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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香落水不是无意。
从七月时,满香在龙山村清水沟见到楚娇娘与她男人在一起后,心里早是落了一粒种子。应说从茶棚那一幕之后,她便心有所动,只是在戏水的那日之后,猛然牵动她全部身心。
今日原说也是巧合。纺织园今日放休,满香无地去,听巧云说西川河的枫林美如画卷,如火焰一般绚丽耀眼,枫林里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所以今日才想过来瞧一瞧。
方才刚到,恰恰也才上画舫游入河中,就见楚娇娘与魏轩相伴挽着在河道上的长廊上,隽美甜蜜,生生惹人眼红。
那一刻,满香脑中直直浮现了他们那日水中的一幕。
满香无非是想凑近去再次看看那个男人,她也想得到一些拥护,于是赌了一把,料定她夫妻二人不是袖手旁观之人,这才故意失足坠了河。
果然,她赌中了。
此刻,这个男人就抱着她,臂弯有力,胸膛宽厚,且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暖意,像酒过三巡的燥.热,很是熨暖,让人着迷。
满香偷偷抬上眼看着,只见得他眉眼深邃,鼻翼挺拔,唇瓣完美诱.人,皆像画中经过一笔一线,细致描绘出来的人。
多俊俏美好的郎君啊!为何楚娇娘她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一瞬间,似有一股浓郁的潮雾氤氲在她心口,忽然越积越厚,越来越沉迷……
去了学堂,魏轩直将人抱去了后方居室,韩夫人亦在,听说有人落水身上湿透,忙去找了两身衣裳过来让人先换了,后又命人去煮了姜茶来。
楚娇娘在边上陪了满香,待满香缓过来,楚娇娘与她聊了几句后,得知她是游玩时意外落水,藏在心里的猜忌便也没再问了。
茶水煮好送来,楚娇娘端过来递向她,“喝点姜茶先暖暖身子。”
满香接下,道了一声“谢谢”。只一眼,便见门口进来一人,满香又迅速羞怯地躲了下来。
楚娇娘回头,见到是魏轩进来,即时转身,亦倒了一碗送了过去,“你也喝一碗吧。”
闻着浓郁刺鼻的味道,魏轩直压了眉,“我无事,不用喝。”
楚娇娘知他讨厌姜,但并未端走,只给了他一个“喝不喝”自己领会的眼神。
魏轩两眼嫌弃,末尾,终是乖乖接下,捏着鼻子喝了。
他们之间,只肖一个眼神,便能融会交流。
满香捧着冒着热气的茶碗,几乎要将整张脸装在碗中,硬压着心里一层一层的羡慕与涌动,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瞧见。
但也恰好,楚娇娘正背着她,她可以偷偷抬眼,然后整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脸。再待楚娇娘回头时,她的眼神儿早是垂下。
楚娇娘对她轻起笑意道:“你歇一会儿后,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女人是浸在幸福中的娇美人样儿,满香不敢过于抬眼,只含着应了一声。
魏轩因要与孩子们授课,不再待于居室,便去了学堂间。后头就留了韩夫人楚娇娘与满香三人。三人间,捡着片面的一些家常聊了聊,约说了半个多时辰。
却说满香还是与巧云住在穿城河那边的坊子里,平日的时间,一直在纺织园做活,倒也没多大的起伏波澜。
楚娇娘略略想着,两个被男人伤过的女人,这般相伴照应,如此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似也挺好的。
后头见时辰暗了,楚娇娘道说送她回去。
满香不想太快离开,心里揣着心思,她怕离开了,就见不到那男人了。于是有意犯困,一副身子欠恙的柔弱款儿,甚是头昏不舒服。
楚娇娘无多心,便让她在学堂居室里睡了一觉。
一直到魏轩放课后,到来居室,满香才又醒来,才道了离去。
楚娇娘与魏轩也得回去,索性一道儿先送了满香,之后二人才回了家。
殊不知,满香在他们转身走后,又悄悄尾随其后,她如魂牵梦萦般,进入一片泥泞沼地,爬也爬不出来,甚至不想爬出来。
一路上满香见他们嬉戏打闹,亲热似火,神仙眷侣,她生生又将楚娇娘想成了自己,想着自己是被那个男人搂着抱着背着亲着的人……
楚娇娘时而心大,会于一些细小之处,容易忽视,且她看准料定的事儿向来八九不离十,倒是从容、踌躇自信。
满香在楚娇娘看来,太过于让人赋予同情怜悯,过于唯唯诺诺,容易被人拿捏,无论何时都需要有人拉她一把,方才能从某个悬崖边沿将她拉回来。她的心是脆弱的。
是以,楚娇娘对满香从未有过多想,甚至觉得那个女人永远也不会与她走入一道。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机缘关系,就是这般微妙。
然楚娇娘未多想,魏轩这头却瞧见了端倪,不由得多想了起来……
自那日落水后,满香已是接二连三送温盒来学堂。
第一次好说,施报落水时的救命之恩,魏轩客气,接了;第二次是重阳当日,说点心做多了,给孩子们送一些过来吃,当过节,魏轩也接了;第三次,无节日无缘由,纯是想做点心给孩子们吃,且单独送了一份雪耳甜汤于魏轩。
魏轩手持老卷竹简,盘腿坐在矮脚案几前打斜撑着身子,看着满香将满满的雪耳羹摆到了他的面前。
那女人氲红着脸道:“秋日节候干燥,吃雪耳羹整好了润燥,我特地熬了些,给魏相公来尝尝。”
魏轩顺势盯上她这张“苦情柔弱”的脸(楚娇娘出于某种同情悯柔之心时对他说的,说此女人很苦),于是搅了一句,“满香娘子近日倒是闲适。”
满香心上微惊,依旧垂红小脸,稳着一抹自然之态道:“纺织园这段时日不多活,做完之后无处去,想着这里孩子们多,也热闹,便又做了点心过来瞧瞧他们。”
“是吗?那我就替孩子们多谢满香娘子了。”魏轩漠然一丝浅笑回应,无看甜汤,只盯着她又道:“韩夫子不喜学生在学堂间吃食,是以我也不爱在学堂里吃东西,劳烦满香娘子将羹汤端走,弄脏了我的书卷。”
魏轩手指点了点桌上因碗沿溢出来的粘.稠汤液,那滩印记在书页上呈现一种让人,陡然心起恶心厌恶之感。
满香才见到方才的碗沿未擦净,忙像犯错的婢女一样,端过碗用袖沿擦了桌子,又重新抹了碗沿。
“对不住,方才没能注意,这会儿好了。”
魏轩看着被拭烂的书,扔下手里的老卷竹简,起身走了。
学堂这方上演美人乘虚而入,魏家这头,唧唧复唧唧,娇娘当户织。
楚娇娘而今操作纺机如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只是蚕丝不算多,无好织大量的绢缎,只织了不少的方绢帕子。
楚娇娘有想法,她想让这些素净的帕子锦上添花,日后好拿去县里作卖试试,是以又找了学了绢绣的李芽儿过来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