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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蒺藜的解药还未研制出来,阿兰他们三个还在努力中,凌清羽要康家带着烈风营三千人保护这三个宝贝,苏姆也留下来帮他们带孩子。
“非要去啊?”阿兰抱着自家那个只取了个乳名叫宝宝的儿子,道:“你一个女人家,去看什么攻城啊!”
“我做的决定,怎么能不去看呢,也能打打士气嘛。”凌清羽笑道。
“你啊……”阿兰摇头,也不再劝她,转眼看到已经一身戎装走出来的孟苏,眼睛不觉一亮,再回头看看凌清羽,促狭的笑道:“怎么?说开了?”
凌清羽回头看去,见孟苏一身红甲,头盔拿在手上,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条绑了条红色的发带,神色看上去肃然,也遮掩不住那眼角眉梢的喜意,一双大眼精光闪烁,眼珠一转,居然有流光溢彩般的神韵,那振奋的精神气,让旁人都跟着提起了精神。
凌清羽不觉莞尔一笑,道:“是我狭隘了。”
“想通了就好,你去吧,有你看着,那两人仗打起来都利落些。”阿兰哄了哄儿子,挡住了他想往凌清羽那边爬的****,笑道。
出了营地守护范围大约六七里地,就是杜鸣夫人叶之夏的娘子军们新设立的医护站,前方大战即将开始,这里也忙得不亦乐乎。
凌清羽停下了马,看着连绵一片的帐篷,整洁干净的环境,手脚利索豪爽的娘子军们正在阳光下晾晒绷带,虽然是自己的提议,但是能将这事做得这么好,叶之夏的确是个人才!
“主子!”叶之夏正在查看药房,抬眼见到路边停了大队人马,那盔甲和旗子一看就是孟苏的直系骑兵,再一看,便高兴的叫了一声,从药房里跑了出来,凌清羽的营地离这里不远她知道,但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去拜见。
孟苏跳下马,扶着凌清羽下了马,看这个样子,两人只怕要聊上两句。
叶之夏对着孟苏眨了眨眼,然后拉了凌清羽进去看,两人一边走,一边再就里面的细节讨论几句。
孟苏和影十三跟在了后面,听着前面两人讨论着医护站的事情之时不时还要夹杂几句例如你家女儿怎样我那干儿子怎样的家常,不觉都带上了笑意。
“孟苏!”快走到主帐之时,影十三眉头微蹙,喊了一声孟苏,然后对远处一道青烟示意了下。
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太阳高照,天空都似乎比往日要高,那一缕青烟就特别醒目。
何离找了半月的奸细,原来是找错了地方!
“楚平!”孟苏对身后跟着的千人长道:“过去看看,通知何将军。”
“是!”
和叶之夏沟通了小半时辰,凌清羽告辞回到路边等候着的队伍时,迟钝如她都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们都绷起了神经,骑兵们的长枪都已经拿在手上,整个就是个备战态势。
叶之夏也觉察到不对,但是这一片都是凌家军的控制范围,所以她们医护站也就几百个士兵保护而已,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些西北最精锐强悍的骑兵戒备如此?
如果是有情况,那就不能连累这些娘子军,凌清羽对叶之夏点头示意后,带头往前走去。
出了医护站,孟苏便一挥手,后面的骑兵从两边赶了上去,将凌清羽护在了最中间,见孟苏也准备策马加速,凌清羽不觉唤了他一声。
“别担心。”孟苏伸手握了下她手,然后对影十三道:“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离开左右。”见影十三嘴角一抽,要笑不笑的不回答,孟苏也嘴角一裂,然后策马驶向最前方。
孟字大旗在前面扬起,孟苏将长枪横握,离了凌清羽视线后,嘴角带了一丝冷笑,脸上的神色已经冷冽狠厉。
从贺兰山脉上蜿蜒出来一道山梁,在平原上形成了山峦起伏之势,山上密集的丛林树木高大,茂密的树冠将山遮掩得密密实实。
孟苏伏在马鞍上眯着眼睛看了下,然后从马鞍上取下弓,张弓搭箭,五支箭便射了出去。
带着寒光的箭直射进树干,箭尾还在打着颤,让任二牛脸都吓白了,摸了摸头,滑下了大树,对站在树下的孙将军道:“将军,他们人来了,大约两千人,打的是孟字的旗号,只怕是孟苏的直系骑兵。”
“他倒是将那女人看得重,那么重的伤只怕还没有好吧,居然亲自护送。”孙将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一张老脸上满是阴沉的恨意。孙成新名义上是他干孙子,其实是他外头女人生的儿子,家里夫人的娘家是西北豪族不能得罪,只好认了做自己干孙子,平常疼得跟眼珠子一样,那些赚钱的买卖也是要他去做,谁知道居然就这样送了命。
任二牛退后一步,心里直打鼓,孙将军一向看不起那女人,一直认为凌清羽就是何离打的一个旗号,利用凌家的财富而已,一个傀儡就算杀了也就那么大的事情,而孟苏只是重伤而已,居然要了他亲儿子的命,自然是不服,但是何离的大军他不敢去对付,所以才来找凌清羽的麻烦,平常那营地外面有烈风营三千人,孟苏的直系骑兵两千人,他们不敢攻击,所以只能在这里蹲着,等着那内线报信,等她出来。
只是,就算只有两千人,那也是孟苏最精锐最凶猛的直系重骑兵,而且,一旦打起来,那就等于和何离撕破脸,他们这两万人到时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怕什么?杀了那女人,只怕何离还要感谢我!”孙将军哼了一声,道:“兄弟们听着,杀了那女人和孟苏的,我孙家一半的家产都给他!”
任二牛看着树下那些贪婪的眼睛,不觉心里叹了口气,这些兵都是刚从银州拉过来,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是真杀了那两人会是什么后果,孙家一半的财产,那样巨大的财富将他们眼睛都蒙蔽掉了。孙将军是想得好,杀了后就跑,现在何离全力准备攻城,肯定没有功夫追击他们,而且,他认定何离是想凌清羽死的,只是不能公开而已。
可是,孙将军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凌家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啊!
我还是先想怎么跑才好,希望那信送到周炫那里了,兄弟哎,你到时候可千万要救哥哥一命!
“将军,他们好像在摆阵。”从另外一棵大树上滑下一个哨兵,扶了下头上被射歪的头盔,低声道。
“难道被发现了?”孙将军有些怀疑,然后看了下山下,咬牙道:“怕什么,他们两千,我们两万,不用伏击了,给我冲下去!”
“将军怎么知道这里有埋伏?”看着那些从山峦里冒出来的兵士,站在前面的一个兵士问道。
旁边的一个兵士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将军五箭过去,你有看到一只鸟飞起来嘛?”
“他们好像人不少哎。”
“咱们都休息一个多月了,少拿了多少人头奖励啊?这次正好补回来。”
“你小子,只知道算钱。”
“别说了,看将军都张弓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全身覆甲的重骑兵,还个个都是神射手,西北最强的,不,大周最强的,不,世界最强的重骑兵在三轮精确度惊人的轮射后的冲锋,让任二牛直接闪到了一个大石头后面躲了起来。
大地都似乎在颤抖,整齐的马蹄声敲响着大地,锋利的枪尖寒光冷冽,覆上面罩全身连马都笼罩在一片红色中,带着死神的阴影,长枪划出红色的光圈,血光闪动,那些轻甲士兵连马边都没靠近,就成了一个个纷飞的血块。
红色的潮流在当先那死神降临一般的男人带领下,如同血浪一般的在那片黑色轻甲士兵里穿插,画出一道道死亡的黑色线路。
任二牛捂着耳朵,身子发着抖的缩在石头后,也挡不住那凄厉的惨叫声传进耳朵。
以前只是知道孟苏的重骑兵是不输给铁鹞子的厉害,现在亲眼目睹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震撼,只是两千人就如此,如果孟苏那三万重骑兵都在……,难怪他可以以那么微小的损失连续四战四胜!周炫并未骗人,那小子第一次没有吹牛。
影十三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五感提到最开放的地步,注意着四周所有微小的动静,原来的担忧在看到孟苏带人冲下去后就已经消失殆尽,西北之虎,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却是那党项的黑煞。
凌清羽眼里满是震惊,随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重骑兵,果然被他带出来了,这样的战斗力,驰骋天下又有何难。
“主子小心!”夜霏大叫一声,飞身跃起,长剑已经将几个黑色瓷球给挑飞了出去,在丢它们过来的方向爆炸,随后,旁边围护着的骑兵便长枪同时刺出,将那草丛中躲着的人刺成了刺猬。
从旁边跳出了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手中抓着黑色的瓷球冲了过来,纷纷将手中的瓷球丢向了中间的凌清羽。
这个时候,凌清羽才明白,这帮小伙子天天在做的是什么事,那些瓷球还未到跟前,就被那些骑兵用长枪给拨了回去,如同他们每天练习的那样,轻巧又准确的将那瓷球给拨回了黑衣人面前。
爆炸声震耳欲聋般,将那些黑衣人炸得七荤八素,随后扑上来的,就是夜霏那优美却冰寒的剑光。
夜霏的剑招非常美丽,朵朵血花开在那雪花一般的剑光中,艳丽得如同雪后初霁盛开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