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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这种东西,在翟哲登上摄政王位前,在左若眼里一文不值。
但现在不一样了,摄政王没用大将军府的命令,而是选择传达圣旨到西安,其用意不言而喻。
前来传旨的人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兵李扬,左若不记得他的名字,看上去有些面熟。
圣旨中说:“陕西镇一切战事当以助蒙古击溃漠东蒙古联军为重。”翟哲的口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甚至说∶“西安可丢,蒙古不可败。”
左若无法理解。许多年来,他对蒙古人没什么好感,当初进入草原也是萧之言和雷言谦的主意。
他当着使者的面用低沉的声音咆哮:“蒙古人从来不是大明的朋友,从来就不是”他年青时在榆林卫常常与河套蒙古人作战,那个时候,土默特还很强大。
李扬的脸色很不好看,但面对左若,他不敢出言不逊。这是大明最有威严的将军,他的赫赫战绩,让摄政王也尊重有加。
咆哮过后,左若恢复平静,他泄了心中的不满,还不敢对翟哲的命令阴奉阳违。如果他把一切都憋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危机。
在使者目瞪口呆中,左若继续模仿蒙古人的口气嘲讽:“感谢长生天,土默特人有个好公主”
这句话不是臣子能说的。
左若追随翟哲多年,还没体会到翟哲登上摄政王后身份的变化。武将的政治敏感往往比较愚钝,所以经常在朝堂之争中败给文臣,甚至糊里糊涂的成为文官的垫脚石。
或许,只有李成梁那样有莲花般灵巧的心窍的人才能富贵终身,且荫泽下辈,以戚继光和俞大猷之勇,尚难逃晚年凄凉。
但戚俞二人荡平海寇,留名千古。李成梁留下了一个日益强大的女真,最后给大明掘了坟墓。
翟哲在李扬心中至高无上,他强忍住怒气不作,只想着回到南京如实上报摄政王。
使者一路风尘仆仆,左若释放完情绪后命亲兵送他去歇息,自己独处重新评估军情。
他本已经拟定作战计划,先在延安府利用这里荒凉的地形消耗清虏的锐气,用蒙古联军骚扰女真人的运粮线路,待东路清虏疲倦后,再从西安抽调精锐兵马,一举击溃东路清兵。
现在,一切都要变了。
河套之战优于陕西之战。
从午后孤坐到夜晚,他决定明日召见蒙古两部统领。
夜晚,延安城东的土龙沟炮声如雷,清虏离延安城越来越近。
按照目前的攻势,三五天后,清虏就该能到延安城下。城外的老弱妇孺已经迁往庆阳府。他必须要早作决断把战场放在哪里。
次日朝阳初起时,橙色的阳光与城外的黄土地交相辉映,煞是好看。只要西北才有这样的风光,景虽美,这片土地上孕育的人命运这十几年来却很悲惨。
一队骑兵出现在城外的高坡上,身影在朝阳中拉的很长。
城头瞭望兵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来得是蒙古人,不是女真骑兵。
阿穆尔和格日勒图率五百骑兵从榆林卫一日一夜驰骋到延安城。
不仅如此,按照三部头领商量做出的决定,今日托克博将率五千骑兵出榆林卫,进入清涧县,威胁清虏侧翼。
蒙古人纵骑到城下通报,左若接到消息后下令敞开城门,放蒙古人入城。
一个明军千总守在门口,领随行的五百蒙古骑兵到城东兵营驻扎,只让阿穆尔和格日勒图往府衙议事。
蒙古骑兵进入延安城必须要被看管起来,阿穆尔和格日勒图早已习惯。通过这个习惯,阿穆尔隐隐看出左若对蒙古人的防备之心。
阿穆尔见城内街道空空荡荡,猜测左若没有死守延安城的打算。
两人随迎客的千总进入府衙,左若身穿鲜丽的盔甲,如升帐点兵般端坐在高堂上。他身前左右两侧各放置了一张木凳。
两人分别上前见礼,用的是蒙古礼节。
“两位请就坐,”左若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要见你们”
他想了一夜,没想出如何向蒙古人开口。自家的事情没解决,要去协助蒙古作战。
“左大人”阿穆尔先开口,“草原局势有些变故,漠东蒙古联军已经进驻归化,正在不分昼夜打造渡河的筏子。河套形势危急,大汗召我等回河套应对漠东蒙古人。陕西和河套分为两地,但实属一体,我与格日勒图特来与大人商议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