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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
各部头人散去,帐内只剩下三人,伊稚斜脸上的激昂也好、不善也罢,全都散了个干净。
此刻只剩下冷静。
“汉人兵锋绝不可小觑,先前种种言语,不过是鼓励士气而已,各部头人或许信了,以至于群情激昂。”
“但你们……”
伊稚斜点着自己两个儿子,沉声道:“我匈奴纵横草原,西驱月氏、乌孙,东制乌桓、鲜卑,无往不利。”
“唯独在汉人手上吃过大亏!”
“轻视他们,就是在轻视我们自己!”
帐内两人神情凛然,相视一眼,紧忙应是,刚刚升起的一点飘飘乎,当下尽散。
如今帐内的两位。
一个是伊稚斜的长子,乌维,现居左谷蠡王。
另一位,是伊稚斜的次子,也就是之前搭话的右谷蠡王,句黎湖。
“那左贤王刚才……”句黎湖想起先前鼓噪最大声的左贤王,不由出声疑道。
“哼。”
伊稚斜动了动脸皮,“他虽然与我们有些龃龉,但对上汉人的利益是一致的,自然愿意帮腔造势。”
乌维兄弟两人听罢,脸色又多了些悻然与警觉。
伊稚斜任由两个儿子消化,等他跨上弯刀,扣带好皮甲后,方才继续道:“此次迎战卫青,乌维与我同去。”
“句黎湖,你领麾下驻守王庭,绝不可再现当年龙城的一幕!”说这话时,伊稚斜语气凌厉。
当年。
卫青尚且名不经传,汉军来袭,伊稚斜领兵迎击,没曾想,前线打的火热,一回头,祭天圣地居然被卫青掏了。
自此以后。
伊稚斜都会留一个心眼。
“可……”句黎湖闻言,脸色骤冷,看了看自己父亲,又看了看身边的大哥,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也想领兵出击。
汉人自当重视,但此战对方长途来袭,必然不占优势,正是杀敌建功、博取声望的好时候!
但父亲不带自己,却带着大哥……
“行了。”
伊稚斜看出了次子的不甘,“日后再有战事,允你领兵便是。”
大单于拍了板,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随后径直出了王帐,乌维浅笑着劝慰了几句,也紧跟着离去。
独留下神情难看的右谷蠡王……
不一会儿。
帐外响起阵阵呼哨声,隐约听到大单于又说了些‘汉人皇帝不过尔尔、汉人不堪一击’的话。
旋即欢呼、口哨声更加沸腾!
最后,杂乱无章的呐喊,都化为了一个字,漫天狂舞:“杀!杀!杀!”
汉军从南边来,匈奴大军在北方迎击,但汉人城池到漠北这千里荒漠、草原,伊稚斜并没有放任敌人轻松行军。
三天后。
匈奴大军从单于庭启程时,有一支先锋脱离主力,朝更南方奔去……
漠南一处不知名的荒野上。
夜,银月皎洁,照的大地亮堂堂。
咻咻咻!
时不时有箭雨在空中飞驰而过,马蹄凌乱交错,又时不时有闷哼、哀嚎声响起。
汉军小队与匈奴探马在黑夜里厮杀不止。
战端围绕着一座座车阵展开,偶尔有匈奴骑兵靠近战车,或抛射箭矢、或欲作冲击,尽数被持矛携盾的汉卒挡下。
外围箭矢飞掠、流血不止。
车阵内部的汉军却抱着刀鞘,呼呼大睡。
这支遍布荒野数十里的庞大队伍,正是卫青统帅,骑兵五万,步兵八万。
能跟到这儿的步兵,要么是北军的刀盾兵,甲胄齐备,要么是从边军抽调的长矛兵、弓手,都是积年老杀才……
“曹襄,伱部尽快清除遇到的匈奴小股人马,不可让他们向南袭扰后勤!”
帅帐内。
卫青手指地图上一条连绵的补给线,表情肃穆道:“一旦遭遇骑兵骚扰,步兵绝难抵挡!”
与匈奴作战,骑兵为主,卫青部带了数万步兵,更多的还是承担后勤任务。
临出边关时,其部所辖的步卒甚至更多,但随着深入漠北,大都洒在了补给线上。
再往北去,眼下这八万步卒,只会越来越少。
后将军曹襄,这位娶了卫长公主的平阳侯,平常也得称呼卫青一声舅舅,但此刻,他郑重抱拳:
“喏!”
吩咐完曹襄,卫青又点两人,“常惠,你于此地居中坐镇,统筹后勤,公孙贺,你部前凸,尽快探明匈奴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