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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出招迅猛,拼搏之中始终以内力为重,他感觉到血液在沸腾,脉搏却宛如冰冻,是最初的疯狂给予的危险讯号,他一再克制,他释放内力,不超过七成。
因为他知道,光明下沉,黑暗上升,解放堕天九幽,等同毁灭自己。
雨化田竭力投入战斗,却被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危机感驱使,望向高楼的方向,然而在这般杀机四伏的打斗中,连一瞬间的闪神都是致命的,他剑力一懈,陡然被羽奴思的剑气裹住,那杀人无形的剑气化作无数风刃,划破他的锦袍皮肤,血珠飞溅于地,雨化田以内力抵抗,仍力持不住,被震飞而出,轰然撞碎了土墙,滑倒在地。
这一击令他受了极重的内伤,锦袍委地,支剑起身,唇角溢出血来,眼珠仍冰冷冷盯着羽奴思。
羽奴思迈出一步,剑尖指向他,唇边含笑:“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雨化田抿唇不语,鲜血从唇角滑落,眼神不屈,他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战斗,只有杀了他才是解决一切的手段,他沉沉呼吸,手指抹过剑锋,沉沉抬起剑,剑锋一晃,倒映出羽奴思唇边残忍的笑意:“我要让你活着,亲眼看着我折磨顾少棠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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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棠甫听到那玄王、药王二名,心中已是大震。
记得幼时她爱抓着白柔姑姑的袖口,求她讲那些江湖中的故事给她听,因此记得很清楚——
六十年前,江湖中有三王鼎立,这三王,是为玄王、蛊王、药王,这三人皆是少年英才,武功绝顶不说,更各有奇绝之技——
玄王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所造机关无人能破解。
蛊王练蛊制毒之厉害,令唐门弟子都闻之变色。
而那药王非但与神医华佗齐名,易容之术更是精妙绝伦。
这三人始终无门无派,但名声赫赫,就连当时的武林盟主都要对他们忌三分、敬七分,彼时江湖,便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并肩齐驱,笑傲江湖,被天下人称颂,成为传奇。
却不知为何,这三人在六十年前,同时销声匿迹,从此不再出现于江湖。
而他们的追随者也在这期间尽数离奇死绝,使得这件事,成为一个巨大的谜团。
顾少棠未来得及惊讶曲夜竟就是玄王,就见药王猛然出手袭向曲夜——
那药王鸡皮鹤发,双目狭长,相貌看来并非善类,且一出手便是杀招,狠戾至极,曲夜不紧不慢,抬掌相迎,这两人不动兵器,双掌骤然一贴,内力轰然相击,如云端之上两头巨兽角力,发出雷霆咆哮之声,顾少棠猛觉一股劲风袭来,撩乱发丝,几乎要把她推倒,不由抬手挡住前额,又觉体内气血骤然翻腾起来,心中暗道不妙,侧目去看李郁花,见她昏迷未醒,但柳眉颦起,嘴角已然溢出血来,不由心下一沉。
这里虽还宽敞,也容不下他们这么个斗法,这两人内功奇高,这番角斗必然要波及她们,她倒还顶得住,只是这李郁花全无内功护体,脆弱如芽,再迟一些,非得被他们的内力余劲震碎全身经脉不可。
顾少棠冲曲夜大喊一声,要他们住手,声音却像被卷入漩涡,连自己都无法听到,她连喊几声,得不到回应,想上前阻止也无法逼近,心内一急,忙回身出手点了李郁花几处的大穴,掌心压下,以天阳真气为她疗伤护体,岂料这天阳真气只能用在有内功的人身上,于李郁花完全无效,眼见鲜血越来越浓稠,不断从她唇角溢出,越涌越急,她面色也越来越苍白,似转眼就要香消玉殒,顾少棠急上眉梢,正不知如何是好,猛然听到曲夜传音入密:“棠娃儿,快躲好。”
顾少棠不解其意,偏首去看,只见曲夜猛然一掌逼退药王,袖中一抖,滑出两枚精巧的银扣来,顾少棠心头一凛——天机扣!
那曲夜不待她反应,蓦地飞身后退,躲开药王猛力一击的同时将银扣一合,直向墙根佛像处弹去,顾少棠想也不想,回身埋首护住李郁花,刚俯下身,就听一声轰然巨响,无数碎石迸发,像流星箭矢般铺头盖面地打下来,床帐立时被打成碎片,顾少棠护着李郁花,背部遭罪,闷哼不出,只觉浑身无处不疼,又觉动静稍歇,晕头转向地抬起身,偏头去看,只见曲夜闪身从炸破的洞口逃了出去,她耳中嗡鸣剧痛,听不到药王冲曲夜喊着什么,不肯罢休地追了出去,她甩了甩昏沉的头,试图起身,却站不稳,初时以为是头晕之故,顷刻便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脚下颠动,如同地震,顶上碎石沙砾纷纷洒落,青铜大门开裂,火舌慢慢舔舐进来,这楼必然是要垮塌!
顾少棠喘了一声,拍了拍脸恢复些知觉,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忙回身将李郁花抱起,大跨几步,避开顶上跌落的碎石,便径直从那炸开的墙洞处一跃而下。
转眼高楼倾塌,火焰冲天。
顾少棠飞坠而下,怀里抱着一个人要施展轻功显然吃力,只得单手以钩尾飞镖刺入墙体借以攀附,阻住落势,稍微喘了口气,再一股劲,施展轻功往下一跃,却仍是太高,落地稍有些不稳,脚跟发麻往后一跌,所幸将怀里的人护得稳稳当当,顾少棠轻吁一口气,忽觉不对,抬头却见高楼塔尖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倾塌下来,阴影重重向她压来,顾少棠冷嘶一声,抱着李郁花正要闪,刚一动作,剑光陡然凌空划过,泥塑的塔尖在她头顶被剑气震碎,噼里啪啦四散零落,没有伤及二人分毫。
顾少棠缩了缩脑袋,有些发呆地看着及时出手相助的天枢:“你已经出来了?”
天枢无甚表情:“早就出来了,你总算救了李郁花。”
顾少棠喘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像要累瘫:“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