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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扶希余光掠过马车,子墨连忙往车里躲。索性马车忽然就快了起来,扶希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子墨舒一口气,忽然觉得忐忑起来。但她想,昌瑞山这一代,应当是再没有相熟的人了。
待马车来到寿陵衙门前时,衙门影壁后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贾陆源正站在衙门门口向左右街市张望。只听赶车的车夫在车外扣一扣车壁,道:“取字纸的下车,去上贾管事那一辆。”
程绩文撇头,只问子墨:“天色向晚,你和菲菲去,可以么?”无能为力地一笑,“若你不愿去取字纸,便与嫣鹊换一换,跟我去粘报恩帖。”菲菲虽已有了一个三岁的稚童,但就她的举止来说,依然天真烂漫如妙龄女子一般。她用兰花指稍稍提起裙摆,对程绩文道:“绩文哥你只管放心,我帮应着子墨,她不会出差错的。”她拉起子墨的腕子,笑说:“子墨妹妹,我们走。”
嫣鹊冷哼一声:“绩文脾气真好,和他一个圈啊,可真是好福气。”
子墨看程绩文笑吟吟地还想问她,忙使眼色答:“不必了,你整日看管着我做差事,稍有不慎就要纠正我,我看我还是去取字纸吧。”
程绩文“呵呵”一笑:“我看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子墨朝他吐一吐舌头,跟着菲菲,钻出马车。
寿陵衙门的朱门前面,几处颓废的水洼似条断蛇,当是傍晚洒扫时留下的积水。水洼里映出左右街市的灯火,倒仿佛是天上宫阙的影子投落到人间了似的。贾陆源遥遥迎过来,子墨见是他,不由得提起一点笑意。她跳下马车,贾陆源已经站在她面前,二人相对而立,贾陆源的目光凝在她眸上,面孔上有欢喜,也有落寞,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良久,他道:“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兄长啊?大病初愈,你就跟南云算计我,说溜就溜走了,一见没你,把我吓坏了!”
子墨心中咯噔一声,虽觉被人惦记很是温暖,但陵寝圈内的奴才们并不知道贾陆源与她是户籍上的兄妹,她也不欲让旁人知道。见她连连使眼色,贾陆源还是忍不住在话语中含了一丝讥诮,嘲讽她道:“你不是挺有情有义的么?今日瞧你这样子,竟是没有告诉大家伙儿,我是你兄长啊!”
嫣鹊忽然在马车里尖叫起来:“我的玉皇大帝啊!贾子墨!贾管事竟然是你的兄长啊!子仙姑姑想必是知道的吧?”菲菲那一头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贾陆源,及时顿悟道:“子墨,难怪你看不上大油糕呢!”
子墨无限真诚地回头朝马车里喊:“不,我是真子墨,如假包换的子墨……”她边说边回头看贾陆源,看见他脸上没好气地表情,生生将后面的“子墨”两个字咬回了舌中,顿了顿,对贾陆源道:“既然你也说了,你是我的兄长,便不该如此记仇,你说是不是?终归是你太不令人省心,我不张扬跋扈,还不是怕你不得不假公济私,这样说来,你理当应该以我为荣,怎么倒讥讽起我了……”
身后的马车里,程绩文的声音传过来,不慌不忙,意味深长:“难怪你从不提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