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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容邪,白绫在手,舞一段青锋寒刃。腾云之中,飘逸如仙,气势上丝毫不输与北辰冥。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是花容邪毕竟不必北辰冥的体魄,几百个回合下来,就有些体力渗透。北辰冥看准了机会,一剑朝她刺过去。
剑锋如霜冰,带起阵阵风刃,刮开了花容邪面上那方白布,露出一张白润惊愕的脸来。
北辰冥眼睛一灼,猛然间扭转了剑柄。毕竟是倾尽全力打出去的力道,哪能说收回就收回的。但是,他却硬生生往怀中一带,胸腔处一震,像是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一样巨疼。
北辰冥与花容邪错身而过,站在最开始花容邪站着的那个地方。身影漆黑,背对着她。嘴角上滑落出一道血丝。胸口那里很疼,却怎么也比不过刚才那一瞬瞳孔灼烧的焚烧感。
在花容邪看不到的地方擦干了嘴角边的血丝,北辰冥回头一望。
对面那巨石上峭楞楞如鬼爪,哪里还见的着什么青影。
他伸手在半空,握了握,徒留下一把冷风。正巧北辰侍卫一路顺着马蹄印子找了过来,见到自己的王平安无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还没开口,就听大王那冷森森,却又掩盖不住一丝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铁木,你可看清劫持走本王的人?”
铁木面色一窘,汗颜的摇了摇头:“回禀大王,那人一直蒙着脸,属下未曾看见。”该不会大王会勃然大怒,将被劫走的耻辱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出气吧?
铁木还是愣神的想着,北辰冥再度开口问:“那……你猜她会是谁?”
在说到那个她的时候,北辰冥面色微愀然,眼底划过一抹沉痛色,好似后悔、懊恼、自责。
不过,铁木一直垂着头,并未看见自家大王着反常的一面。再度汗颜的垂下头,“依对方的队列看起来,应该不会是朝廷中人,但是那些人训练有素,青衣人更是指挥镇定,就算是江湖上人,也应该大有来头。在结局未定的情况下,属下也不敢枉下定义。”
“是这样……”北辰冥思索着点了点头,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铁木都能轻易看出到那人的江湖手段,那么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可是,那个人,怎么会一夜间成了江湖人?还是说,天底下真有如此神似的两个人?神似到,那一双眸,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居然连他都给骗过了?
呵……
北辰冥仰头轻笑了一声,相比之前的怔怔然,这笑里面已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开阔。弯唇勾起一抹寒梅般绚烂的笑,琥珀色眼眸底下,除了那丝清冽,还有一份常人难以看懂的精光。在这夜幕下,也能看清闪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花容邪,真真假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回城!”他转身吩咐道。
铁木惊讶的抬头,“可是大王,四公主被劫走,这事总得要禀告东帝一声吧?”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身份高贵的,怎么可以人刚被劫走,大王就能这样镇定的说回去这话?之前大王不还是对那位四公主……
铁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方位中,北辰冥已经翻身上了一匹马,回头来,冷冷说道:“本王说回晋城!”
铁木:“……”
这边浩浩汤汤的重拾返军大路,而另一边……
花容邪更本没想到,面纱竟然会在那一刻脱然而出。不过,听从了锦曳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事先让桃夭简单给自己易了容。只不过,这其中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当那一剑分明要刺中自己的时候,北辰冥却收了回去。照理说,这张脸虽然与自己平日样子,看起来的确很神似,但是想要说一模一样,也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那么,北辰冥又是为什么突然收了手?
花容邪猜不透,现在的她,也没时间去猜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停止了思索,在平原上飞快的打着马,顺着预先定好的路线去跟大家会合。
本来一切都像预先设定的那么顺利,就算真的有什么差错,也都是写无关痛痒的,她可以任意摆平。
但是,这种自信的想法,在面对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花容邪却彻彻底底尝试到了锥心刺骨的疼,一股追悔狠狠的萦绕着她,将她的视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散落在地上,怎么也拾不起来。
满地血迹斑驳,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花容邪一步一颤的走近,她的前面,是这晋城一带最险要的山峰,名为云景山。此时的云景山已经没有了白日的俏丽风光,满山被血浸染成了一条河流。崖谷的风一吹来,还夹带着隐隐血丝,温热的,焚烧着她濒临绝境的理智。
随手抓起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一句话,似乎耗尽了她生平所有力气。
那人咳了咳一口血,奄奄一息说道:“青,青铜……人……”
“青铜面具人?!”花容邪几乎是咬牙切齿,眼中隐藏不住杀意。“风使者去哪儿了?四公主可安好?”
“公子,属下有负重托了,四公主被对方打入悬崖,风使者为救公主也跟着坠崖而去。”
花容邪一听,青影踉跄着,几乎站不稳。她扶着背后一棵扶桑树,不知道是不是力气太大,满树扶桑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将她青色影子一下子勾勒的愈加萧条朦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悲怆中回过神来。目光凝视着那崖谷,边上有一些小枝桠,那上面还挂着一条像是被撕碎了的红纱。而今夜,她出嫁的第一天,正是穿着那么一件好看的绯红色纱裙,好看的对自己笑,跟自己道别。
那时候,她因为部署今晚的计划,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她一声,甚至还未来得及道一声一路平安的祝福,就让宫里的公公催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时间还有很多。今夜,就会像平常一样,也不过只是一个平淡的夜晚而已,平淡到她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她总是那么胸有成竹,总是那么任意妄为。觉得这天底下,只要是自己愿意的,就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甚至前一刻,她还满心欢喜的来告诉她,她花容邪说过的话,就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可是……
这一次,她错了。
大错特错!
花容邪像是身体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猛的瘫软了双腿,跪在地上。她目光漫漫,里面似有晶莹色酝酿而起。盯着那一片碎布,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那就是那个人,怕自己一眨眼,她就要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永远消失……
远在城郊待命的锦曳看到空中烟花后,面色一沉,立马带了一方人朝云景山赶来。
她来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血腥味让她为之一震。目光急切地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的正好就是这么一幕。花容邪呆呆地坐在山崖边,盯着那低矮小树枝上的一块儿碎布,怔怔然出神。她的手握得很紧,掐住了手心,圆润的指甲嵌入肉中,血肉模糊,可她却半点痛也感觉不到。
锦曳下马,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唤了声:“公子?”
花容邪这才回过神,慢慢转头来,一抬眼,那晶莹色双眸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脆亮的宝石,只是,里面却模糊一片。花容邪眨了眨眼睛,她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这一眨,便瞬间泪如雨下。
锦曳一惊,忙蹲下身去,着急问:“公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花容邪终于看清了对方,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却再也找不回以往的袖手旁观的淡然了。抬着眼。望着她,问一句。
“锦曳,我,是不是错了?”
锦曳翕动着嘴唇,终究沉默了下去。
花容邪身影萧瑟的坐在山崖边,迎着崖谷的冷风,呆呆地坐了一夜。
云景山在手下人的收拾下,已经干净的没有一条人影。只是,那血,殷虹殷虹的,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那般怵目惊心!
一道霞光划破了黑寂的天空,从云雾袅绕的云层中透了过来,照在花容邪淡淡略显苍白的脸上,将她眉心那一丝疲惫和眼底青丝全都给透露出来。
锦曳在陪了她一整夜,安安静静守在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此时抬头看看天,眼见黎明到来,不由得发急。
昨晚,公子是单独出行的,并未向任何人辞行。这天都快亮了,平日这个时候,也是在去早朝的路上。若是朝堂上少了公子身影,岂不是会引人怀疑?
可是,公子现在的状况……
锦曳想着,黯然的抬头往那边一瞧。却发现原本呆坐在崖边的自家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走到自己身边,冽冽吩咐着:“给木管家传信,让他将朝服送到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