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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帝宫中。
天庭上帝急召众仙官、上神,讨论今夜之事。
天眼官战战兢兢回禀:“启陛下,天眼……天眼被蒙蔽了,看不见那作怪之人呐!”
上帝拍案而起:“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在我日月天内,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又有如此神通,竟能召唤天龙?其余八天之主,均不承认他们派过天龙下凡,难道这世上,还有超脱九天之外的人不成?”
六尺侏儒,文太岁荆休一言不发,面不改色,就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远界的罗通门中放过些什么,拿出些什么,他是知道的。
仅从时间上看,这位新徒弟取出那包莫名其妙丹后不久,便发生了天龙现世,难道只是巧合?
他不敢去猜,只觉得,说不定这还是件好事。
五日后。
大毋西南部,王畿边塞,乳海城。
陶现、陶虬父子,带着一队亲卫,同远界、卜元武、阿角、洽饭一同出征,来到乳海城,换了兵符,领了五万“大”军,稍加整顿停留,明日就要出乳海关,前往闵国,剿灭对方十五万兵马,并执行王命,将全城民众杀绝,一个不留。
这一路上,陶现忐忑不安,不仅是因为敌众我寡,感觉像是去送死,也是因为对远界这一行人全无信心。
陶传宗倒算是自己人,可惜只有百余年修为,处在吞蕴期前期,炼丹手艺在元丹师中也不算优秀,实在是道行尚浅。
他目前除了会炼制点劣质的灵气丹和给凡人治病的世俗丹药。
吞蕴期的丹道修炼者,主炼体聚灵,灵气未经压缩,不成为炁,便无法力,不能施展秘术,上不得战场。
故而,临行前,他给了陶现父子一大堆治疗外伤感染和强身保健的药物,仅此而已。
至于弗远界,陶现想起来就直摇头。
此人大好年华,却好色成瘾,不务正业,即便随军打仗,也就像个看热闹的,每过一城,还不忘要找两个姑娘服侍。
陶虬说他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可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父子两个看见的,只是一个大大咧咧、为人粗鲁、不善处世,还贪恋财色的废物仙人。
若不是因为曾经有过救命之恩,陶现早把他赶出门去了,不明白卜元武这样的剑仙高人为何要收这样一个邋遢浪荡的徒弟。
尽管陶传宗时常在他父子面前夸赞远界炼丹技艺惊为天人,但也没见他贡献过什么神药,不说让人起死回生或是法力大增,就连个最基础的灵气丹也没见到过。
这样一人,养在家里何用?
他们倒是非常巴结卜元武,可对方明说了,这场仗不关自己的事,他只是陪在远界身边,教其剑道修炼而已,并不关心陶家人的死活。
陶现被任命这样一个以卵击石的差事,又无强大助力,着实苦不堪言。
他自己也明白,这时毋王有意刁难,借刀杀人。
或借涂国的刀,杀闵国,或借闵国的刀,杀涂国,无所谓。
反正,赢得胜利的,是天子。
七日后,五万大军来到闵国边界,凌崇关外,离城五十里扎营。
这么远,就是随时准备逃命的。
可真逃了,是要被灭九族的。
于是,陶现下令,向前移动十五里,重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