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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你知道吗?我今天收到了一封情书,是很短的,只有两行,可是,这么短也足够了,最起码让我感觉到,在高三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人在注意着我……”
我对着一只爬在树杆上,正在睡觉的猫说着话,也不知这只猫有没有在听,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对这只猫来倾吐心声。如果这只猫高兴的话,就会叫上几声,如果它不高兴的话,就闭着眼一动也不动。我和这只猫可能真的很有缘,我们的相识也纯属偶然。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从食堂出来,忽然听到一声猫在叫,这让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西门凯,他是最喜欢去学猫叫的,学的很逼真,有好几次我都被他骗了。以致于我一听到猫叫,就会停下来去找一下,是不是西门凯在附近和我打招呼。这一次,不知是人还是真的猫?我没有动,继续听着。
“喵~~,喵~~~”猫连着叫了两声,我终于看到了,在食堂旁边的一颗树的树杆上,爬着一只猫。那只猫是浅粉色的,样子很干净,我一眼就喜欢上它了。看到它就能想到西门凯。西门凯也喜欢待在树上,西门凯也喜欢干净的颜色。我又冲进食堂,买了一个鸡蛋回来,那只猫还在树上。我拿鸡蛋给它吃,它先是警惕地看着我,最后终于禁不住诱惑,走过来,把蛋黄吃掉了。没想到它还挺挑食的。看来以后我每次吃鸡蛋,都的把蛋黄留给它了。
我摸着那只猫,那只猫一会儿就在我的怀里打起了呼噜,猫只有在充分信任的情况下,才会打呼噜。看来它也喜欢上了我。多可爱的猫啊!那天在那棵树底下,我抱了那只猫许久。那只猫也象很久没有得到过温暖一样,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以后的日子,这只猫成了我的忠实的朋友,我有什么话,也愿意对它去说,我的感情仿佛一下子有了寄托,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这也不奇怪,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个感情寄托处,要不然就太空虚了。我高兴的时候对着这只猫讲,不高兴的时候,也对着它讲。我和猫的约会地点,就是这棵树下,时间就是吃完午餐后。
今天是我和这只猫约会的第十二次,我收到了一封情书,是在我的语文书里夹的。这封情书很特别,是打印出来的,署名是“猫”。内容很短,只有几个字:
我爱你!
见到你,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笑!
这会是谁呢?我边摸着那只猫,边去想。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西门凯,可是西门凯几乎连自己的名都不会写,怎么会去写情书呢?再说了,西门凯每天都和夏启粘在一起,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是张生吗?也不可能,他怎么会方便来我的班级呢?蒋小波?我很快就否定了,蒋小波早已被鲁红的美貌所折服。难道是张越?直到现在了,他还在唱那首歌。想到张越,我忽然很感动。可是,张越原来说过,他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猫,因为猫总是给人一种怪异感,在电影里,凡是有巫师的地方,就差不多总会有一只猫出没在身边,猫没有代表正义,这就是张越对猫的评论,他怎么会去叫猫呢?这几个人都象,可是又都好象不是。越是想知道是谁,越是想不清楚,干脆就不去想了,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猫,如果你真的如张越说的那样厉害,你一定会知道那封情书是谁写的,你告诉我好吗?我念几个人的名字,如果是,你就叫一声,不是的话,你就尽管去睡你的觉,但是,只准叫一声,要不然就不灵了。”
于是,我就开始念了。
“张越!”
猫一动也不动,正如我所愿。
“张生!”
那只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我吓了一跳,但是它没有叫。
“蒋小波!”
猫可能是被我吵醒了,睁眼看了我一下,还是没有去叫。我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奇。
“西门凯?”
此时我说得声音很小,是因为我没抱以任何希望,他是个失去以前记忆的人。他是一个被医生诊断,恢复机会为零的人。
“喵~~~~”猫在此时叫了一声,只是一声,跳下树,在我的腿上蹭了一下就跑了。这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呢?
我确确实实是听到一声猫叫,而且只是一声。我兴奋地向班级跑去,跑的很快,一不小心,撞到了墙上,不,那是一个人,在我要向后倒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那是西门凯的手。那种感觉非常的熟悉,那只手是那样的温暖,我的手躺在他的手里,又变得懒洋洋的,有一种不愿意出来的感觉。
我的脸上泛着红晕,望着他。他看了我一眼,我刚想从他的眼中去捕捉一点什么的时候,他的目光迅即移向别处,在我站稳的一瞬间,他的手松开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的靠在了走廊的墙上,记不清撞在他身上有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巧合。但是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象现在这样沉重。此时的我又象一个跌落深谷的人,有一种心随着身体一起往下沉的感觉。
“猫,今天的早上,我又收到了一个人的情书,是同一个人写的,你告诉过我,那人是西门凯,可是我怎么观察,都不象是他写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只猫翻了个身,又去睡。
“我故意拿那两封情书,在西门凯面前当成做题用的验算纸,西门凯象没看到一样,我不死心,就拿起那封情书去问他,是不是他写得,他看了一眼后,象不认得字一样问我:‘这是什么?’。”我又继续去说。
那只猫还是在睡。我有点生气,是吃饱了撑得那种生气。
“臭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我使劲去踹那棵树,那棵树晃了一下,那只猫抬起头看了我一下,又去睡,现在我忽然很嫉妒这只猫,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象是我们这一邦高三的学生,整天除了做题,就是测验,周而复始的,头都大了一圈。我又踹去,那只猫在树杆上晃荡了一下,没有掉下来,但是,它象倒立一样,用三只脚抓住树杆,用另一只前脚,在我的脸上猛挠了一下,我正仰面往上看,没有想到这只猫会这样,脸上感觉热热的,我用手一摸,很疼,有一点粘粘的,肯定是挠破了。
“臭猫,我长得够难看的了,你还来破相!”
我很生气,不停地去踹那棵树,直到那只猫跑掉为止。
真是自作自受,我用一只手捂着右脸,就回到了班级,班级已有很多不睡午觉的人在做题。西门凯也在,我下意识去寻找夏启,夏启不在。
我正要回到我的座位上的时候,西门凯的背向原来一样,往后一靠,但是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尽管这样,我已经是很惊喜了。
“你记起从前了?”我用两只手去晃他的肩膀,比刚才晃那只猫,温柔多了。
“你的脸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要问的问题,瞪着眼看我的脸。我的脸**辣的,可能猫的爪子上有毒,有一点感染。听到西门凯的声音,很多人都望我,我连忙又用手捂住。
“你记起从前了?”我顾不上脸疼,又再问他。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问我这些?一会儿问我情书是不是我写的,一会儿问我是否记起从前,我的从前对你那么重要吗?”他说的似乎有些得意,我忽然很恨他,于是就说:“啊,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你这样最好,你这样最好了,该承受的我都承受了。”
快上课的时候,蒋小波拿了一小瓶药水,站在我的面前。
“快擦上,要不然就感染了。”我和西门凯都看了他一眼。我感激地夺过药,正要自己往脸上擦,蒋小波一把夺了回去。
“你看不清楚自己的脸,我帮你。”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一只手放在我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慢慢地在擦药。擦的很慢,我的头在那只手的固定下,动也不能动。距离近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看到夏启在门外调皮地对西门凯眨眼睛。西门凯笑着出去了。
蒋小波的手放开了。
“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想看一下某某人会不会吃醋。”蒋小波一脸的忧郁,我很难看清他的内心里底层的东西。
“可是,西门凯连看都不看一下呀?”我着急地说。
“没关系,我确信他正在恢复,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你不觉得他的神情最近很古怪吗?”蒋小波很自信地说。
我的心里却是一阵失落,人太难理解了,还是我的猫好。想到那只猫,我忽然感觉很对不起它,于是在下午的自由活动课的时候,我特意买了一根火腿肠,去找那只猫,那只猫不在。
可能现在不是约会时间,所以我见不到它。我自言自语地说。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顾不上吃饭,就急不可待地来到和猫约会的地方,很好,那只猫没有失约。但是它看我的眼神,好象没有以前那么热心了,使我想到了西门凯,西门凯看我的眼神也不如以前那么热切了。猫可能是因为昨天我的无礼取闹,没有想到连动物的感情也是那么的敏感。可是西门凯是因为什么呢?难到就因为失去记忆吗?我看到猫看我的那种神情,就急忙拿出昨天买好的火腿肠,猫看到了我的礼物后,才懒洋洋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当它发现今天的礼物不同于往日时,摇摇猫脑袋,尾巴甩一甩,“喵~~~”的一声,高兴地吃起来。我摸着它的背,继续着我们的谈话。
“猫,昨天我的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现在我们和好吧!猫,你知道吗?西门凯这几天很怪,总是在沉思,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喵~~,喵~~”猫已经吃完了火腿,围着我的裤腿,蹭来蹭去的。它不知是还想吃火腿,还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早字习的时候,我正在做题,西门凯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这是他失去记忆之后,第一次主动来问我问题。
“我的记忆的另一端是什么?”他看着我,一脸的迷芒。
“你的记忆的另一端是这个。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我拿出了他送给我的日记。
他接过去之后,正要看的时候,夏启走了过来,让西门凯陪她去吃朝鲜冷面,西门凯看了我一眼,把日记本放回书箱就出去了。那一眼,意味深长,我却无从理解。我回过头去看陶曲,陶曲对我笑笑。
“感觉到春天来了吗?”
“别卖关子了,是什么意思吗?”我很急。
“老大这几天总爱问我们,他的记忆另一端是什么?木久说,他的另一端是一碗,你猜老大说什么?”陶曲眨着小眼,又开始去卖关子了。
我很生气,从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陶曲夸张地在原地蹦了好几下。嘴里嚷嚷着:“幸好学校不让穿高跟鞋,要不然脚指头不知要断多少根?”
蒋小波在一边冷笑着,样子比哭还难看。
我和卓格都开始瞪着陶曲。因为卓格也想知道答案。
“护脚运动开始!”
陶曲说完后,看到我和卓格都在瞪他,就赶快把他的双脚一下子撩到了桌子上。
卓格一推他的椅子,陶曲脑袋从下,脚朝上很痛快的翻到了地上,木久过来了,晃动着他的一身排骨,一边来拉陶曲,一边说:“我告诉你们算了,老大说,他的记忆的另一端如果是一碗,那么记忆的这一端就是一盘了。”
听了这句话,我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西门凯好象在回避着什么,或许他的记忆正在恢复中,或许已经恢复了,只不过是怕我纠缠他。什么一碗一盘的,他的记忆两端,分明是两个都爱他和他都爱的人,或许一个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就是我;而另一个正在爱之中,正处于现在时,那就是夏启。西门凯,你的感情杠杆已经偏向了夏启这边,我看的出,感觉的到,不过你放心,我才不是那种死搅蛮缠的女生,你的日记我已经还给你了,高中毕业迫在眉睫,恐怕我们的路也该走到头了,迟早都有分别的那一天,长痛不如短痛,我决定我要真的忘掉你。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原来的时候,我不想看到你为难的样子,现在也是,就让我对你的爱深埋在心底吧!整个早字习,我都在做着强烈的心里斗争,连早饭也没有去吃。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里满是悔恨……”卓格边唱着七拼八凑的歌,边把一个蛋糕丢给我。
“卓格,你简直就是一个快乐天使,把你的快乐分给我一些吧!”我望着那个蛋糕,对卓格说。
“烧麦可以使你忘掉一切,中午陪我去吃烧麦吧!”一提到烧麦,卓格的眼里放着异样的光彩。我忽然有了一个和自私的想法,为了让卓格去和我一起痛苦,我决定,把那晚看到霍雨的事,去告诉卓格,最好是在她吃烧麦的时候。
西门凯和夏启吃完早餐回来了,他带来一股很浓的大蒜味,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他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在嘴里,边嚼边去看那本日记。
地点:烧麦馆。
时间:中午。
人物:我和卓格。
此情此景,象一幅静止的油彩画,我和卓格都一动不动地坐着,我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诉了她,她听后就这么坐着,烧麦也凉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快说一点什么,说什么都行。”
“为什么这么久才告诉我?”
“怕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