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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火辣的蔓延,更像助兴,羽奴思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天空,三刃剑已经裹着风声追袭而至,羽奴思拄剑一挡,向后滑开几丈,剑刃入土三寸,他捂着脸站起身,鲜血从肩膀的伤口涌出淅沥淌下,他却吃吃发笑,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
雨化田荡剑追击,他猛然抬剑相迎,双剑相敌,内力互击,带出铿锵嗡鸣的剑锋撞击之声,震得旁观者皆耳痛目眩,内力低微者,已然被震裂经脉,七窍流血。
鞑靼人多数不通内功,常小文意识到不妙,当下拉着哈刚童噶远离这危险之地,天玑、天璇二人直接收了兵器,盘地运功抵御,那玉衡却捂着如遭石压的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向乌兰图娅。
乌兰图娅气若游丝,却见她不管不顾,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神震动,想要发怒,想要叱喝,却发不出声音,她浑身剧痛乏力,努力撑着自己起身,却终是无力倒下,倒在玉衡及时伸出的臂弯里。
熟悉的温暖,让她生出一丝错觉,仿佛又回到那段与他们并肩战斗的时光,受伤时总是玉衡为她包扎,阳光下她的眼睛含着笑,像宝石一样发亮,突然一阵恍惚,思念像揭开了盖,翻腾起来,她抬起头,却仿佛又看到那人眼角的伤疤,她像被狠狠打了一拳,恶寒如阴影般笼罩下来,催人欲呕,她挣扎着抬起手臂:“滚开……不要碰我……”嘶哑的声音,发出言不由衷的嫌恶。
玉衡被她推拒,仍死死抓着她的手:“摇光,我要救你……”
乌兰图娅冷笑:“凭什么……你忘了我是怎么贪生怕死,投靠羽奴思的?你忘了我是怎么帮羽奴思对付你们的?”
她一张口说话就牵动内伤,气阻难受。
玉衡眼眶蓄泪,强忍着不哭:“我不管……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永远是摇光……没有摇光,七星盟就不是七星盟……我们是一家人……”
乌兰图娅恼火至极,死死抓住她的衣襟:“你到底有多蠢?!我早就不在乎七星盟了——你们这些人,全是只会战斗不懂得变通的蠢材,明明没有力量,却宁愿失去性命也不肯投靠羽奴思,真是愚蠢至极!而你——是最没用的废物,你只会跟着我,拖累我,甩都甩不掉,我烦透了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滚——”
她憋足一口气斥骂,凶恶地甩开她,作势抓住七筮鞭。
玉衡像被吓到,她从未被她这样骂过,一时怔在原地,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她还年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的愤怒,她只能垂下头,紧紧抓住她的手,哭出了声:“摇光,我没有办法……对不起……没有办法……你要杀就杀吧……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
“你——”
双目暴睁,乌兰图娅像气到发狂,长鞭一动,真要杀她,耳边骤闻一阵轰响。
强者相斗,胜者为王。
雨化田身如鹰掠,势不可挡,一剑划出,震开赤尸剑,内力激荡,震破石墙。
只要在场,任谁都会被这两人的对战惊呆,方才那未付诸全力的一战已是谁都不敢近身,唯恐被波及,何况现在这般浴血之战——
四散的碎石,失去目标,裹着两人内力的余劲,摧石折木,直冲玉衡稚嫩的背脊而去。
乌兰图娅并未意识到自己有任何动作,但她推开了玉衡。
碎石猛然打在她胸口,像打入一团棉花般闷声不响,余力却像排山倒海般冲上她已经脆弱得薄纸一般的身体,她被打飞出去,跌撞上墙,受创处筋骨尽断,她四肢绵软,瘫倒在地,喀地吐出一口血来,突然之间,感觉不到了剧痛,视线朦胧,日光在摇晃,像燃到尽头的烛光一般渐渐熄灭,她浑身发冷,余光最后一眼,像拢了一层薄雾,看到玉衡惊愕的表情,旋即失去了意识……
枝影摇晃,风声朔洌,剑气所及,皆为战场。
曲夜飞身而至,立于墙头高处,凝望那朵琅宫前斗得惨烈的二人,正欲有所行动,却觉背后风声扑至,回身便见药王清癯身影扑来。
药王落于高墙之上,振袖回身,怒目瞪他:“你还想往哪里逃?!”
曲夜逃无可逃,躲无可躲,颇为无奈:“你我也曾并肩作战过,相守相助过,何苦相逼至此?”
药王鄙其所言,大为光火:“你问我何苦?!当初我与蛊王都当你是良朋知己,你却是怎么对我们的?”他咄咄斥责:“你勾结雨斫,唆使我们去寻找大白上国的宝藏,然而最后关头,你却和他带着宝藏一走了之,累得我们二人深陷地宫,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从此饱受诅咒之苦,家破人亡!”
曲夜默然有顷,只道:“你真的认为自己遭受的一切,全因诅咒作祟?”
药王双目暴睁,气得胡子发抖:“我门下百余弟子,一夜暴死,我族人、妻女皆被残害,我为保我儿平安,数十年不敢见他一面,他却终是被雨斫那奸人所害客死异乡,我秦家香火断绝,留我孑然一身,若不是受了诅咒——又是为何?!”
他声声凄厉,不无苦楚。
曲夜面露遗憾:“倘若真有诅咒,我纵然先一步逃出,与你也是一般无子送终,孤老一生,你又何必愤怨?”
“如何能相同!”
药王手指曲夜,激愤异常:“你孤儿出身,一生未娶,不曾有过天伦之乐,又如何能体会我痛失家眷,无家可归的痛苦!”
曲夜道:“你我及蛊王曾情同手足,你又怎知我不能体会你们的痛苦?大白上国一事,我亦是遭雨斫蒙骗……”
药王愤然不听:“少来诓我!那时你若也是遭到蒙骗也罢,但七年前你杀害蛊王,盗走巫蛊宝典之事要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