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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拜克日陡然将那图纸摔掷于地,眼如虎豹,目光咄咄——“我倒被你们哄得彻底,你们只针对他一人,谈何打下西域疆域分与我,分明杀了他便功成身退,倒时我军是否陷于都城遭四面夹击于你们何干?”
窦青乍然醒悟,他这是疑心会被过河拆桥——他欲辩驳,一时又无话,原本给予承诺之人就是雨化田,他岂能代他人保证,只能转目去看顾少棠。
那顾少棠低目思索片刻,也知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决策,只两指轻落,执起案上一卷图纸,陡然掷向阿巴拜克日,着他抬手一接,才开腔道:“这张西域布防图,载有西南关道上所有防线,你若要往西南,定会用得上。”
窦青惊道:“棠儿,真放他分兵前往?”
顾少棠抬一抬手,不答只道:“传我命令,简调轻兵,即日拔营往西北开进。”
那阿巴拜克日原以为执意分兵能换她讨饶或退步,最好是能迫使她与他同行西南为他所用,岂料她如此干脆分兵,不由有些呆住了——
“顾少棠,没有我的兵马支撑,你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剪灭羽奴思的羽翼?!”
“羽奴思?”顾少棠定然而笑:“……他何羽翼之有?”
阿巴拜克日凛目:“西南关道十六城难攻不落,不可谓其羽翼?”
顾少棠目视他而冷笑:“我道杀了羽奴思,他的势力自然瓦解,根本不必费时费力去对付他的爪牙,这样的道理你却不懂。”
阿巴拜克日闻言一怔,却见那红氅披阶而下,红罗绣金,甲胄生辉,颀长身量不曾压倒,却端得是气势滔天。
她定步在他身畔,冷声道:“你岂不知,会被恐怖统治的人,自然会臣服于更恐怖的人事。”
未待回应,她又冷笑:“你若真有把握能在亦力把里合兵,能为我们解除西南的后顾之忧,那便自行去吧。”
话方落点,她昂然而出。
帐幔一荡,一方白光倏然又掩没。
窦青视线兜了一圈,想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便急步跟着出去。
营帐之中,那天权天璇二人依旧磐石般端坐不动,天枢派他们来相助,他们便只等着顾少棠的指令,其他的,于己无关。
唯那阿巴拜克日愣在原地,满脑子只想着她那般眼神,那丝冷笑,似胸有成竹一般……
真叫他……心猿意马起来,还真有些欲随她同往的冲动……
可惜……只可惜……不是时候。
“棠儿——”
窦青满腹疑问未解,出了主帐便四下找寻,见顾少棠正拉住一匹白马似要出行,忙疾步追上,拽住了马缰,左右环顾无人,低了声问:“棠儿,你能否告诉青叔,你到底有何打算?”
顾少棠抚着马身,头也没抬:“青叔何须如此紧张?”
“怎能不紧张?可知让阿巴拜克日分兵而去,实非良策呀,你可知鞭长莫及?”
“这我知道,但别无他法,他是必然要往西南去的。”
“你怎知必然?”
“你不记得了吗?日前有探子通报马黑麻已经集兵往西南道,准备东夺铁门关。”
窦青有些恍然:“可不是说消息不明确吗?”
“空穴来风,必然有因,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等着消息明确再做应对决策。”
“这也难怪……所以,他往西南不是为了更快到达亦力把里,而是为了拦截马黑麻的东行军?”
“或许如此。”
“可……”窦青伤神道:“若少了他的兵马,我们……”
“青叔,这西北之道,险道多而关隘少,我们轻装简进,更便于前往。”
“话虽如此,可到了亦力把里,又如何攻打得下?阿巴拜克日若真去打东行军,合兵岂不是空话。”
“所以要另想办法。”
“有何办法?”他真是要想破脑袋了,非神非魔非僧非道,何处画符借兵?
顾少棠皱眉,勒一勒马缰回目看他:“青叔,你难道就没认出这马来?”
窦青一门心思琢磨着兵马之事,哪有空暇关注其他,听了这话才回神一看,这一看不由得一惊,伸手揉了一把雪白马鬃:“这……这不是你的逐尘吗?”
顾少棠唇边绽出一丝久违的愉笑:“我之前在中原结识阿黑麻时,把逐尘送了他,是他带到西域来了。”
“阿黑麻?”
窦青细一回想,登时一抖擞:“对了,不是说他往鞑靼借兵去,没了音讯?找到他了?”
顾少棠想了一想道:“要说下落是有了。”
窦青听着好似弦外有音……“那人在哪儿?”
顾少棠瞅他一眼。“在别人手里。”
“怎么,果然是被人抓了?”
顾少棠颔首,仍是瞅他,小眼神有些狐疑,有些探究,还有些八卦的神采,窦青直被她瞅得浑身不对劲起来。“棠儿,作甚这样看着青叔?”
“青叔,你在西域可有旧友,抑或仇敌?”顾少棠直截了当地问。
窦青斩钉截铁地回:“不曾有。”
顾少棠琢磨着点点头,寻思着道:“今日你外出探路之时,有人送了逐尘与信过来,说是阿黑麻在她手上。”
“有这事?难道是羽奴思的人?”
“行径不像,对方的营寨就在此去的西北道上,言辞间看来也没打算要危害阿黑麻的性命。”
“这……难不成是碰上同道中人了?对方想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行粮兵器?”
顾少棠摇摇头:“信里说是要我们这边拿人去换。”
欸,这倒奇了。“拿人?拿谁?”
顾少棠定定看他:“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