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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陶现、陶虬父子邀请远界等四人到中军大帐赴宴。
聊来聊去,意思无非是,养仙千日,总该有所报答。知道他只不过十七岁,修为低位、法力不深,但他的剑道师傅能否出点力。
远界从不喝酒,以茶代之,直言道:“他又不是我师傅,你们要他出手,问他啊!至于我嘛,自然不会白吃白住你们的,明日叫阵,你们看我怎么斩了来将首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人匹敌千军万马!”
陶氏父子面面相觑,心中哀叹,各自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丝苦笑。
陶虬对远界恭恭敬敬,举起酒杯笑着说:“三师兄一番豪言壮语,令师弟感动不已。只是,战场上真刀真枪,不比昔日学院中师兄弟们切磋。依我看,三师兄还是运筹帷幄,远远观战就好。”
远界不听,继续嘴上逞能,说着说着就晕倒了。
阿角说,妖毒复发,不定期,随时发作,睡一觉就醒。
陶虬父子相视无语。
宴后回到自己帐篷,远界醒来,让阿角找来洽饭,送她丸蚩神甲。
“此甲乃元穷山下的河神丸蚩蜕下的蛇皮,刀枪不入,可随你变身伸缩,以后就送给你防身。我将它染了深色,这样,你现形之后再变回人形,即使身上无衣,也能遮体。明日对阵,你帮我个忙。”
洽饭听远界交代完,有点小小兴奋,然后捧着丸蚩神甲出去了。
“阿角,葵花大仙今夜便送你入凌崇城,你将天龙现世、万鬼哭毋之事,到处散播。行事小心,保护好自己。”
“你就放心吧,跟你学了两个月的武功,一般的巡夜小兵,我还打得过。”
卜元武心中泛起波澜,“这小子怎么会教?两个月,就把一个客栈伙计教成了武术行家?那我教了他剑道,能否让他教我些武道?”
远界吩咐完毕,开始独自练功。
这时,一桑出现。
阿角和卜元武出了帐篷,飞上高空,隐藏于夜色之中,直奔三十五里外的城墙。
翌日天明。
万军排布,擂响战鼓,陶虬身披青铜重甲,胯下骑着青目二尾马,在凌崇关外叫阵。
远界骑着一匹两丈高的蛇皮巨犬,在陶虬身旁同行。
二人身后,是先锋精锐部队。
对方城头上的将士们指着远界,放肆大笑。
因为他的坐骑太怪。
一颗毛茸茸的狼头后面,是一具没毛的蛇皮身子,这一造型非但一点也不威风骇人,简直是滑稽可笑。
陶虬脸上尴尬,小声说:“三师兄,要不,你还是回去运筹帷幄吧!”
远界笑笑,“我在这里运筹,不用帷幄了。”
陶虬闭了闭眼,心中给自己鼓劲:“死都不怕,害怕被笑话?真是笑话!我行的!”
“闵国繁氏,抗拒王命,久不纳贡,亦不肯出兵讨伐异党。而今,尔等便是异党。我涂国陶氏奉天子……我不行,我不行,这怎么行!”
对面的爆笑讥讽之声实在太猖狂,陶虬终于承受不住,气势全无,有点崩溃,说不下去了。
“奉天子王令,”远界替他说下去,“来诛灭尔……咦?”
城头上出现一个熟悉的女人,投来同样惊讶的目光。
“繁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