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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那宗和已带着琪友,把三万大洋取了回来,足足盛了三只箱子。见甄永信平安回来,二人才放下心来。甄永信见琪友已把酒菜准备好,说,“你俩喝点吧,我和那胡二爷刚刚喝完,不想再吃了。”
二人听了,也不客气,大筷子夹菜,大口喝酒,吃了一会儿,好宗和放下酒杯,转身问甄永信,“老叔,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懂。”
“哪件事?”甄永信问。
“就是您老袖口里揣的那个方手帕,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我看您老一拿它擦拭眼睛,您眼里就流眼泪呢?”
“这有什么呀?”甄永信笑道,“拿生姜水浸泡一下,就是了。”说着,掏出手帕,递给那宗和,让他试试。那宗和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两眼立马火辣难耐,眼泪籁籁落下。琪友见了,觉得有趣,拿过来试了一下,也是泪流满面,几个人相互看看,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那宗和兀然想起,平日逛窑子时,但凡常去的窑子,和一个婧子交结几次,再分手时,那婊子就装着一往情深,缱绻缠绵,手持方帕,不住拭泪,结果往往是越拭越多,泪流涟涟,搞得人心里难受,不忍舍弃。现在看来,那些婊子,必是用了这套把戏。如此一想,才恍然醒悟,眼前这位权术高人,原来也是花下老手,令人纳闷的只有一点,便是甄永信来京城已久,那宗和几乎每日和他相处,却从未见他去过烟花场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年老情衰,在一次彻底的发泄后,清光了身上所有**,还是别有隐情,约束着他不敢放荡?一个想法没解开,就看见甄永信指了指地上的箱子问,“这里面都装均匀了?”
“均匀了。”那宗和说,“每箱里面一万。”那宗和抢着说。
“那好,每人一箱子,自己取走吧。”甄永信吩咐道。
“姑父的怎么办?”琪友问,“还是兑成黄货,随身带着?”
不等甄永仪表态,那宗和抢着说,“那有多别扭呀?搁在身上太沉不说,行动也不方便。”
“还有什么好办法?”甄永信问。
“当然有啊。”那宗和说,“您老可以存到银行呀。那样既便捷,又可以获些利息,身上只揣一张存折就行。”
“以前的钱庄,到了外地,可以拿着他们家分号的票号去兑现,现在的银行能行吗?”甄永信问。
“当然行了,不光同一家银行可以,就是不同银行间,也可以办理汇兑。您只要拿着汇票,到指定银行去办理就行。”
“这倒不错,”甄永信听了,心里松快下来,说,“那赶明儿个,你俩去帮我办了吧。我也不愿把货带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