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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紫星一旦拿定主意,却也不肯再耽误片刻,当即便命人找来了李正,想要将此事交由他来办理。
待左右退下之后,紫星便将那第一封信递了过去。
李正数日前便已得知杨天义的消息,这会儿一听说是他的亲笔来信,便赶忙起身肃立,先是对着书信躬身一拜到地,接着又用双手接过高高举过头顶,这才恭恭敬敬地取出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紫星倒也知道他是秀才出身,对他的这些繁文缛节早已习以为常,便只得耐住性子,一声不吭。
与紫星的一目十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正看信的速度非常缓慢,而且每看上几句便要闭目沉思一会儿,似是在细细品味那些话语中未能尽述之深意。
紫星当然清楚李正其实就是杨天义的智囊和参谋,其智计谋略亦远胜于己,便也不去催促打扰。可没想到,一顿饭的时间都过去了,李正却仍是看得津津有味,紫星便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之时,李正终于慢慢地将信收起,便抬起头来,无限感慨地说道:“大帅他果非常人也!事无巨细,无不考虑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吾等便是多长两颗脑袋,只怕也难及他之万一!”
紫星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便道:“这有什么了!他要不把事情考虑周到,那也不配当这个大帅了!”
言下之意,杨天义的种种巧妙安排,在她眼里却也是理当如此。
其实,两个人都曾有过与杨天义出生入死的经历,对他也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不过,由于身份个性不同,自然各有不同的反应罢了。
李正只是微微一笑,却也不去反驳,便又皱着眉头说道:“看来,大帅又要做一件大事了!只是,信中末尾所说,杨嗣昌若是按兵不动,咱们便该如何如何,这句话又是何意?”
“呶,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着,紫星便把第二封信也递了过去。
李正接过信来,打眼一瞧信封上那几个字,便赶忙告罪一声,又用双手将信递还,“大帅写得明白,在下岂敢妄自拆看!”
“迂腐!”
紫星便一把将信夺过,从中将信纸抽出,抖落开来后再次递到了李正的眼前:“他要是真不想让咱们看,就直接送去给杨嗣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连这个都看不透吗?”
李正一想,觉得紫星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便也不再推辞,捧起信纸再次仔细读了起来。
相比之下,这封信的内容就要简单了许多。而李正看完之后,心中也渐渐相信,大帅他的确是有意让自己知道其中的内容。因为,这里面有许多事情,看似并未提及,事实上却又必须由自己来完成。
“唉,难得大帅这一片良苦用心!”李正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大帅为避免军心浮动,便宁愿既往不咎,其中言真意切之处,只怕是顽石也要点头!等他看到这封信时,自当能够体会大帅的一番宅心仁厚!”
“什么宅心仁厚?要我说,这就是妇人之仁!”
紫星一贯秉承的观点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此,她对杨天义的这个决定本就是极为不满,此时听李正也这么说,当即便忿忿不平地说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以德报怨,佛祖的七级浮屠,却也不是为这种畜生而建!”
“队长此言差矣!”李正立刻便反驳道。
此处乃是军营前线,依律家属不得随行,故而李正也并不以“夫人”相称,而这一个“亲兵队长”之职,便可以完全避免违反军法之嫌了。
“杀了一个仇人,树立一群敌人,又何如化敌为友,使其甘心为我所用?大帅他这般措置,实在是舍小谋大,深谋远虑啊!”
“他老爹都收拾了,这个仇也早就结下了!还说什么化敌为友?简直是自欺欺人!就算咱们肯放他一马,那也得人家情愿才行!”紫星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便咬着牙说道:“对付他这种毒蛇,只能是一棍子打死,打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队长你想过没有,”李正当然能理解紫星对杨嗣昌恨之入骨的心情,但他更加在意的却是杨天义的计划能否顺利完成,便神情严肃地说道:“如果现在把他拿了,那大帅的用兵大计又该由谁来执行?”
“能打仗的人多了!你别忘了,曹文诏现在就在锦州,他可是皇上专门派来给天义当帮手的!还有,祖大寿不也很能打吗?实在不行,还有宋伟、祖有功、秦良玉……”
紫星每说出一人,便见到李正摇一次头。越说到后面,李正便越发摇得像拨浪鼓。
曹文诏去年离开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参将,这关外的将领大多是他曾经的上级,他又如何能指挥得动?祖大寿职位虽高,却是奉了皇命专司筑城,况且杨嗣昌带来的大部都是关内之兵,祖大寿又是刚刚吃了败仗,又如何能让军心顺服?
至于其他人,位卑而又毫无资历,那是更不必说了。
“紫星队长,你也该听说过,临阵换将乃是兵法大忌!更何况,大帅只给出了五日之期,根本就容不得咱们再去考虑第二个人!”
紫星非常清楚自己对于用兵之道却也是一窍不通,而这也正是她找来李正商量原因所在。
此时见自己的想法并不被李正所认同,她倒也不再一味固执己见,便主动退让道:“我知道你说的有理,我也不是那不讲理之人!我只是觉得,天义他这么做,未免太便宜了这个家伙!”
“事有轻重缓急,能为国家大义而放弃私人恩怨,大帅之宽阔胸襟,岂非吾辈之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