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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的话,在过去打了个喷嚏,兴许都会叫未来多了个干儿子。
现在梁布泉所遭遇的便正是这样的情况。
他本想着一把推开这个名叫王奕的孩子,赶快找个明白人问问清楚,可怎奈何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以至于就是勉强撑起身子,都叫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疼。现在想要动一动恐怕是不可能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的脑子。
想来自己刚出山东那会,是何等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那时候的自己再怎么井底之蛙没有能耐,也多多少少沾着点身为一个故事主角所应该有的精气神在,可是自打从那观音山上下来,他整个人做事那才真叫个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这还哪有了些个身为英雄当家的所应有的模样?
按说在他进了仙台之前,蛄窑村里的这些个蝇头百姓应该是因为主母被他吃了,而彻底消失了才对,人都没了,那这些个所谓的房屋农舍之流的幻象,也应该是一并消失。可现如今这蛄窑村的村落房舍仍在,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个所谓的主母没死?
换句话说,在仙台之中,自己无意之间做过的某些个小事,是否直接影响了这个身处在未来当中的自己的故事走向了呢?主母没死,蛄窑村的幻象未破,那自己现在究竟是处在幻觉之中,还是身处在活脱脱的现世里面?
想到这里,梁布泉不由得又把脑袋重新转向了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看着男孩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吹弹可破的薄冰软玉一般的小胖脸,微微笑道:“孩子,咱们是咋认识的?我这刚醒过来,脑袋里头混混酱酱的想不明白事,你在帮我回忆一下呗?”
小男孩倒是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抗拒或者卖弄:“爹,您不是叫杜爷爷给绑上的山吗?后来您帮着寨子里的叔叔找金矿,寨里闹了耗子,死了很多的人。我娘就是被齐大娘给打死的,当初您也在场的。”
这里的情节倒是能和梁布泉在仙台里头见到的事情对应得上,梁布泉沉吟了一番,又接着道:“后来呢?我记着齐老虎当时是一枪打穿了王二太太的肚子,你又是怎么……”
王奕俏生生地一笑:“爹,那时候我还没生出来呢,我哪知道咋回事啊?不过后来听您跟我讲,是齐大娘一枪打了我娘的脑袋,在下葬的时候棺材落了地,你们才发现了躺在棺材里哭的我。你们说我是梦生子,说我命苦可怜,这才把我认了干儿子的。再往后……听您说寨子叫一群坏人给端了,杜爷爷为了救咱们出去受了很重的伤,从那往后您就再也没见过杜爷爷了。”
没见过?没见过杜老四?
那这一路都是谁陪着老子走过来的,难不成,从头到尾杜老四的角色都被换成了这个孩子?
“那马士图呢?”
梁布泉急道,“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关于马士图的事,他有一个黄铜烟杆子,他会一边喷云吐雾,一边驾驭野兽?”
王奕的眼睛里立马就流露出了一抹疑惑和茫然:“爹,马士图是谁啊?也是您在寨子里的好朋友吗?”
没有马士图,那这老小子的身份又是让谁给顶了去?他娘的,去了趟仙台以后怎么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了一样?
他稳了稳心神,又对着王奕柔声道:“咱们这趟来蛄窑村,是过来干嘛的来着?”
王奕俏生生地爬上了梁布泉的床,一双小肉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额头上,大眼睛里满是担心和关爱:“爹,你没事吧?你是烧坏了脑子吗?”
梁布泉轻手轻脚地把王奕肉嘟嘟的小腕子按了下去,随后又将他给抱下了床,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已经叫他疼得龇牙咧嘴:“乖,你跟爹说说,咱在这之前都去过啥地方,咱又是为啥来这的来着?”
王奕眨巴着大眼睛:“还能为啥,为了二十八道仙梁啊!”
这下总算是对上了!
梁布泉挑了挑眉毛:“那咱都去过哪呢?”
“咱们去过的地方可多了!”
说起去过哪,那王奕的眼睛里就立马流露出了一抹难言的喜悦,“咱们去过东北,见过奉天府的雪,去过江西,在鄱阳湖旁边看过赛龙舟,您还带我上过山,咱们在叉子岭里还见着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家伙呢!我爹和我娘可厉害了,三五下就能把那些个怪物给打得抱头鼠窜……”
“所以一起上山抬宝的,就只有我和你娘……我是说,只有我和贾镜?”
梁布泉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突然之间多出了一个媳妇耳朵设定,他的语气里半是试探,又半是哀求,似乎是想确定一下,那个叫自己恨也恨过,惜也惜过的马士图,究竟在这个世界有没有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又是不是也像往日一样,追随着钱恩义走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