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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什么?这好象不是我学习范畴之内的事,但是就在今天,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思考命运。
命运就象是一出戏,却没有固定的版本。它赋于生活中的每一个人的台词和内容都不一样。而命运赋给我高三的生活,是我这一辈子,甚至于下一辈子都不想发生的事。但是我又不得不去面对他。
就在这一天,就在我与西门凯分别的一年零四个月的时候,我升入高三;就在这一天,西门凯来了。
有人说:高三消得人憔悴。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正当我开足马力准备向高三冲刺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西门凯在我们升入高三的第一天,来到了学校。
那天的早自习,我正因为一道题和蒋小波争论的不可开交。长时间以来,我除了做题就是做题,满脑袋里除了学习,好象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了。
“你为什么做题,总喜欢从开天劈地来?不重要的就该略去,这样是很影响你答题的速度。”蒋小波好心地给我讲解着。
“我怎么知道老师认为哪个步骤重要,哪个不重要?”我反驳着,但是又觉得自己理亏,就尽量去放低嗓子说。
“二加三等于五就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下一个步骤又是由哪里得来的?”我有一点死搅蛮缠。
“你已经学傻了,你今天不要上课了,我借你一会儿时间,你出去玩吧!”
。。。。。。
我们正在争吵,谁也没有注意到老师来到我们跟前,老师一脸的严肃,这在以往是不常见的。老师看了一下我和蒋小波,就站在讲台上说:
"今天我们班级来了一名新的同学,这名同学比较特殊,不久前,他在美国不幸遇到车祸,失去了记忆。。。。。。"
会不会是西门凯呢?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千万不要是他,我的两只手紧张的相互握在一起,手心里有冷冷的汗渗出。
“希望同学们帮助他,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能让他恢复记忆,并且能如期和我们大家一起走向考场。。。。。。"
直觉告诉我,那名同学一定是西门凯。可是他现在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我连一点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命运真会捉弄人,在我差不多把对他的记忆完全封锁起来的时候,他偏偏又出现了。
老师讲完话,就把蒋小波喊出去了,究竟去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会儿,蒋小波和老师一同进来了,蒋小波看了我一眼后,什么也没说,拿起书就坐到了后面的空位置上。我一下子感觉到很难过,和蒋小波去做同桌以来,我好象没有和他好好说过多少话,甚至于有时候还很讨厌他。就在高二重新分班的时候,我还偷偷祈祷过,不要和他作为同桌,而现在他坐到了别的地方了,我如愿以尝了,却高兴不起来,世上的事往往是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可贵,才懂得去珍惜。可惜已经为时已晚。蒋小波坐到后面去的答案,就已经告诉我了,那个失去记忆的人,一定是西门凯。
老师送蒋小波进来后,又把我喊了出去,我的脑袋里象装了一群蜜蜂一样,嗡嗡地响个不停。
走廊的前面不远处,站着西门凯,和他的年轻美貌的妈妈。西门凯依旧是一身白装,干净利落,只是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的时候,空洞了许多。
“西门凯——,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千言万语,在此时,仅仅化为了一句话,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真的是很象一首歌里说的,相见不如怀念。此时的我真的是宁愿去怀念他,只要他平安就行。
他看着我在说话,象不认识我似的。他的妈妈对我点点头,我跟着她走远了几步,她想了想,就哭了起来:
“医生说,恢复的希望很渺茫,你救救他吧!希望的奇迹,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在一边陪着她一起落眼泪。
“是我害了他,他始终念念不忘你,还有这个学校。。。。。。”他的妈妈已是泣不成声。我也泪如雨下。
此时他的妈妈和电话里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们怎么啦?”西门凯来到我们身边,但是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的心里更难过了。
西门凯那天一进到班级,大家就开始去鼓掌,夏启在高喊:“王子——,王子——”
西门凯奇怪地看看,样子冷漠的让人心酸。
陶曲在我的后面,用袖子在揩着泪,这一次却是真的在哭。
“西门凯,你看!”
我指着自己的头发,对西门凯说。西门凯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象是在努力地寻找着什么似的,但是很快又低下了头,看样子是在记忆中毫无所获。我尴尬地叹了一口气。
“一碗,可惜了你白白留起来的头发。”陶曲一边指着我的乱乱的短发,一边摇头晃脑的,恐怕连鬼都知道,我为了让西门凯找回记忆,把头发剪成了原来的样子。可是,西门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很伤心,当然,伤心的原因不止是我被剪去的,千辛万苦留起来的头发,更主要的是他的表情。虽然是这样,我是不会死心的。
课间,当我从西门凯身边经过时,西门凯一动也不动。我多希望他还象从前一样,看着我来时,偷偷地在我的脚下,横一条腿,有好几次,我都差一点被他拌倒,他先是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继而就是一阵洋洋得意地笑。或者是翻着白眼在念那句老掉牙的台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然后伸出手,摆出要钱的样子,直到我使劲地从他的手上打一下为止。
现在面对他的无动于衷,我能就此罢休吗,终然是没有恢复的希望,我都要去试。什么是奇迹呢?我觉得,奇迹都是人来创造的。可是,在医生说过的,恢复的希望是零的结论中,我又能去创造多大的奇迹呢?
西门凯从外面晃晃悠悠地进来了,我灵机一动,恬着个脸皮,把一条腿伸到他的脚下,他好象很奇怪地望着我,我没有挪地方,用眼瞪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呲牙咧嘴地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我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因为西门凯好象很生气的样子,边用眼瞪着我说:“你这个女生有毛病!”边伸出两只手,象钳子一样把我铗起,然后丢回我的座位上。还好,脑袋虽然受了刺激,但是值得庆幸一点的是,最起码他的四肢还算发达。可是,伤心的是,我象是一团东西一样被他丢掉了,是彻底地,从他的内心世界里被丢掉了,我的心里噎的很,该死的西门凯,如果你能好起来的话,我一定要报仇,最好是让蒋小波去打,他的气功那么好。想到蒋小波,我就想到了那本日记。
就在昨天,蒋小波把那本日记还给了我,说是他没有必要再保留下去了,希望我在帮助人的同时,适当地善待一下,借过他不少时间的人,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这才记起来,自己好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
又是一堂课过去了,西门凯不要说是去记笔记了,恐怕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了,真不知道他的心里还能保留点什么?而又有多少的东西被遗忘?陶曲说的或许没错,西门凯干脆重新去上幼儿园,重头再接受教育算了。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去走入从前呢?只要快乐就行,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在隐隐作疼。
夏启在蒋小波的怒目圆睁下,仍然是“王子,王子”的喊个不停,只要一有时间,就冲过来拉起西门凯就走,鲁红象是天生就有和人过不去的毛病,看着夏启和谁亲近,就来抢谁,看着夏启在围着西门凯转,也过来“西门,西门”地叫个不停。她们两个完全不管不顾坐在后面,象个光杆司令一样的蒋小波。我很同情他的处境,就禁不住地回头去望,蒋小波紧锁眉头,望着地下掉了的笔出神,他可能此时太孤单了,西门凯一回来,他的座位,他的床,他的地位,都被西门凯取而代之。
虽然大家都在喊他代理老大,但是喊的内含是那么的空洞,想到这里,我走过去,帮他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一共是:一块橡皮,两只笔。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失去记忆的西门凯象个正在接受知识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会,但是什么都在学。接受能力很高,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唯独提到从前的时候,他一脸的好奇,就会变得呆滞起来。
“从前?我认识你吗?”
我耐心地去讲解一些有关西门凯从前的事,去给他听,还拿出了他写的那本日记。他看了看,又还给了我,皱着眉头又想了想说:
“请问,我刚来这里,怎么会很早就认识你?你可能在发烧?”他用大眼瞪着我,眼神还是那么空洞,我一点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入他的内心世界。
在他失去记忆后,重新来到这个学校,我好象不管怎么努力,都会离西门凯越来越远,在这一点上,就不如夏启了。但是夏启对从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怎么开心,就怎么陪着西门凯玩,而更为惊奇的是,西门凯对夏启好象也很有好感。
星期天,夏启拉着西门凯的手说:
“王子——,你快乐吗?”
西门凯使劲点点头。
“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他很快乐,是和我在一起很快乐。我们为什么非要帮他去找回从前呢?他的鬼从前有什么好,只属于一个女生,那多没意思。而他现在属于我,但是你们可以来竞争啊?最好是打起来,才精彩!”
夏启很疯狂地,边跳舞扭摆着身躯,边用手指着我和鲁红。鲁红今天显得出奇地冷静,转身看了一眼蒋小波,笑着说:
“我才懒得去争呢!我喜欢和懂得欣赏我的美貌的人在一起!而西门从前不欣赏我,好象现在也是。”蒋小波的嘴角边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他的笑有高兴,有满足,也有胜利。或许每一个人,没有感情的世界是很空虚的。我理解蒋小波的心情,他说过,一个人有时是很需要面子的,和需要自尊一样。可是,我的自尊又到了哪里了呢?
我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厚着脸皮,跟在西门凯的身后,西门凯吝啬到,连多看都不会去看我一眼。
他有他的现在,他的现在是属于夏启的。他很快乐,他还需要他的从前吗?真不知道,他和夏启的路能走多远?这样让我在难过中还多添了满腔的嫉妒,现在回过头去想,真的很理解当时鲁红的心情。而现在的鲁红,幸福地属于着懂得欣赏她的蒋小波。或许人都需要时时去变通,包扩失去记忆的人,想到这些,我便对帮助西门凯恢复记忆的决心有了动摇。于是,有一次,我禁不住去问陶曲,西门凯不去找到从前,是不是更好一些?陶曲眨巴着小眼说:
“人的记忆就象一根绳子一样,老大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他的记忆组成的一部分,只可惜,记忆之绳从你那里断掉了,所以你的帮他找回来。”
“我真想去掐一把,看一看老大到底懂不懂的疼?”木久晃动着排骨一样的身子,让人感觉到,他随时都有散架子的可能。人的记忆可能就象要散的架子,有时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拉着西门凯来到第二棵树下,指着大树对他说:“你看,这是你从前最喜欢的一棵树,你喜欢爬到上面去。。。。。。"
没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西门凯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眼神变得有些异样,这使我很兴奋,他用手一指那棵大树说:
“我说你的头发很怪,好象在哪里见过,现在才明白了,是和这棵树冠一样!”
我的刚点起的希望之灯,一下子又熄灭了。
“西门凯——,我帮你拿衣服!”我把西门凯的衣服抱在怀里,象原来一样,站在一边看他们跳舞,我喜欢去作衣架,是西门凯一人的衣架。这一次的舞场里,不同的是又添了一名新成员蒋小波,正在歪歪扭扭地和陶曲学着一招a。b圈,这个忧郁王子,即使是在舞场里,也不忘了阴着个脸,不过在此时,更添了几分帅气和冷酷。
西门凯的舞姿比起原来,少了几分自信。但是也能跳得很合节拍。和夏启搭配起来,还算完美。
“老大,你就放开舞步跳吧,你原来是跳得很潇洒的。”木久拍了一下西门凯的肩膀,西门凯好象吓了一跳。
“原来的我?那我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个女生每次只拿我一人的衣服?”西门凯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木久。大家此时的心里都很激动,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西门凯看。西门凯象是很痛苦。
“王子——,既然那么痛苦,还想他干什么?”夏启一把拉过西门凯就跑了。他们在校园里跑,一会儿是夏启在前面,一会儿是西门凯在前面,看着他们,我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了,跑在我的面前的,仿佛不是西门凯和夏启,而是两只蝶,很缠mian的两只蝶。
谁都看的出来,夏启是不希望西门凯恢复的,她说得对,现在的西门凯只属于她。她也是现在唯一能带给西门凯快乐的人。西门凯很快乐,我好象是扼杀他的快乐的刽子手,我为什么非要让他想起他的从前呢?我不是也很自私吗?
我的内心里是很难过的,又很矛盾。西门凯和夏启之间似乎发展的很快,就在昨天,西门凯拿了一个风车走进班级,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夏启说:“送给你,和你在一起很快乐。”
夏启象疯子一样,拿着风车边笑边转,西门凯看得仿佛很陶醉,大眼睛里有着甜甜的笑意,很多人都在看我,我憋了好一阵,总算没有流出眼泪。
“一碗,你就不用白费心了,老大就是记起从前,恐怕也不愿意再走回去了。”陶曲语重心长地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打扁他!”蒋小波拍拍我的头,我还没有说什么,也不敢去说什么,因为鲁红在一边一直瞪着蒋小波的一举一动,等到蒋小波刚说完,一本字典就跟了过去,出发点当然是鲁红那里了。
“你又怎么啦?你总不会又罚我说一百遍我爱你吧?”蒋小波压低声音说。
鲁红撅着嘴不高兴,一言不发。
“好啦,放学后,罚我去说一千遍我爱你,上一次是对着大地说,这一次我对着天空说。”蒋小波连哄人也是阴着个脸,我在怀疑他的脸是不是做过植皮手术,不会去发笑。
鲁红听到他这样说,“噗哧”一下笑了。
我一下子象被世界遗弃了,每一个人都有可撒娇的对象,每一个人都有可依靠的肩膀,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可以栖息的港口,我却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一句最起码的安慰都没有。
难道这也是爱吗?这就是我对西门凯的爱的结局吗?或许有一种爱,是潜藏在心底里的,连自己都发觉不了。
《命运》
我不知是什么原因
使你变得如此冷漠
难道真的
我在得到你的同时
也正失去着你吗
你由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