,不断在回想到底哪里不对!
南门尊按耐不住,抢过她的包将手机拿出来,翻开信息分明显示着已读,很明显这条信息她没看见,有人比她先看见,那他发这条信息的时候,她在干嘛?
拳头狠狠捏起,他恨不得捏死她!
安沁意识到什么,抢过手机一看,那张清晰的春色*图直逼眼球,她脑中一晕整个人踉跄了一步,语音消息甜蜜的在新房中回响,那么冷那么讽刺,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笑话!
泪水瞬间便冲刷而出,她抓住南门尊的衣领,踮起脚尖质问他,“你真够狠的!时间拿捏得真准啊,我起身去洗手间,刚刚转身你的信息就来了,我听见他拿起手机叫我,我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信息,我没回头,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可以变态到为了折磨我,将自己妻子的艳照拿给别的男人看!”
她忍着哭,声音哽咽的不像话,喉咙里像卡了根很粗很粗的刺,刺得她泪水直流。
南门尊紧锁着眉任她摇晃,透过她泪水朦胧的眼,他看见她眼底的恨,那些恨与失望全数刻在她眸子里抿着凉薄嘴唇的男人,是他!
“那天,在钢琴边,你跟我说这样的和谐安宁真好,你说想试试一直平和的在一起,我信了!我想试着去接受去努力,即便结局无法改变,起码过程不要这样磨心,我又天真了一次!”她松开他的衣领,双手垂落下去,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
他闭了闭眼睛,痛苦地抿起嘴唇,他听见她说。
“他看见了,他却没说他看见了,他只是跟我说,希望我幸福,跟我说以后我们只是朋友!我看见他笑得很释怀,我也笑得很释怀,所以,请你收起那些肮脏的想法来看待我们!”
她停住离开的脚步,回头一笑,“我会记得协议,你放心!”
按照协议,她会摒弃一切前嫌,在人前装恩爱,在人后放手不管他的任何事情,她也会按照协议做好自己,给南门家撑足脸面,在一年后潇洒放手,不要他一分财产!
书房,不属于她,隔壁的房间全是皇甫菲的痕迹,她偷偷地下了一楼,躲入张嫂的房间,坐在床上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久久没有动弹。
一夜后,她知道,她的心,死了!
因为不可能,所以彻彻底底的死了,对云越以及对爱情!
在她法律上的新婚之夜。
所以,当接到云越说他要去法国开拓市场,可能要一年多才回来的电话时,她的心很平静,只是微笑祝福。
她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提交辞职信。
“哇哦,这是准备全职做南门夫人了吗?”助理甜甜伸过好奇的脑袋,朝她暧昧的眨眨眼睛,随后引来许多同事羡慕嫉妒的目光和感叹。
她只是笑,不予回答。
一出会议室莫辰就听到了风声,所以一路过来他脸色都极不好看,挤在总监办公室门口的八卦女人们闻着那严苛的气息赶紧散了。
留下安沁硬着头皮问候他,“莫总监!”
他横眼扫了扫她手上捏着的辞职信,从鼻子里哼出口气,“辞个职弄得人尽皆知!”走进办公室后,他怒骂,“还不进来!”
她吐了吐舌头跟进去,正儿八经地站在他面前,“莫总监,这是我的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