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坠崖,四公主香消玉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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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曳张了张嘴,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往山下走去的公子,惊讶问道:“公子这是……”

花容邪从袖中掏出一面干净的白帕子,蒙在脸上,翻身上了一匹白马。她目光一凛,凝视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霞说道:“本公子要去早朝。”

“可是……这边。”锦曳为难的看了看满地狼藉,难道说就这样吗?四公主如今下落不明,人在崖谷,生死不明的,公子打算就这样放弃吗?

花容邪像是看清了她心底疑惑,冷眸扫了眼某处,漠然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起伏,“派几个伸手好的人下去搜索,手脚干净些,不能留下一点痕迹。另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发动夜鹰组也好,买用红叶坊也罢,都要将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花容邪袖手一弹,锦曳艰难的接下,垂头一看,顿时震在原地。

“怎么会?”锦曳喃喃,难以置信道。抬眼间,花容邪已经策马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任务下达的任务太艰巨,还是手中面具太令震惊。只是觉得,那个薄薄的面具,在手中,重若千斤,压着她的掌心,沉沉的。

花容邪驾马疯狂,赶到宫门的时候,木管家已经预先到了。

“有劳了。”花容邪朝木管家点了点头,纵身进了马车。木管家打理得很周到,不仅呆了朝服来,就连利益官靴都一并带了来。

这样,也不怕里衣上的血腥味透出来会引人怀疑了。

花容邪动作很快,三五两下换好了衣服,踏步进了宫门。

“花丞相道……”宣门的公公扬高了声音喊着。

花容邪一进殿门,就感受到那沉闷压抑的气氛。没有走到自己的队列中,与帝漠倾那关切紧锁的视线擦过,走到最前面去。

一撩袍袖,倾身,单膝缓缓跪了下去:“臣,花容邪来迟,请皇上恕罪。”

东帝只是皱了皱眉,面色间像是一下子疲惫无尽,抬手说道:“花爱卿,归位吧。”

“谢皇上!”

“想必花爱卿已经听说过四公主昨晚被劫一事了吧?”

花容邪握紧了手,很好的掩饰起自己的情绪,说道:“是。”

“北辰王为此大怒,以为是东凤的阴谋,是孤王派人暗地下动的手脚。所以下了期限,要孤王要在十日之内尽快给他一个交代,否则,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北辰颜面。花爱卿,你可有什么高见?”

这事对北辰冥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北辰颜面一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出兵的借口。但是,这个借口却是东凤自己送到他手里的。

若是,能好好戒备,全力护送,也就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

东帝悔恨,大臣们遗憾,花容邪悲痛。

他们现在也只知道四公主消失的消息,还不知道四公主已经……

花容邪抿了抿唇,不知道当这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花爱卿?”东帝久等不到回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平日这位丞相,可是奇招无数,怎么今日危急关头却发愣走神了?东帝疑似不满地皱了皱气宇的剑眉。时间虽然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将他磨得更加成熟,更加有了帝王的心思,深沉不可测。

“臣……”她刚动了动唇,回答着,却被殿门外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

“皇上,六部提刑宋儒申求见。”公公脚步慌忙,脸上透出一丝浓重的焦灼。

东帝拂袖一声说:“宣。”

立即就有一个衣衫儒生,脚蹬官靴的男子走了进来,俯身就跪在地上,请道:“臣六部提刑宋儒申有事急启奏!”

东帝顿了顿,点了点头,“准奏。”

宋儒申面色郁郁,沉重的声音一道道响在宫殿顶,盘旋不断:“臣今早接到一位打柴的樵夫来报案,说昨晚子时左右,在云景山看到两方势力恶斗。其中有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尤为显眼,一方相护,另一方却步步紧逼,双方恶战很久。最后那位红嫁衣女子还是未能幸免于难,被其中一方打落云景山山崖。”

“碰……”东帝像是站不稳身,手在空中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维持身体平衡,却拂掉了一旁宫女托起的茶盘,杯子坠地,哐当一声,碎得体无完肤。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花容邪弯着的身不知何时已经直起来了,目光凉淡的看着那只破碎的杯子。这么短的高度都能碎成这样,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帝长鸢……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帝漠倾视线飘荡在她脸上,从她从一开始出现就从未离开过。看她忧伤的脸庞,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彷徨脆弱,他的心,就像是搁了一块碎片,扎着上面,隐隐有些疼。他手指动了动,按捺下心底的冲动,如墨黑眸中透出点点光芒,久久不成沉静。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东帝才猛然回过神来,一句话,顿时苍老了很多:“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今早微臣准备早朝时。”

“彻、查……”

后面又交代了一切事,让六部提刑全权审查此事,还有刑部一旁协助,还让御林军加强晋城安全守卫。却是一点也没提及花容邪半句。

看着东帝离去时那瑟瑟然的背影,花容邪划开的情绪,再度染了几分悔恨与怅然。

大臣们相继离去,花容邪肩上一沉,帝漠倾扳过她身子,面上难掩关切之情,问:“你怎么了?昨晚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了一整夜。手怎么这么凉?你在发抖吗?”

花容邪很长一段时间才抬起头,直直的望进他实现,摇摇头,停顿着,又点了点头。

“帝漠倾,我有些累了。”她说完,全身一滑,再也强忍不下去连路而来的疲惫,一点一点往下滑落。

帝漠倾伸手一接,将人收入怀中。看着她眼底的青印,心疼道:“累了就睡吧,我带你回家。”

“家?”花容邪低低念了着,原本就布满淡淡忧伤的眉皱了皱,像是在思索着那一个深沉而意味难辨的字,终熬不住疲惫,在他宽大的怀中沉沉睡去。

帝漠倾一手穿过她后颈,一手绕过她纤细的腿弯,往上一托,小心翼翼抱在怀中。他动作那么细腻,眼中溢满了绵柔的情义,对待怀中人儿,就像对待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呵护在心底。

一路离去,和谐而温馨的一幕,惹得无数宫人纷纷回头,好奇观望着。宫人们瞪大了眼珠,张着嘴颤抖不断,心中震惊久久不绝。

花容邪是当晚醒来的,她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早朝,那时候自己很累。可是,怎么回到相府的?

桃夭倒了杯水,递过去,难得严肃板起脸说道:“公子不用猜了,是王爷送公子回来的。”

“帝漠倾?”花容邪了想了想,今早一幕拉回脑海。是了,这世上能总是那般站在自己背后,及时接住自己的人,也唯独他了。

“公子,您以后可不能再以身试险了!锦曳说找您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血,奴婢听了,到现在心都还颤抖着,您要是出个好歹,奴婢如何向老相爷交代,怎么向木管家复命啊。公子,您肩负着整个相府,平日里聪明的将一切打理周正无差,怎么这回却将自己弄的那么狼狈。上次花灯节受的伤还没好,瞧,又添新伤了!公子,您可不能再不爱惜您自个儿了。”

花容邪如何听不出她软责备下隐匿的关心,只能点点头。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嗯道:“知道了。”

桃夭看她穿衣匆忙,不由得急了,“公子,您昨晚受了伤,刚才才包扎好,伤口都还没止住,这又是要去干什么?”

“云景山!”花容邪丢下最后三个字,动身就出门了。桃夭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

只能气得在原地跺脚。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关心自己身体,奴婢也不要关心了,反正你们从来没有将奴婢说的话放在心底!

“你家相爷呢?”背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

桃夭想也不想对方是谁,一扭头就吼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来人是帝漠倾的贴身侍卫,小夜。奉帝漠倾之命前来暗中打探打探相爷的伤势。虽然,自己对这位相爷甚为好奇,但是王爷命令要紧,压制住好奇,过来查看查看。却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刺人的小丫头。

“咦,你是什么人?没在相府见过。”桃夭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辨人能力却远在锦曳之上。一眼就看出了对方不是相府的人,那人虽冷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但是她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是六王爷的贴身侍卫,奉王爷之命前来问候相爷一声,不知道相爷醒了没?”这估计是小夜一生中说过最长的话了,说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惊了惊。

“噢,原来是老将军府上的。”桃夭恍然大悟,一眨眼,正好把刚才那急的在眼眶子里打转的泪花给挤了出来。全然不顾,继续说道:“我家公子现在已经在去云景山的路上,你要是现在追去的话,还能赶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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