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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路,作为yp战争后上海开辟为租界时最早建立的一条商业街,这里有着诸多的百货公司,名店名商号。
有英商开设的福利、惠罗、等前四大公司,也有侨商开设的先施、永安、新新、大新等商号,还有老介福、老凤祥、亨达利、张小泉、邵万生、王开等数以百计的专业特色店。
清晨,在阳光的照射下,街道两旁的建筑熠熠生辉,一辆辆小汽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路上行人匆匆而过,不仅有穿着当下最流行时装的洋人,也有进步知识分子和学生,他们穿身着整洁的西装,手持书卷,谈论着时事和文化,充满着活力和激情。
街上行驶的一辆汽车内,正在开车的周星祖见到这一幕不由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几十年前的上海滩竟然这么繁华,都快赶上港岛了。”
“废话”,郑继荣望着窗外回道:“港岛的政治经济地位怎么和sh比?估计现在还是个小渔村呢,还有”
他朝驾驶座的阿星头疼道:“你小子能不能认真开车,你看看你这路急刹了多少次,搞得我都有点晕车了!”
呲!
话音刚落,车内众人的身子又是一个前倾,周星祖望着前面的洋包车回道:“我也不想啊荣哥,这路上不是四处乱蹦的报童就是洋包车夫,这些拉车的比港岛出租车司机还豪横,到处乱窜,我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行了行了,开你的车吧。”
郑继荣无奈地摆了摆手,因为阿庙不在的原因,所以充当司机的人变成了周星祖,只不过与阿庙这个【太子道车神】相比,阿星这小子的开车技术实在是太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等等?这小子好像来港岛还没有几个月啊
“阿星,你有驾照吗?”
“驾照?”周星祖摇头道:“驾校我都没去过,哪来的驾照?”
“我靠!你小子没驾照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我啊,不过荣哥你别担心,我在老家的时候开过手扶式拖拉机,技术很哇塞的。”
“.给我滚到后面来!”
一通手忙脚乱后,周星祖顶着脑袋上刚被敲出的大包,闷闷不乐地坐到了后座。
在郑继荣的驾驶下,汽车总归是有惊无险地穿过租界来到了城东的贫民区。
此地画风大变,只见狭窄的街道两旁,全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难民。他们双眼无神,表情无助,就像一具具行尸走肉,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生气。
郑继荣他们的到来,就像是往一潭死水中扔了颗石子,那些难民疯狂地围了上来。
“先生,老爷们,行行好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先生,先生!伱要丫鬟不?我女儿洗衣、做饭、叠被、什么都会做,你就买下她吧.十块钱,只要十块钱!”
“先生买我家的,我家两闺女是双胞胎,十五块钱您都拿走!”
“.”
周星祖哪里见过这种情形,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荣荣哥,上海滩哪来的这么多难民啊,连饭都没得吃?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我看上海也没打仗啊。”
郑继荣掏出几十枚铜板散了出去,摇头叹息道:“都是从sd逃过来的难民。”
这几天一直看报的他对这些难民的事有过一些了解,今年初山东暴雨成灾,乡间房屋多半倒塌,人民流离失所。而张棕昌还在横征暴敛,不但不加以救助,反而征以重税。难民们刚开始还在sd乞讨,可随着闹春荒,没有灾情的地方也难以为继,只能拖家带口往省外跑。
原本他们是先往北边跑的,可t津那边归诸玉璞管,诸玉璞还在跟张棕昌一起打仗呢,哪有功夫管这帮难民,t津正府对他们也是不管不顾,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再往南跑,到了国民正府的地盘上才好一些。
虽然依旧吃不饱睡不好,但现在起码有了个落脚地,而且城里面那些有钱人过个几天就会带着记者过来施粥,总归是饿不死了。
虽然心里很同情他们,但郑继荣也没忘了自己过来是为了做什么。
他扫了四周一圈后,不由皱了皱眉头,之前师爷和他说这帮难民里有不少sd的青壮劳力在,怎么到了现场一看,全是老弱病残?
“荣哥”,一旁的彭奕行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般,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我之前在这帮难民里面待过几天,白天的时候他们家里的男人要么在码头上工要么就在铁路那搬矿石头搬煤炭,想招人得去那边才行。”
“原来如此”,郑继荣了解道,“码头远吗?”
“近的很,城东这边的几个码头都靠在一起,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郑继荣听完后微微颔首,他望着四周正满眼乞求看向自己的难民们,暗叹口气后从怀里掏出了价值上千银元的法币交到了周星祖手上。
“阿星,你跟大福两人去买点粮食过来散散,记得买那种量大管饱的。”
“好啊”,周星祖收下钱后正要跟周大福转身离开时,郑继荣又小声朝他叮嘱道:“小心一点,这帮家伙并不都是可怜人,别半路被人下黑棍了。”
周星祖看了一眼正紧盯着他口袋的难民们,满不在乎道:“荣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会隔山打牛的欸,一般人哪是我的对手”
望着这小子大摇大摆的背影,郑继荣不由撇了撇嘴,就怕到时候真动起手来,没东西给你隔啊!
码头上。
空气中弥漫着沙尘和汗水的味道,让人感到窒息。
光着上身的工人们肩扛沉重的沙包,步履蹒跚地在狭窄的跳板上穿行,灰尘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痕迹附在脸上,粗糙的布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的是他们沉重的喘息和呼喊声。
于此同时,周围还有手持一个个眼神冷酷的监工正站在一旁,他们按照每件沙袋的数目收钱,一旦发现有工人动作迟缓,轻则喊骂重则又打又踢,工人们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继续扛起沙袋,艰难地前行。
郑继荣等人刚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这幅景象。
他指了指那些监工问道:“这些家伙都是哪里的人,各家商号的?”
“不是。”
彭奕行解释道:“商号里怎么会有这些人,他们都是附近帮派的打手。”
说完,他抬手点了点周围的几个码头,“这些码头都被帮派给瓜分了,只要哪家商号有货从海上运来,只需要找到包码头的帮派,与他们谈好价钱就行,之后无论是上货还是下货,都由帮派组织人手来做。”
郑继荣闻言惊奇道:“混嗨帮的还愿意出来干苦力?”
“荣哥你误会了”,彭奕行冷冷地看了眼这些在工人头上作威作福的监工,解释说:“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来做苦力,码头上的所有工人都是他们低价招聘的穷苦百姓。”
“这些人要么家境穷苦,要么干脆就是逃难过来的,既没有能力找到好工作,又狠不下心去混嗨道,所以只能拿着最低微的工资干着全上海滩最累的活。”
“商号们给帮派的单价是无论货物大小一件货五个铜板,可到了工人这里运两个沙袋才值一铜板,中间多的全被这些嗨帮赚走了。”
“工人们辛苦了一天,可一到晚上结账时才发现赚的钱只够给家里买一顿最便宜的口粮,别说存钱了有时候连饭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操!”郑继荣闻言不爽的怒骂道:“这特么的不就是黑中介吗!这帮王八蛋为了不让工人存到钱换工作,所以故意将薪水克扣到只够的上温饱线的地步,没想到这一套几十年就已经在玩了”
想到这里,郑继荣越想越气,他松了松紧扣着的衬衫衣领,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妈的,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黑中介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