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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没进村,远远望见各家各户都关闭了院门。
这特娘的还怎么打听那些冤魂的来由?
“三爷,咱逮着第一家硬进去吧,往里也是都关着门。”我心里有些沮丧。
三麻子嘴一撇:“你懂个啥,自有给咱留门恭候的!”
留门恭迎的?那不就是汉奸吗?
中国这地儿,也许缺别的,但就是不缺汉奸。
我和三麻子进了村,瞒过村口几家,仰头向山坡望去,见一座青砖瓦房高高地矗立在山坡平缓地上,院门开着,屋顶上还飘着一面膏药旗。
咦,这家觉悟高,与时俱进杠杠的!
三麻子也看到了那家的情况,得意地呵呵一笑,道:“就那家了,特娘的,还是个富户!”
汉奸若不富,谁还当呀。
我搀扶着三麻子沿一道石阶来到那家院门口。
这时从门里跑出一个五十多岁,头戴瓜皮帽,身穿绛紫马褂的瘦男子来。
他手举着一面小膏药旗,点头哈腰地冲我们道:“欢迎,欢迎太君光临寒舍,嘿嘿......”
三麻子却不领情,眼一瞪:“八个牙驴!@#$%^&*^$......”
这一串鸟语把那男子喊懵了,他不明白三麻子为啥发火,也不敢辩解,只把头点的更快:“是是,太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嘿嘿......”
唬这种土鳖,对于三麻子来说是小菜一碟。
我们在马褂的殷勤引领下,进了院门,见正屋一溜五间大瓦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院子一角还拴着一头毛驴,墙边还有一挂驴车,这可能是马褂家的座驾。
不过,奇怪的是,宅院虽然大,但却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迎面屋里也没。
咦?难道这宅院只这个马褂自己?
我们也不便问,径直进了屋。
迎门摆着一张八仙桌,桌旁绕圈放着四五张椅子,这说明家里吃饭的人不少,可,人呢?
马褂见我疑惑,但装不见,亲自泡了茶,请我和三麻子坐了上首。
这时,麻子才改口说起了中国话,马褂先是一愣,待明白我们是‘日本浪人’后,也就释然。
麻子问这么大宅院,家人和佣人呢?
马褂这才去西屋招呼了老婆孩子出来相见。
他一个老婆,五个孩子,大儿子在县城给日本人做事,大女儿已出嫁,还有一个儿子在省城济南府求学,膝下只留两个十多岁的小儿女。
另外,家里雇着几个长工,天不明就下地去了,天黑才能回来。
我听了,暗舒了口气,也就不再担心再在这儿出事故。
三麻子跟他闲聊了几句,接着就转入了正题,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你们这儿,去年曾出过大事?”
马褂一愣,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没呀,太君,我没听说过......”
“噢,”三麻子点了下头,自言自语道,“昨天我们经过山北盆地,发现那林子里有一座高大的坟茔,以为是古墓,问了路人才得知,里面埋了几十个女人......”
话刚到这,马褂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忙道:“是那个事呀......”
他说着,下意识地朝外面瞥了眼,转头冲我们小声道:“那是前年冬天的事,皇军......”
他说到这儿,突然打住了,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看那表情,应该是不敢说。
三麻子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在支那走南闯北五六年了,啥样的事没见过听说过?”
马褂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前年冬天,也就是一九三七年冬,日军攻占了山东地界,一队日军来到这地儿,烧杀抢掠了一番后,顺便抓了几十个年轻妇女想带回武平县城,不料,队伍经过那个盆地密林时,有妇女趁机逃跑,日军性起,用机枪和刺刀屠杀了这些女人,而后扬长而去。
后来附近村里的乡民闻讯后,就结伙去那儿把尸体收拢到一块,挖了个坑,把她们就地埋了。死者家属经常去那儿烧纸祭奠。
不过,马褂在叙说的时候,把罪责全部推到了那些妇女身上,说皇军是好意,就是带她们去县城给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有吃有喝的,过两天就送回来,谁知那些女人不识抬举,不但咬伤了皇军,还吆喝着集体逃跑,这才引发了皇军的愤怒,把她们杀了,云云。
三麻子听了,呵呵一笑,道:“你们村的,有女人被抓吗?”
马褂道:“不瞒您太君,俺村被抓去了八个,有一家娘仨都被抓了,嘿嘿......”
马褂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几个女人的对话,忙问道:“你们村有叫妞儿的姑娘吗,她有个弟弟,听说她娘腿不好,不能走路。”
马褂听了,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们这儿没出嫁的姑娘都叫妞,不过没有您说的那家人,可能是东面十里沟那村的吧,她们也被逮走了七八个。”
我哦了一声,不再问。
三麻子则又问了两个问题。
一是:皇军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