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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突然,整顿兵马尚需时日,希望罗大帅顶得住。
……
柳城。
破贝州,围魏州。相当于起手吃掉对方一个大车,直接将军了。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李县男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动作。听说魏博战事如此,只好紧急召开军议。
“刘大帅开局打得不错嘛。”李老三负责军情解说,语气谐谑地拿一根杆子,在一张大舆图上比比划划。不用说,这是一份魏博镇的地图,但是比较粗陋,大致标明了几个城镇位置、主要河流走向,总体比较空洞。没办法,毕竟是人家地头,做不到仔细勘察。不过嘛,魏博这地方,基本都是一马平川,主要是几条河流,但没什么大山阻隔,比较好理解。
有点闷气。都提前给魏博通了气,还能打成这样,真是无话可说。足足一个多月时间准备,都干嘛去了?怎么想都想不通。就魏博这帮杀才,守城都干不了么。那清河城好歹是个州治,不是说,魏博的县、镇兵都很嚣张么,没看出来啊。但这话他没法说,通风报信这事儿若是闹开,以后在卢龙还怎么混。
消息,是博州的鸽子送回来。飞越了千山万水,只晚三四天。字不多,“燕兵屠清河围贵乡”。鸽子有限,字条也不能太大,粗略说个大概,过于隔靴搔痒。信息量极其有限,李三郎也不知道能说啥。
对于屠城这事,郑守义比较反感,主要是亲戚家就在魏博,这么搞很容易误伤。秦光弼脑海里推演了片刻,不禁有些疑惑:“刘帅不会就这么将魏州打下来了吧。”算算时间,除了行军,没耽误太多功夫。张德没有他这样悲观,道:“宣武还没动。言之过早。再说,贵乡不比清河,魏州亦非贝州。”不过,这话张德说得也不是很有自信。
这个局面二哥没甚话讲,静静看了一会儿。
沉默,无尽的沉默。
李大郎从思绪中走出来,道:“不等了,准备出兵。”绝不能让刘仁恭顺利拿下魏博,那他李正德也就到头了。哪怕背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哪怕要在卢龙杀得血流成河,也得捅老刘一刀。
众人精神一振,便听李县男道:“李司马,粮秣三日后启程,走傍海道。老三都皆去。”开始挑兵挑将,“今日起,严查南下人等,勿使消息走漏。”等李三应了,“调靖塞军驻柳城,怀远军驻燕城,卢龙军分一部去守怀远。李司马你来安排。”看弟弟在册子上记录完毕,“郑守义,三日后,你率毅勇都先行,去河口大营驻扎。扫剌,你随郑将军为前军。豹骑都、保定军、义从军为中军,交割防务后出发。秦光弼,射日都为后军,辅军粮械交给你了。”
三言两语吩咐完毕,沉寂了年余的山北行营再次动员起来。战兵一万八千,其中老三都六千铁甲,铁骑军、保定军一半铁甲,义从军万骑有铁甲一千,总计八千甲士。陆续离营。
二月初八日。
郑哥作为全军先锋,领着毅勇都、铁骑军离了北城大营,沿白狼水过燕城,进入河口大营。这次舅子军要拼命,全家出动,一千骑。
二月十二日。
李崇文中军离营,豹骑都二千骑、保定军一千骑、义从军万骑,战兵总计一万三,跟在郑哥身后出发。
二月十五日。
秦光弼射日都二千兵,陪伴二千辅军从燕城南下。此次总共动用辅兵四千,其余两千已千人一批,分别跟着前军、中军走了。
铁骑军充当了前方游奕,百人一队撒出去,遮断道路,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毅勇都是在秦光弼出发的当日入住河口大营。别看他走得早,因他从柳城过来,其实与射日都也只隔了一百里地,正常行军两日路程,撒开了跑,射日都一天也能赶到。反倒是李崇文的中军还要再靠后些,事实上成了后军。当然,在后面几日行军中,会进行调整。
营区整洁,只是有点冷清。因为换防,卢龙军已走了一部去怀远城,营中只有三百人,一百骑兵,二百步兵,而且以老弱为主。
若说舅子军是山北行营的一朵奇葩,卢龙军就是另一朵鲜花。
在出塞的几个老营头里,卢龙军如今最没有存在感。虽然于谦也常参加军议,但基本没听他说话。北征、西征也跟他没关。这老汉打仗从来不积极,老三都,新三军,顺口溜里都没有卢龙军的位置,于谦也不见着急。
交割平州时,愿来的都搬来,加上补充新兵,卢龙军曾有一千八百人,也算不弱。但这次为了补充怀远军、靖塞军的缺额,直接从卢龙军抽走了八百,给魏东城、李承嗣一人一半分了,只余千人。本说缺额是要补,但是此时谁顾得上。说是鲜花,是因为老于也不着急,没事人一样。对于兵头来说,兵,就是命啊。至少二哥是不能理解。
看这局面有点萧索,黑哥都有些不落忍,道:“老于,你这一天天咋弄呀。”从卢龙一路走过来,对这老小子,黑哥还是有点感情的。
于谦却很无所谓。道:“郑帅。老汉没你这身本事。蹉跎半生,一无所成。李帅来时,俺也没多想,就说跟出来抢一把。嘿,不意做了这场事业。还图啥?”于将军与郑哥碰了一碗葡萄酿,道,“你看俺这把年纪,也不想折腾喽。不愿再打打杀杀啦。李帅跟我谈过,说是这里打算设个锦县,要驻兵八百,就叫锦城军,我来做军使。卢龙军会再募一批儿郎。”
二哥道:“锦城军得是镇戍兵吧,怎比得牙兵?”这老小子要交兵权么?看这厮模样不像装假,如此豁达么?扪心自问,要他老郑交兵权,那不能够。就算是大李也不行。
“管他怎么算,粮赐衣赐不少拿,剿匪、绥靖地方照样有赏赐,有甚不好。还能守着这码头。你是没见,买卖一岁强过一岁,让我走都不走呢。”于谦满脸释然,道,“那愿博功名者,自去跟着李帅厮杀,我等老弱,还是享几日清福吧。我跟李司马也谈妥,在东边要再办个牧监,我来兼管。嘿嘿,养养马,祖传手艺也捡起来,有甚不好。说不定哪日,你还要乘我马嘞。”
郑守义听说,虽然自己不能认同,但是心里也能理解。这些年毅勇都里各种原因离去的也不少,只是理解归理解,二哥还是觉这老货太丧了。其实认真算算,这厮也没有多老。于谦可能也觉着气氛有些沉闷,而且感觉到郑二是真心关心他,心下不免有些感触。眼看二哥要入关,不好坏人兴致,于谦举起酒碗,道:“莫听老汉胡说。我这身埋半截土里了,你不同。祝郑帅旗开得胜!”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卢龙军,早晚还会发光发热,但是于谦,终将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