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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沂蒙山山王村,那儿有妇女主任王凤兰,我们去那儿落户肯定会被挤兑,不定还会受到打击报复呢。
去陌生的地方?更不行,现在是新社会新国家了,一旦地方上出现了外来人口,可是要查祖宗八代的,那我过去的罪恶也就暴露无遗。
我们反复商量无果后,小鹅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先让我回村锻炼着,等落下脚后,她再向组织申请复员,跟我一道携手相伴到老。
不愧是革命大熔炉里锤炼出来的人才呀,我听后立马点头同意。
心说先回去把人事关系摆平了再说,反正这儿人家也不留了。
即将出院的当晚,我和小鹅通宵鏖战,战的是天翻地覆,风云雷动。
不料,我们的流*行径却被夜里值班的医生发现了。
这还了的,这是在公然破坏社会主义制度呀。
院方得到报告后,把我俩连夜隔离审查。
好在,我光棍一条,她寡妇一个,不算婚内出轨,只能按资产阶级作风和不正当恋爱观处理。
也就是,我被扫地出门,小鹅因认罪态度好,记大过,留队察看,以观后效。
我娘,这项罪名又把我击的昏头转向,心灰意冷。
而小鹅也是名声扫地,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尽早回来领她回家,不再招冷眼。
就这么的,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小王庄村。因为犯了严重错误,所以不是复员,是戴着坏分子的帽子回来的,村里也就没举行欢迎仪式迎接‘英雄’回乡。
当我低头耷拉脑地趁着夜色回到家时,见三麻子正坐在炕上,就着昏暗的没有灯光看报纸呢,不过二赖子两口子不在。
我稍松了口气,怯怯地叫了声三爷,把那个处理文件递给了三麻子,他皱眉瞥了眼,不怒,反而笑了,不过那笑不是嘻笑,而是苦笑:“小子呀,你特娘的,咋不学老子的精髓,只学糟粕呢,唉,现在可是新社会了呀,再这样下去,肯定要不得善终的……”
我一屁股坐到炕沿上,也觉得以后的岁月会很操蛋,便低头发愁。
麻子叹了口气,又安慰说回来就好,不就是日个女人吗,也是正儿八经的搞对象,这在任何年代都不犯法,犯的是规矩道德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以后好好学习政策,紧跟形势,也就不会有大事。
我听着,就有些纳闷了,因为我回来最担心的就是二赖子两口子,他媳妇应该早把孩子生下来了吧,我的种,二赖子能算完?麻子不是说过他要东窜西跳地往乡上,县上告吗?
咋现在又没动静了?
“三爷,他们呢?”我小声问着,下意识地往东屋瞅了瞅。
三麻子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出了那种事,他们还能在这儿住下去吗?我偷偷给了二赖子一笔钱,又找人帮他另盖了三间屋,今春上就搬出去住了。”
我一听,心里不由一阵激动,我娘,怪不得麻子说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能小呢,原来有金钱铺路,一切都能摆平呀。
那我就不用怕了,只要老实地在村里改造些日子,就能把小鹅领回来了。
我暗暗高兴着,腰也直了,头也昂了,说话也有底气了:“三爷,以后村里有啥事,你尽管吩咐,不论多艰苦的营生我都能干了,下地、推车、挑担,绝对杠杠的!”
“是吗?”三麻子望着我又笑了,笑的非常诡异。
我眨眼看着他,一头雾水,不过也能预感到他这笑绝不是好笑,而是坏笑,难道……
“顺子媳妇今天还来咱家借驴了呢……”麻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靠,我一愣:“借驴干啥?收庄稼?”
“切,”他一撇嘴,“她家鼓捣了大半年了,连种子都还没下地呢。”
啥?我一听更糊涂了,顺子不是在家吗,能耕能种的,再说还有互助组,咋连地没种上?
“那……”
我刚要问,脑子一闪,恍然大悟,原来麻子说的是那事呀,我晕,他这不是故意调侃我吗?
我皱了皱眉头,道:“三爷,那……你还没给顺子吃那个红药丸?”
当初,麻子为了堵住顺子媳妇的嘴,使了个小计,让顺子吃了黒药丸,就是‘永垂不举’。
现在他两口子这么急着要孩子,那赶紧让顺子再恢复男人功能吧,这样,我也可以摆脱掉顺子媳妇的纠缠,彻底革新洗面,迎娶小鹅,以后好好过日子。
三麻子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一直没机会呢。不过你回来就好了,等哪天把他叫来,吃顿喝顿,也就把事办妥了。”
我想想也是,就点头应了。
刚松口气,麻子突然一抬头,眼里射出了一丝耀人的光芒:“你知道吗,那个老王八在胶州当了县政协副主任了。”
我一愣:“谁?”
“黄福贵!”麻子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脸皮急抖了几下,眼睛盯着炕角某处,牙就咯咯响了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这,这怎么可能呀,他不是当过汉奸吗?还当过国军的官,现在怎么又当上共军的官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连摇头:“不可能,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样的坏人,政府能饶了他吗?精瞎说,绝对不可能的事,不知是谁在瞎传呢……”
麻子听了,也不吭声,转身从被褥底下抽出一张报纸来,扬手扔给了我。
我忙接住,低头看去,只见标题旁边有一行中等字体:胶县政协副主任黄福贵同志一行陪同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