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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呀?”电话那一端急切地问道。
“你能过来一下吗?”昌欢问,“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吧,我马上过去。”单雅萍说着,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单雅萍到了,仍是一身名贵的品牌服饰,只是脖子上的绿纱帽,不是品牌的,是昌欢前些日子寄来的。
把单雅萍接进房间,昌欢把门关上,二人深情地相互望着,望了一会儿,昌欢轻声说,“雅萍,你真美。”
单雅萍听了,心里陶醉,闭上眼睛,就要向昌欢胸前靠去。昌欢心里慌乱,及时伸出双手,扶在单雅萍肩上,和单雅萍保持了一段距离。单雅萍本以为接下来,甄哥哥会顺水推舟,就势把她揽入怀里,亲昵一番,便闭上眼睛,不肯睁开,急促地喘着气,下意识地向昌欢身前靠了过去,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昌欢明显感觉到单雅萍在有意靠向自己,便紧摁着单雅萍的肩膀,扳过她,放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跟着,自己也在单雅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雅萍,这阵子,工作忙吗?”坐下后,昌欢问。
听见昌欢说话,单雅萍猜出,自己想像中的那种场面不会出现了,心里一阵懊恼,脸上开始发热。转念一想,这只是二人的第二次见面,就那般过于亲热,未免显得轻浮了。这样一想,反倒觉得甄哥哥远比自己成熟,绝非街头的轻狂子弟,越发觉得自己遇上了好人,心里又对昌欢增添了几分喜欢。想想自己刚才主动投怀遭拒,脸烫了一会儿,回过神儿来,睁开眼睛,低着头说,“和平日差不多,老套路罢了。”说完,抬头看了看昌欢,问道,“甄哥怎么住在这里?”
昌欢望着单雅萍,一本正经说,“这里是我们指定的休假单位,在京城休假,必须住在这里。”
“连家里也不能住?”
“不能。”昌欢无奈地说。
单雅萍听罢,觉得有点奇怪,笑着叹了声气,“这是什么规矩?你的工作,也特有点怪了吧?”
昌欢理解单雅萍的心情,笑着摇摇头,说,“组织上,出于对我们的安全负责,才这样决定的,也是方便管理。”说完,也叹气道,“没办法,心许祖国,身不由己呀。”
“这么说,”单雅萍问,“你们单位的人,一辈子都不能结婚吧?”
“不,组织上规定,校级以上干部,可以结婚,结了婚,组织上统一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家属院内,分给房子,在那里可以每天回家。”
“那家属院,在北京吗?在什么地方?”单雅雅萍问。
“在北京,”昌欢说,“这是秘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这也是秘密?”单雅萍说。
“是,我们的衣食住行,都在保密条例之内。”
单雅萍咯咯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说,“真逗,什么都保密,可你总要结婚成家吧,结婚的那天,你总不至于把妻子的头蒙住,带回家里吧?家里人也总不至于一辈子不出门吧?”
昌欢听了,也笑了。好在这些事,事先都有防备,就拿出现成的话应付道,“倒不会那样,”寻思了一会儿,又说,“正因为这一点,我们谈恋爱时,必须要过的一关。”
“什么关?”
“你要接受组织上的严格审查。”昌欢拿眼睛盯着单雅萍说。
“我?”单雅萍脸红了一下,觉着甄哥哥还没正式向自己求婚呢,就把自己当作未婚妻,未免有些唐突;又一想,二人几次在电话里交谈,实际上已经明确了恋爱关系,何况刚才进门,自己已经有了主动投怀的意思,这样想着,就不再生甄哥哥的气,又想刚才甄哥哥之所以拒绝她的主动,大概也是考虑到组织上还没对她进行审查的缘故吧,想到这里,也正经起来,问甄哥哥,“组织上什么时候会审查我?”
昌欢笑了,搓着手说,“组织上审查你,是不会直接找你的,这些事情,国家安全部的人就会做的。我只想当面问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的隐瞒: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海外亲属?”
单雅萍翻了翻眼珠子,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我们家几辈儿人,都是工人,早先的时候,家庭成份特好,是根红苗正的那类,只是我爸前些年下了岗,失业在家,就捣动起买卖,不想只几年功夫,就做大了,成立了集团公司。”
“你从小到现在,也没参加过什么社团组织?”
单雅萍又翻了下眼珠子,说,“我中学时加入过共青团,毕业后自动脱离了,现在什么也不是。”
昌欢又搓了搓手,说,“这我就放心了,可以向组织上汇报我们的事情了。”说完,想了想,又说,“噢,对了,你能把你的照片给我一张吗?”
“成。”单雅萍应了一声,打开自己的手包,取出一张二寸照片,递给甄哥哥,嘴上卖乖道,“照得不好,甄哥将就着看吧。”说完,脉脉地望着甄哥哥,羞答答说,“甄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张呀,我到现在,连甄哥的大号都不知道呢,这该不会也对我保密吧。”
昌欢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难为情地从兜里掏出军官证,递给单雅萍,说,“你自己看吧。”
单雅萍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见军官证上昌欢照片旁边的姓名栏里,写着“甄相欢”三个字,随口念了出来,“甄相欢,这名字真好听。”说着,又看见军官证里夹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穿军装、立在自己家客厅楼梯前的生活照,另一张是经过剪辑出来的、和军委副主席吴斯仁的合影。单雅萍见了,倒吸了一口气,张大嘴巴,望着昌欢,半天才喃喃道,“这人我认识!”
“噢?”昌欢着实吃了一惊,脸色都有些发青了,脱口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单雅萍低头在照片上又扫了两眼,抬头翻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晃然醒悟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电视里见过他,中央开大会时,他坐在主席台前排,好像是什么副主席。”
昌欢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对单雅萍说,“你说的没错,他姓吴,叫吴斯仁,军委副主席。我还真以为你和他熟识呢,要真是那样的话,备不住,咱们还会有亲戚关系呢。”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照相了?”单雅萍瞪着眼睛问。
“他是我舅呀。”昌欢特意把话说得挺平淡,“这是我到他家里,和他一起照的。”
单雅萍看了看照片,又望了望昌欢,低声嘟囔道,“难怪你能干那么神秘的工作。”说完,又低下头,盯着照片看了一会,缓缓抬起头,望着昌欢,嘴唇启动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又过了一会儿,轻声说,“甄哥……”刚说出两个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昌欢猜出单雅萍要说什么,站起身来,脸色郑重地望着单雅萍,说,“雅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顿了顿,接着说,“你想说的是,你怕配不上我,是吧?”见单雅萍只是盯着她看,并不吱声,昌欢知道自己猜中了单雅萍的心思,接着又说,“我可以跟你说句实话,雅萍,凭我的条件,找个有权有势人家的金枝玉叶,或者找个比你们家更有钱的大小姐,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我想说的是,雅萍,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因为那些,我已经拥有了,不想再重复无聊地叠加,我想要的是,你身上的那种别人无法复制的气质。”
单雅萍心里得意,嘴上却不以为然地问道,“我有什么气质呀?”
“你有,雅萍,请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告诉你,”昌欢说。单雅萍听过,乖巧地把手伸出,昌欢指着她手说,“一个女孩子,只要涂了指甲,我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你手上干净净的,这就表现出你与众不同的气质。按说,像你家现在的条件,什么高档的指甲油买不起?气质这种东西,不是说想有就能有的,它是一个人长期修炼出的,学是学不来的,装也装不出,它是一个人的学识、才干、思想的集中表现,雅萍,请你相信我的眼睛。”
“公司里,也有人说我气质好,可我自己并没觉着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听了昌欢的表白,单雅萍忸怩了一会儿,喃喃道,心里却自鸣得意,觉着和甄哥哥有了共同语言,放下心来,和昌欢闲聊。不料昌欢却谈兴慢慢淡了下来,听单雅萍说话时,有时显出忧心忡忡,时而显得心不在焉。单雅萍察觉出些苗头,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中听,甄哥心里反感,才显出心里不悦的神色,仔细想想,自己并没说什么过格的话,便猜测甄哥今天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借着一个话茬儿,问昌欢,“甄哥,你今天请假找我来,该不会只是想和我聊聊气质的事吧?”
昌欢听过,皱起眉头,望着单雅萍,犹豫片刻,开口道,“我遇到麻烦了,雅萍。”
“什么事?”单雅萍立刻警觉起来,坐直了身子,追问道,“我能帮你吗?”
“我妈病了。”昌欢说。
“什么病?赶快到医院去呀。”
“肺癌,现在住在**。”
“唉呀,那你还不赶快到医院,呆在这里干什么呀?走,你带我去医院吧。”单雅萍说着,站起身来。
昌欢坐在那里,并不动身,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单雅萍,放低了声音,说,“雅萍,你别去了,我妈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医生说,手术前,最好不要让病人知道任何能导致她情绪波动的事情,咱们的事,在父母心里,是个大事,早先我又没打过招呼,冷丁把你带去,我妈心情能不波动吗?”
单雅萍想了想,觉得在理,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昌欢说,“你说得对,我今天就不去了,等老人家康复了,我再去看她老人家不迟。这钱,你先拿着,去给老人买些营养品,算是我对她老人家的一点孝心。”见昌欢并不伸手接钱,单雅萍以为昌欢嫌她小气,又从包里取出一千,和刚才的一千放在一起,递给昌欢。不料昌欢看着钱,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单雅萍有些着急,问昌欢,“那你的意思是?”
昌欢满眼忧郁地望着单雅萍,带着哭腔说,“雅萍,我们家的条件,想必你也知道,营养品,一点问题没有,**,你该知道,京城里哪有比它再好的医院啦?我舅给院长打过电话,命令他尽全力、派最好的医生给我妈做手术。可我心里还是没有底啊,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太坏了,医生现在都变成了阎王爷顾雇兵,或生或死,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光是我舅的一个命令,哪里能让他们尽心尽力呀,他们要是一疏忽,我妈可就危险了。我跟我爸说了,要拿出点钱给主刀大夫,可我爸虽说当了这么多年的部长,对社会却一点都不了解,还相信,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不同意给医生红包,我也不敢拧着来,这才想到了你。”
“你想给医生多大的红包?”单雅萍问。
“怎么也得十万。”
“咳,你早说呀,”单雅萍嗔怪昌欢道,“这点事儿,看把你难的,我卡里就有,走,我带你取去。”
说着,二人出了房间,走出大门,来到招待所外面的停车场。单雅萍打开宝马车门,拉着昌欢取钱去了。
“现在就给医生送去吗?”取了钱,交给昌欢,单雅萍问。
“现在不行,医生正在班上,人多眼杂,恐怕他们不敢接钱,”昌欢说,“我想找个时机送去。先回招待所吧。”
单雅萍送昌欢回了招待所,昌欢深情地望着单雅萍,发誓说,“雅萍,你的恩情,将来我要加倍偿还的。”
“什么话呀?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应当帮帮吗?”停了停,又问,“这两天,我派一辆公司的车来,给你用吧,省得你忙前跑后的不方便。”
“别介,”昌欢赶紧回绝,怕单雅萍起疑心,紧着说了一句,“雅萍,在组织上对你审查结束前,我想,咱们暂时还是回避一下,免得为了这点小事违纪,惹上不必要的处分。你说呢?”
“成,”单雅萍应声道,“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组织上只批准我两天假,明天我妈手术完后,我就得回去。以后我找机会和你联系。”
“成,再见吧。”
“再见。”
昌欢下了车,目送单雅萍开车离去,才回招待所。进了房间,把钱放进包里,收拾好东西,匆匆退了房,到街上搭了出租车,直奔车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