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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她到处游离的手,墨重华压低了声音,暗哑开口:“卿卿,不要闹。”
“上次的事情还没做完呢,做事要有始有终。”手被人捉住,卿千玑就张开樱桃小嘴去咬开衣襟上的盘扣,一遍遍地重复着呢喃,“重华,我想你了——”
“不要这样,我会忍不住的。”搂着她纤腰的手逐渐收拢,两人的身体默契地贴合,彼此的体温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传递着,一直烫到人的心头去,“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我会小心的。”卿千玑咬着他的肩膀,从肩头一直咬到心脏的位置,抚慰那些为她而生成的丑陋伤疤,等瞥见墨重华绯红的耳朵,她又直起身子去亲吻他的嘴角,“你摸摸我的心跳,和你的一样快。”
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红唇吐气如兰:“你摸摸——”
“卿卿,不可以。”
卿千玑用力地咬了他一口,声音都快把人的骨头都酥掉了,“我说可以就可以。”
墨重华将她抱着放回到软榻上,旋即起身,正色道:“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可以……不可以有大动作,而且我想将它留到新婚之夜。”
说完,怕卿千玑又缠上来,逃也似地离去了。
卿千玑抱着被子哭笑不得,只好望着满池荷花哀怨地叹了口气,“人是变好了,就是变蠢了。”
绿樱捧着换洗的衣物进来,笑着行礼:“公主,世子让我来伺候您。”
卿千玑点了点头,由绿樱过来服侍,笑着问道:“他刚才同你说话的时候脸红吗?”
“红,吐字还不清。”绿樱可不敢笑话自己的主子,她只是如实禀报而已,“世子这么多天,终于面上带笑了。”
卿千玑望着铜镜中的如花美眷,吩咐绿樱将妆容画得娇媚些,衣裳也尽数往料子少的挑,一次不行总还有第二次,白天不成总还有晚上。她想在他清醒的时候,把自己给他。
夜色如水,绿樱去了墨重华跟禀报,说卿千玑不见他人不肯换药。
无奈之下,墨重华只好亲自去一趟,临走前还多披了件外衣,紧了紧玉扣腰带。
纱幔似的帘帐像水雾一样随着夜风拂动,水榭内只点了一盏琉璃灯,四周的暗处都照不清楚,气氛神秘而暧昧,不自觉地让人心跳加快。
“卿卿,你在吗?”
红色的幔帐后响起一个娇媚婉转的声音,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进来。”
墨重华脚步一顿,感觉再往里走就要掉进她编织的陷阱里去了,正在犹豫的时候,里头的人又唤了一声,“重华,我伤口好疼,你进来帮我看一看。”
没再犹豫,大步进了内室,只往软塌上看了一眼就立马闭上了眼睛,抿着唇道:“卿卿,我让绿樱来帮你换药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你,你快看看我的脚踝,好疼啊。”玉手勾过他的腰带,就这样拉着人坐到了自己身边。
墨重华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琉璃色的凤眸,睫毛湿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那你不要胡闹,把脚伸过来我看看。”
卿千玑听话地把脚伸到他腿上,五个脚指头圆润漂亮,十分可爱,只是不太安分。
“你……”低头看着横亘在自己腿上的玉腿,怎么没有穿里裤?
他长眉一挑,疑惑地开口:“不冷吗?”
俏脸黑了一下,卿千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见墨重华开始仔细地上着药,认真的样子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景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要是狠下心做个清心寡欲的佛祖,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都到这一步了,总得再努力一把,趁着他上药的功夫,卿千玑将香香软软的身子挪过去挨着他,“重华啊,你说这月黑风高的,是不是适合做一点别的事情?”
“什么?不然我陪你下会儿棋?”
“……”卿千玑实在是受不了,揪着他的耳朵凶道,“我想睡你啊,你看出来没有。”
雪颜染上了微红,墨重华回过头看着她,像犯了错一样的小声开口:“我怕你牵扯到伤口。”
“那你小心一些。”
“我怕是小心不了。”
听他这么说,卿千玑如愿以偿地将他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咬着他的耳垂恨恨地说道:“怎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主动?”
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的洞房花烛夜,她将扭扭捏捏的墨重华剥了个干净,然后拖着“慷慨就义”的他滚上了洒满福果的鸳鸯红榻。
眼前的这个墨重华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红着脸,每每卿千玑有什么动作,他都要提醒一声:“仔细着伤口!”
“我小心着呢,你别盯着伤口看了,别的地方不是更好看吗?”卿千玑坐在他身上笑了,一双眼睛璀璨似万千星光,青丝与墨发纠缠在一起,成就了一副缱绻的画卷。
墨重华躺在软塌上,死咬着薄唇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卿千玑看了他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只好趴在他肩头哄孩子似的劝道:“你别怕,这事儿就开头的时候可怕,后面就舒服了。”
“你别,别!”墨重华大声喝止她手下大胆的动作,而后声音沙哑,软糯地求饶,“卿卿,不要这样弄它。”
卿千玑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坐起身子舔了舔红唇,“唔,我会把它吃干抹净的。”
遥遥红罗帐,水骨嫩,玉山龙,鸳鸯衾里挽春风。
楚楚美人媚,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这一夜,卿千玑如愿以偿,将自己给了他,这一夜,墨重华得偿所愿,将她拆皮剥骨。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亮屋子里的旖旎春光的时候,卿千玑还未醒,抱着枕边人的胳膊均匀地呼吸着,睡颜一尘不染,褪去了白日里的骄傲,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
墨重华依靠在床边,凤眸紧紧地锁住身边的娇人儿,半勾着的薄唇是鲜艳的红,那是她口脂的颜色,指腹轻柔地描画着她的眉眼,他低吟了一句:“难受吗,看着你爱的女人在我身下婉转求饶的样子……”
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他的这句话,是对自己的内心说的。
床榻中的人皱了皱浅淡的眉,慢慢睁开了水雾朦胧的眼睛,待看清楚床边笑盈盈地看着她的男人后,又一咕噜地将整个脑袋缩紧了暖融融的被子里,身上的黏腻感让她很不舒服,慌乱地吸了口气,被窝里全是两人昨夜留下的味道。
真是让人面红耳赤……
墨重华看着拱成一团的被子邪肆一笑,这个女人啊,真是好骗,他学着那人的样子喊她两声小名,她就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可是,她的味道好甜啊,就是一颗舔不化的蜜糖。
“诶!你怎么也进来了——”黑暗中虽看不清,卿千玑却能感知到陌生人的体温,她从被窝中探出脑袋,吐出一口长气,身上又传来又热又痒的异样感,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红着脸憋出一句,“重华别闹,现在是大早上,嗯啊……”
绿樱听见了屋子里头有了响动,带着送水和送餐的一队婢女走了进来,“公主,奴婢来伺候您起身。”
卿千玑来不及阻止,只好将身上鼓起的那团被子尽量压了下去,匆匆对进来的绿樱说道:“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来。”
绿樱迟疑着开口:“可是公主您手上还有伤,还是让奴婢们来吧,不然世子知道了会责罚咱们的。”
被子里的人虽然乖乖地趴着不动弹了,但刚好被他寻到了最美味的地方,正在拼命地汲取着,卿千玑实在是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公主,您怎么了?”绿樱疑惑地看着她突然泛起潮红的脸,还以为她生病了,“要奴婢去请世子来看看吗?”
“不必,都出去吧,我睡一会儿就好!”
卿千玑咬着牙,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语气最后还带上一股豁出去的狠辣味道。绿樱旋即低垂下头颅,带着伺候洗漱和用餐的婢女们退出去了。
等到外室的珠帘不再清脆作响,确定人都走远了,卿千玑一把掀开被子,娇声喝道:“做什么做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被子里的人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满地抗议了一声:“卿卿,我饿了。”
“桌上有饭,你自己去吃。”说着,就要起身去捞凌乱地扔在书架上的衣裳。
“你别乱动,小心手上的伤。”说着,墨重华揽过她的细腰将人带了回来,一本正经地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要做什么我替你去。”
卿千玑和他大眼瞪小眼,良久憋出一句:“我要穿衣服。”
“我帮你。”墨重华说到做到,真抱着小巧的人儿缓步走到了檀木书架前,“先穿哪一件?”
“肚兜儿——”桃花眼瞥了眼挂在书册上的穿花戏蝶肚兜,冲身旁的男人努了努嘴,“让你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毕竟男子讲究立身于天地间,替女儿家做这些事着实有辱礼法。
墨重华风轻云淡地抬了下眼皮,一手拿过肚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就喜欢伺候你。”
“你可真是我的小甜糕呀!”卿千玑捧着他俊美的脸亲了一口,越看心里越欢喜。
“可是,这该怎么穿呢?”墨重华将她搁在书架上,迷茫地执起肚兜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这丝丝绕绕的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