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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嘶吼,搜刮大脑里最恶毒的言语,聂祺峰从来没有如此辛苦的咒骂,原来骂人也可以如此的痛苦。
花翩然眼里透露的惊恐、哀怨、愤怒……除了无休止的刺激他心底的痛楚,竟然还能激起阵阵的快感!
对!是快感!
这是重伤后自我毁灭的解脱!是癫狂成魔不能自拔的重生!
燃烧!怒火点燃聂祺峰不能言说的痛!烧成灰!
终于,聂祺峰胸中的怒火把自己烧成了灰,亢奋的状态迅速松软下来,人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力量一般,颓然的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眼前的事物,奔着远处踉踉跄跄的走去。
饭厅圆桌前,花治国、花翩然带着俩孩子、艾伦、兰姨、温蒙蒙带着老公孩子团团围坐在一起,满桌子色味俱赞的佳肴飘香,美酒已经斟满,众人举起杯,共同祝愿生活如意、祥和常在。
“爸!吃菜!”花翩然紧挨着父亲,体贴的替父亲夹着菜。
“哎!你也吃,都吃!”花治国咧着嘴笑着,此生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还能有这一天。
兰姨和蒙蒙为了迎接翩然爸爸回来,特意准备了这么一桌子菜,本来蒙蒙要在外面订饭店的,兰姨坚持让来家里吃,她有自己的心思,回家了嘛当然要在家里吃才舒坦!外面哪能有家里的感觉呐!
温蒙蒙夹着菜拿小碗喂着孩子,小家伙儿手里晃着一把汤匙左摇右摆不让喂非要自己吃,娘俩吃个饭就像是打仗,每次都把温蒙蒙累够呛。
花治国拘谨着,兰姨不停的让着,忙进忙出的忙活着端菜端汤,两家人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一样,笑着说着,怎么也不够。花治国让着她兰姨别忙活一起吃。
兰姨在围裙上擦擦手,挨着温蒙蒙落座。热情的招呼:“都吃,别等我,还有个汤炖着呢,一会儿就得!”
花治国颤巍的站起来,端着酒杯还未说话,先冲着兰姨深深的鞠了一躬。惊得兰姨马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上来阻止,地狭窄隔着人过不来赶紧叫“翩然,快拉起你爸!哎呦,老花,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花翩然赶紧扶住父亲,花治国伸出一只手拉住女儿的搀扶,缓缓的摇摇头,“她兰姨,你别拦我!你是我花治国的恩人,这礼你受得起!”
“哎,老花,咱不说这个,翩然,你快扶着你爸!快坐下,有什么咱坐下说!坐下说!”
兰姨让他这么一闹,泪涌了上来,掩饰着用手擦掉,这么高兴的日子可不兴掉眼泪!赶紧着叫翩然拉住爸爸,别闹的这么兴师动众的,看着见外。
“老花,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不说这个!”
“来!孩子们!咱们举起杯!干一个!”
兰姨带头端起酒杯,众人笑着将酒杯满满的举起围成一个圆!
一个团圆!
花翩然新购置的房子还在收拾,艾伦在中环路新开了一家艺术沙龙,花翩然帮他打理。工作拼命的花翩然时常做到深夜,索性就带着孩子住在艾伦的画廊里。
临时在画廊隔了两条街的小区里为父亲租了一所小公寓,为了帮助父亲康复身体,艾伦经朋友多方打听找到一位擅长推拿的阿姨,手法独特效果还不错。
花翩然不时带着孩子和艾伦看望父亲,花治国的生活很有规律,小区物业管家式服务一切都很周到,三餐起居都有人照顾,老人的脸颊渐渐恢复了红润,身体也渐渐好起来。
在外人的眼里,艾伦和翩然经常携一双儿女来看老人,俨然便是一家人的样子。但艾伦却不与翩然他们同住,总是将他们放在画廊门口就独自离开。
艾伦是油画的狂热份子,尤其最爱前苏联列夫派的写实油画风格。
适逢苏联名家百年油画展全球巡回展览季,艾伦画吧以其极好的口碑和声誉获得此次活动最后一场活动的协办权。为了将百年前画家们真实的创作意境完美展现,花翩然和艾伦带着工作室团队的成员们几乎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