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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仲衍虽然没有射中,但那两个死士已经停下手来,他又再次抽出一支,制止手提弓箭的陈思道:“你不懂,我这是不想伤人,吓唬吓唬就算了。”他边说边又放出一支没有准头的流箭,说这流箭没有准头,那箭却像是要将死士禁足在原地一般,逼迫得他们左躲也不是,右藏也不是,于是瞅准一个时机,翻身上马,往山口方向奔去。
袁仲衍忍不住讥讽地对陈思道:“看见了么,这是色勒齐给小十三备得下马威呢。”他轻勒缰绳,使马掉头,遥望胤祥那一方的战况。看上去,他也不觉得胤祥的招数有什么稀奇,但他这个剑法怪就怪在让一旁的人越看越激动,刘承泽的身手也确实毫不逊色,他们二人能将十余人的合围都搅成现下这种翻覆,伤得伤,死得死,只剩下区区不过三四人,也着实是很厉害。
陈思在他身旁驻马道:“何以见得?”
袁仲衍笑对他说:“命死士追至此处,只为在他们二人杀死一个姑娘么?只怕色勒齐这老狐狸是要想借机杀死十三爷,嫁祸刘承泽。这样一箭三雕的好事,却是百密一疏,他只当你我都是草包功夫,十三爷又是不曾上过战场杀伐的贵公子,只有道理,没有经验。”遗憾地看一眼陈思道,“瞧你这样子,在寿陵衙门一代也没什么威望,往后就不要嘲笑我的箭术了。”
刘承泽在马背上用长剑抵住一个死士,喝道:“难不成,是义父想要我刘承泽的这条命么?”
那死士听到这话,软语哀求:“少爷不要动气,老爷并非想要您的性命,老爷只说……只说……”顿了顿,道,“小的不敢说!”
刘承泽催促道:“快说!”
那死士还在犹豫,直觉颈上冰冷至极,忙道:“老爷说,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他吞一口吐沫,“……老爷命我们迷晕了陈姑娘,带到这荒僻地方,一把火烧了。”
空中的云层里透过几缕晨光,照在远处翠蓝的山峰上,山峰在迷蒙晨雾中如宝石一样闪闪发亮。陈思闻言翻身跃下马背,他在姑娘身边半跪下来,隔着面纱,定睛一看,惊道:“果然是陈姑娘!”
刘承泽手上一用力,只听胤祥道:“刘公子不必如此。”刘承泽转眼望过去,胤祥的目光里充满戾气,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无非是有些误会,你父子二人坦白了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晨风吹得他衣襟飘飘,他收剑回鞘,眉目间满是阴骘,补道:“你们且先回去,将你家少爷的意思回禀给老爷。”
那死士忙道:“多谢十三爷不杀之恩。”
胤祥淡笑着对刘承泽递个眼色,刘承泽犹豫收剑,胤祥道:“既然你唤我一声十三爷,我就不得不再追问你一句,才能免去不杀你的恩情。”那死士看着十三爷俊朗的笑容,却觉得心上有凉意:“色勒齐不仅仅是让你们除掉刘公子的红颜知己,对不对?”他一边琢磨,一边摇头:“应当还有我和你家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