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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大锅茶水看起来很多,但要是分给几百口子人喝的话,也只是将将能够,略有一点富裕。可坏就坏在这略有一点富裕上了。起初教民们之间还是很谦让的,每人用瓢舀了一碗茶汤之后就小心翼翼地端回自己住的地方慢慢喝。但是当所有人都分到了茶之后,锅里还有点锅底儿,于是就有人回来舀第二碗茶水。国人的从众心里是非常强的,既然有人带头,跟风的自然就不会少了,这样一来,僧多粥少的局面就出现了,原本还谦让的人们为了这最后的一点茶水开始争抢起来,场面就有些混乱了。刘权岳身为主教,自然是不会去和教民们争抢的,接过了教民们送来的一碗茶水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每次一小口地细品着香茗。
为了不得罪人,烧水的又续上了水,继续烧了两大锅。虽然味道较之第一锅淡了一些,却也能解决争端。可人的贪yu是无法满足的,让烧水的人没想到的是,很多人分到第二碗茶之后,不再像喝第一碗茶那样珍惜,用最快地速度灌下肚子之后,又站到了队伍的末尾等着再喝一碗。
这一切都尽收刘权岳的眼底,教民们那种牛饮似的喝法他很是无语,心里些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的感觉。可也不好去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品着自己碗中的茶水。
就在他回味茶香的时候,张泽羽很煞风景地来到他的身边。
“张兄弟,你没喝一碗么?”
“喝不下去,煮茶的水让我恶心了。”要不怎么说张泽羽煞风景呢,这就开始了。
“这……”刘权岳非常清楚教民们是从哪儿取的水,夏天的时候那个水塘子蚊蝇滋生臭气熏天的场面他是见过的,就在前两天,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淘气,还往取水口的冰窟窿上拉了一泡屎……刘权岳心中暗想“这时候你提这事干什么啊?”这时候再看看手中端着的半碗茶,剩下这点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吧,这时候他也感觉挺恶心的,真喝不下去了;不喝吧,这茶是张泽羽的,直接倒了好像对张泽羽很不尊重,只好尴尬的端着茶碗站在那。
张泽羽就好像没有看到刘权岳尴尬的样子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现在是冬天倒也好说,这要是倒了夏天,蚊蝇滋生,再喝那种水是很容易得病的。”
“此事,施医院的司督阁大夫也和我提起过,说很多人因此而患痢疾肠炎,水源之事确为大患。我也想过打一口井的,怎奈琐事繁多,你也见到了,这么多人家还住在土窝子里,能让他们平安度过此冬才是头等要事。打井之事,也只能等到明年开chun,适宜动土的时候再说了。”刘权岳这么说也并非都是托词,毕竟老老小小一千多口子人都依仗着他吃饭呢。
“打井这事就交给我吧。”
&nbs了,由他来负责打井的工作呢。
“既然张兄弟愿意尽心,那此事就有劳张兄弟了。”
“请问刘主教,您感觉在什么地方打井比较方便大家使用?”
“自然是放在正门内的天井之处比较方便。”说完刘权岳伸手一指,“就是那里。”
&再进行实际cao作。可他没想到的是,张泽羽竟然说干就干。“刘主教稍等,我去取打井用的工具来。”说完,张泽羽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刘权岳心想,“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啊,把什么事情想的都太简单了。现在天寒地冻的,是动土的时候么?”看着张泽羽的背影,刘权岳无奈地笑了笑,却并未阻止张泽羽,因为他此时在想“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话一点也不假。此子虽然聪明,但心xing还需磨练,不吃一堑难长一智,碰壁碰得多了,自然也就沉稳了,让他去吧。”
张泽羽向教民们借了一辆独轮车,推着独轮车回到了自己的“家”。来回跑了三趟,拉了很多在旁人看来很奇怪的东西,堆放在了教会原址天井的位置。
张泽羽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边有很多根铁管和奇怪的铲子,正常的铲子,铲身是扁的,而张泽羽的这些铲子铲身是半圆筒状的。看过《盗墓笔记》和《鬼吹灯》肯定已经猜出来这东西是什么了。对,没错,这就是盗墓神器洛阳铲。
张泽羽安装好上土铲头,戴上手套之后直接就开始下产了,打井又不是盗墓,用不着按着定“梅花点”那种方法打洞。张泽羽感觉没什么,可是远处的刘权岳看的直皱眉。因为古往今来,中国人打井都是在地上挖坑,见水之后,再固定好坑壁(一般是用砖砌)。过程中需要完成很多土方量,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直立着身子打井的呢。这天寒地冻的,土地那么硬,像他这样拿个小棍慢慢捅,什么时候能打完一口井呢?真是瞎胡闹。很多也和刘权岳抱有同样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张泽羽是要打井,猜也能猜出来张泽羽这是要挖坑,像他这这样挖坑的还从来没见过呢。于是,张泽羽周围又多了很多组团围观的人群。
被围观的张泽羽并不介意,因为他的jing力全都集中到了打洞上。行话说:“一面下铲孔半圆,两面下铲孔椭圆,四面下铲孔最圆。”为了方便一会下管子,探洞必须挖的又圆又直,因此他每下一铲,就得调整一下铲头,尽量把每次调转的角度控制在45度左右,这样挖出来的洞才均匀,更加接近与圆形,是洛阳铲的标准使用方法,四面下铲。
最初的几铲下去,带出来的土并不多,可挖下去一米多以后,随着土质变软,带出来的土就越来越多了。每一铲下去,都能带上来厚度在十厘米以上土。挖到大概三米左右的时候,出现了死土层,张泽羽心中突然一惊。洛阳铲这个东西是1923年才出现的,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河南的邙山就几乎被这东西给掏空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60年代初的时候,洛阳考古所的考古人员在洛阳旧城区的北边发掘了一个西周贵族墓地群,在这数量庞大的367座西周贵族墓群中,其中只有6座墓没有被盗。而绝大多数被盗墓葬中,都留有洛阳铲的痕迹。自己让洛阳铲提前问世了20年,如果周围围观的人们将洛阳铲的形制样式传了出去,再被盗墓贼知晓,这后果是否是中国能承受得起的?天啊!
张泽羽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担心起来,他不禁暗骂自己:“就你能耐是不是?让你得se,得se大了吧?这回你比李鸭子(洛阳铲的发明者)更出名了,你就等着后人骂你吧。将来死了最好别埋地里,埋了也得让人把你的坟给刨了。与其被别人鞭尸剉骨,不如直接把骨灰直接洒大海里呢。”
想归想,可井还是得接着往下打。洛阳铲既然已经现世,功用和效果也都被围观的人们所知晓了。此时再收回去,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把井打完了再研究别的吧。
随着洞越打越深,连杆不断加长,铲子也越来越重,最后加到不能在加了,就把中间的连杆卸掉,安装上配重杆和绳子,依靠铲子的下落的惯xing势能来铲土。当洞打到20多米深的时候,开始出现泥沙,终于遇到地下水了。这时候不能再用土铲了,张泽羽换上泥沙铲继续挖。大概四十米深的时候开始,什么都挖不出来了。每次拉上来铲子,铲头上只有水迹,深度差不多是够了,该下管子了。
张泽羽带来的是两米五一节,内径三十外径五十的ppr管,这种管子需要用热熔器来接管,所以,下管之前还得先用柴油发电机发电,给热熔器加热。具体cao作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就是个切、烫、接、下管,继续切、烫、接、下管的过程,最后安装上井头,用速干水泥和着刚才挖出来的沙子做了个井墩,一口压水井就算是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