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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
“圣上。”
流苏和傅忘川同时拱手,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大笑。
“塔主,不,现在该叫夫人了。”赵筠深深望了眼背对着她和流苏说话的傅忘川,转头对东方安道:“他真的爱惨了你,你大概永远不知道,你复生的时,他付出了多少。”
“娘娘此言何意?”
“没什么。”赵筠道:“就是感慨而已,用词没把握好。鄙安,幸福来之不易,要珍惜。因为他对你,真的太好。”
东方安微微一笑,眨了眨眼:“圣上对娘娘不也言听计从,都爱护了二十年了。”
“你也会开玩笑了。”赵筠忍不住莞尔,又轻轻的叹道:“是啊,都二十年了,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已经老了,鄙安,你还是这么年轻。你们的未来,一定要好好珍惜。”
“会的。”
……
这场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足足持续了半个月,整个洛阳城人如流水,繁花似锦铺天盖地的明媚。
似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九重塔那高高飞扬的大红绸幡,感受到这一片和谐繁华的锦绣江山。
九重塔特别有钱,出手也绝对大方。
孩子们很乐,宾客们很欢,弟子们很自豪。
护法们、长老们很郁闷。
少主很愤怒。
原因很简单,婚礼时间太长,女神殿下忍不下去了,在一个觥筹交错的夜宴后,拽着江湖之主从门派后门悄悄离塔。
私奔了。
于是,应酬的重任就落在了一干伴娘和伴郎的头上。少主气的几乎要拆房子,护法和长老们不敢发火,只能暗自腹诽那两个荒唐胡闹的主子,无比郁闷。
可众人郁闷归郁闷,谁也没有提去找回那两个人的话。
唉,尊上好不容易任性个一次,就纵他一纵吧。
当然,也有这样想的人:呵,我们殿下大老远的嫁过来,怎么能劳累,当然要好好宠着。不用说,这么想的定是那些随东方安一同过来的司灯坊弟子们。
两边弟子“各怀鬼胎”,交流亲切。
至于那私奔的两人,他们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姑娘啊,你这房子卖的太贵了,八百两啊。”
某穿着凤凰绣花衣裳,坐在老爷椅上,一看就是新媳妇的女人:“八百两多么?王大员外,您孙子在长安当官,每个月收的贿银就不止这个数啊,你说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跟我这小辈计较,你好意思么你?”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买不买,不买拉倒,下一个!”
“别别!我买!哼,要不是看你这房子不错的份上,老爷我才不住呢!”这位肚子溜圆的王员外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沓银票,临走还不忘狠狠剜了那坐在桌后的红衣媳妇一眼。
“下一个!”新媳妇扬声大喝。
桌对面坐下一老一少祖孙俩人,老人身上穿着布丁的衣裳,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颤巍巍道:“姑娘,你看俺们只有这些,我们买不起,你能不能……能不能租给俺们个最便宜的,就是一间屋子也行的……”
“阿婆,你看这个院子怎么样?安静,有阳光,也舒服。”新媳妇看也没看那银票,抽出一张画着宅院的纸递过去。
“这、这我们租不起啊……”
“不用租,我送你们啊。来人,带这位阿婆和他孙子去看房子。对了,里头的东西都不用动,算我送给他们啦!”
阿婆傻眼了。那一大串要买房子的人也傻眼了。
只有那卖房子的东家依旧淡定无比,轻轻吹了口气,皱巴巴的银票连带着先前那八百两一起,轻飘飘的飞起来,又轻飘飘的飞进了那阿婆的菜篮子里。
阿婆尤不知道,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人家媳妇花似的脸蛋儿发呆。
“咳咳!下一个!”
……
没错,咱们女神殿下现在就是这样的,在家门口摆了套桌椅,桌上两沓整整齐齐的地契、银票,往那儿大刺刺一坐,开始了她房地产商的工作,还兼职放高利贷。
自从一年前,傅忘川就已经命人修建平乐镇,大把银子撒下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全部竣工,其中最奢华的自然是在原来东方宅子的上头修建,现在改叫“朝安楼”的大宅子。
虽然给她的聘礼只有朝安楼,但其它一镇子的屋子院子仍旧没有主人,整个平乐镇空荡荡的只有她这“一户”人家。
于是东方安直接跟傅忘川要了所有的地契过来,开始了卖房子拉人气的大业。
东方安卖房子不看房子,只看人。看不对眼要个千儿八百两银子,看上眼了分文不收。才卖了七八天,大半的房子都卖了出去。
眼看着镇子越来越热闹,桌子上的钱越来越厚,东方安乐的做梦都笑醒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