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情女献爱假义郎(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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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到了金宁城。下了车,昌艳欢快得像个孩子,提着行李,一路小跑,出了站。不待和昌欢商量,自己搭车先回家了。昌欢知道她心里放不下孩子,也不生气,喊来一辆车,自己回家去了。

进了门,母亲一脸惊喜,嘴里不停地埋怨着,“你这鬼掐的,出一趟差,这么长时间,都半年多了。”

昌欢笑着打开包裹,把带给母亲的礼物,都拿了出来,让母亲看了高兴。母亲看了礼物,心里自是高兴,看了几眼,赶快收拾起来,又上街买菜,给昌欢做好吃的去了。

中午父亲回来,看见昌欢回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喜,轻描淡写地问了声,“事都办完了?”见昌欢点了点头,就回屋去了。看着父亲的背影,昌欢发现,半年不见,父亲的背,有些驼了,早先黑白相间的头发,现在已变得灰白。昌欢心里忽然一阵发酸,觉得父亲的头发,都是因为替她操心熬白的,不然,怎么会白成这样,父亲今年还不满六十呢。

午饭后,父亲小睡了一会儿,临上班时,趁妻子不注意,到了昌欢屋里,见昌欢正在整理衣物,从兜里掏出几张存折,快速扔到昌欢身边,悄声说,“十八万,全在这儿。”

“爸!”不知怎么,昌欢一时制止不住,眼圈湿了,“这是我孝敬你和俺妈的,还给我干什嘛?你拿着和俺妈用吧。”

父亲向里屋扫了一眼,见没有动静,悄声说,“你妈见到这么多钱,会吓着她的,你收起来吧。爸多暂用钱了,再往你要。”说完,转身出屋,上班去了。

昌欢在家歇了两天,觉着无聊,借口回公司上班,又一早出门,往市里去了。在火车站边上,昌欢给上次办警官证的人打了电话,约那人出来,交了订金,这回要办了一本军官证。随后到报摊上,翻看了几本画报,看见一本画报里,有军委副主席吴斯仁和另一个军人的合影,见吴副主席身边的军人身材,和自己的身高相仿,昌欢买下画报,到了一家影楼。

今天是周一,影楼生意清淡。见昌欢进来,店员忙着上前招呼。听说昌欢要拍几张生活照,忙把昌欢请到楼上,指着工作厅里的各式各样的背景,让昌欢挑选。又拿来一册样片,让昌欢参照。昌欢看了一张豪华客厅做背景的样片,指着说,“就要这个。”

店员听过,应了一声,就给昌欢开单。昌欢从包里拿出军装,开始打扮。穿着停当,摄影师领昌欢到了一间布景室,问昌欢喜欢哪种姿势。昌欢喜欢样片里那张手扶楼梯的照片,摄影师就帮昌欢做了造型,灯光打开,按下快门,随后又照了一张手握书本、坐在沙发读书的造型。

两张照完了,摄影师开始收拾器材。昌欢凑上前去,打开手里的画报,指着那张军委副主席与别人合影的图片,笑着对摄影师说,“师傅,前几天,我跟一个朋友吹牛,说自己和吴副主席合过影,朋友不信,我们就打赌,说谁赢了,就请谁吃饭。你看能不能把吴副主席身边这个人,换成我?”

摄影师警觉地看着昌欢,停了一会儿,说,“其实很简单,剪辑后,翻拍几次就成。不过,这事太玄,违法,搞不好,是要吃官司的,影楼里是不敢明目张胆干这事的。”

“看师傅说的,”昌欢笑着央求道,“就是朋友间开个玩笑嘛,哪会像师傅说的那么厉害,又是违法,又是吃官司的。”

“那还好说?”摄影师板着脸说,“现在的人,逼急眼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一旦出了事,找到影楼,老板要担责任的,搞不好,还要查封他的,老板会为这几个钱,冒这么大的风险?除非他彪了。”

昌欢听出,摄影师话里有话,看身边没有外人,悄声问摄影师,“那就不经过影楼,师傅能行行方便?帮我一把,我多给你些钱,行吗?”

“多少钱?”听说给钱,摄影师眼里泛亮,歪着脖子问。

“一百,成吗?”

摄影师听了,觉得还行,毕竟一百块,是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昌欢怕他还要往狠里宰,索性掏出一百块钱,塞进他手里。摄影师接过钱,脸上却显出极不情愿的样子,忸怩了一会儿,说,“我试试吧,星期五,你来取照片时,直接到楼上找我。”说完,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可有一样,将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说这照片是我给你做的。”

“放心吧,师傅,等叫那小子请我吃了饭,我就给撕了,保证不会给你惹出什么事,”昌欢笑着说,“看把你吓得。”边说边笑边下楼去了。

出了影楼,昌欢到步行街闲逛。步行街原是一条商业街,近几年允许小商贩们在街边摆地摊儿,人多繁杂,地方上就封了街,禁止机动车辆通行,这里变成了集贸市场。昌欢在服装摊前逛了一会儿,看见一家摊上挂的纱巾挺漂亮,淡绿色的,图案也不花梢,素雅大气,想买一条。她让摊主拿来看看。摊主扫了她一眼,笑着说,“解放军同志,是给你对象买的?”

昌欢愣了一下,马上醒过腔来,想起自己现在穿着军服,笑了笑说,“随便看看。”

“这纱巾好啊,是出口转内销的,要在大商场里,怎么也得一二百,可惜落在咱们地摊儿上,好东西也不值钱了,买一条吧,同志,今儿个一早,还没开张呢,你给大姐开个张,大姐给你便宜一点儿,十五块钱一条,回去对象指定高兴。”摊主上赶子兜揽着,“看你的皮肤,这么白净,估计对象也黑不到哪儿去,皮肤白的人,戴上这种纱巾才好看,高贵大气。”

摊儿主不缓气地兜揽,昌欢看看,觉着也不贵,杀价说,“刚才我从前边走过,也见到这款纱巾,人家开口就十块钱,讲价后才八块,你也太贵了点儿吧,喊价十五。”

“成,大兄弟,”卖货的见昌欢刹了价,也不犹豫,痛快说,“八块就八块,大兄弟拿去吧,算是给大姐开个张。”边说边从摊里拿出一条还没开封的,递给昌欢。昌欢掏出钱,付了款,走出市场,到了邮局。

将近中午,邮局里人不多。昌欢拿出纱巾,交给柜员,说要邮寄这条纱巾。

“就一条纱巾?”柜员疑惑地看着昌欢问。

“怎么,不行吗?”昌欢么问道。

柜员见昌欢身着中校军服,心里便放着小心,改口说,“行是行,不过你得包装一下。不然,就这样邮寄,容易丢失的。”

“怎么包装?”昌欢问。“最好找一个硬质的小盒子装上,”柜员说,“光是这样邮寄,一是容易丢失,再者,对收件人也不够礼貌。这么好的东西,光溜溜的寄去,收件人看了,也会觉着你不够重视他,对吧,解放军叔叔?”柜员半是玩笑,半是劝导地看着昌欢说。

“说得有道理,”昌欢说,“可是,上哪去找包装盒呀?”

“门口对面的小卖店里就有,你去选选看吧。”柜员往外面指了指说。

昌欢出了邮局,到对面小卖店里。一个老太太坐在店里,听昌欢说,要买小件包装盒,老太太说有,站起来,从货架下掏出一个。昌欢看时,不过是商店里常见的小件商品包装盒罢了,在上面裱了一层牛皮纸。心想这家小店,可真会做生意,知道凡来这里买包装盒的,都是急用,没有还价的余地,便把平时别人扔掉的盒子拣回来,裱糊一下,就成了值钱的小件邮品包装盒。一问价,果然贵得离奇,一个破纸盒,要价五块。昌欢有种被宰的感觉,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选了只漂亮的买下。回到邮局,填好地址和收件人姓名,把纱巾装进,寄了出去。转身到长途电话亭,拨通了单雅萍的电话。

电话那边明显有些惊喜,电话里传出短促的呼吸声,“你在哪?”单雅萍问。

“还在大连,”昌欢说,“这里的事,还得几天才能完。”

“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想请你吃饭。”

“谢谢你,小妹妹,恐怕不行呀。”

“为什么?”

“我在外地,比在北京自由多了。回到北京,就哪里也别想去了。到外地出差,反倒好些,受的约束也少。”

“天呀,真倒霉,”单雅萍抱怨着,“我还天天盼望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呢。”

“真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小妹妹。”停了一会儿,昌欢又问,“北京现在冷吗?”

“这两天来寒流了,早晚有些冷。”

“注意多加些衣服,小心着了凉。”昌欢嘱咐道。

“谢谢甄哥,”单萍心里一阵发热,“大连怎么样?天气好吗?”

“很好,”昌欢说,“这里是海洋性季风气候,冬暖夏凉,昼夜温差不大。”

“饮食上还习惯吗?”

“当然啦,”昌欢得意地炫耀,“天天吃海鲜呀。”

“美的你啦。”单雅萍耍娇说。

“对了,”昌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单雅萍说,“雅萍,今天上街逛商店,我看好一件纱巾,买了一条,给你寄去了,过两天你就能收到,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是吗?”单雅萍有些意外,电话里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谢谢啦,光是甄哥这份心意,我已经感谢不尽啦,哪里会不喜欢?”顿了一下,又问,“什么颜色的?”

“淡绿色。”

“当然喜欢啦,在火车上,你没见我戴的纱巾,就是淡绿色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昌欢推说有事要办,挂了电话……

周五,昌欢按事先约定,到影楼取了照片。看了看自己和军委副主席合影的那张,没发现什么破绽,心里挺高兴,装进包里,说了几句夸奖摄影师的好话,又到火车站前,约出作假证的,取回军官证。

回到家里,昌欢笑着告诉母亲,说公司又要派她出差,不过这回只派她一个人去。这几年,自从昌欢到公司上班,出差成了家常便饭,母亲听了,也不在意。第二天一早,昌欢乘车去了沈阳。到了五爱市场,从地摊上选了几样包装精致的化妆品,到邮局打包寄给单雅萍,随后和单雅萍通了电话。电话里,昌欢告诉单雅萍,她现在正在沈阳执行公务。家长里短,又和单雅萍聊了不少,聊到动情处,二人暧昧地在电话倾诉了衷肠,私订了终身。

从沈阳回来,昌欢照旧每天早出晚归,声言自己到公司上班。

又过了半个月,忽然一天晚上,昌欢告诉家里人,说公司又派她出差,这回是去北京。母亲听说昌欢要到北京,张罗着准备几样老儿子昌庆平日喜欢吃的东西,打算让昌欢捎给在北京工作的弟弟。昌欢说不行,公司这回有急事,她到北京时,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联系不上昌庆。母亲听了,也不勉强,只好放下东西,等将来有机会再说。

乘了一夜火车,第二天一早,昌欢到了北京。昌欢打车到武警招待所,要了一个单人间住下。在房间里躺下休息了一会,又坐起身来,从包里取出一个紧身胸罩,脱下内衣,把胸部紧紧箍住,穿好军服,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觉得看不出什么异常,才锁上门,到服务台,给单雅萍拨通了电话。

“什么?你回北京啦?什么时候?”电话另一端,单雅萍惊喜地喊了起来。

“是的,已经回来十多天啦。”昌欢说。

“怎么,都十多天啦,”单雅萍喊道,“怎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回到北京,远没有在外地方便,是不能随便打电话的。”

“那你现在在哪儿?”单雅萍问。

“在武警招待所,我是请特假出来的。”

“什么特假呀?”

“就是特殊情况的事假,是经过上级严格审查批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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