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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听村子里人说英俊他娘不知道怎么跟这无赖公子哥勾搭上了,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英俊娘和这无赖一起从村子里消失了。
英俊娘不见了的那年,英俊就跟着爹走出了大山,一路互相依靠,风餐露宿,直到走到了我们这旮旯县城才停了脚。
可广西桂平距离我们城市也有一千四百多公里,我们几个学生身上的钱七凑八凑也只够一个人的车票钱。
再说,这去了英俊的家乡也不知道他哪个村哪个队的,找起来又得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我们这几个人要是连续几天的课都不上那肯定会被开除。
舍长道:“学校这边倒是好请假,你们忘了后天就是国庆,七天的国庆假期,我们这几天再找个理由请三天,问题应该不大。关键是,英俊也没跟我们说的很详细他家到底住哪啊?”
大头毕竟脑子转的快,一拍脑袋瓜子:“我记得前几天英俊问过我关于助学金的事,需要户口所在地村委会盖章,后来英俊回了老家一趟,那盖章的助学金表格是通过邮寄方式从英俊老家寄过来的,要是我们能找到那份快递,自然上面就会有徐英俊老家的地址!”
说完,大头冲到了徐英俊的宿舍床位旁,可是站在徐英俊床下的桌子前,大头又有些犹豫了,头转过来看着我们,轻声说道:“哥几个,我这趁着英俊不在就翻他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还是吴天,你来找呗,你跟英俊关系好,回头他下手揍你的时候,力道会轻点。”
我白了他一眼:“我去你大爷的。”大头笑了笑,自己埋头在英俊书柜上开始翻着,翻了一会儿大头就扬了杨手中的一封快递单:“我找到了,广西桂平市同心乡。”
稍稍打包了一下行李,再跟学校教务处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我们就坐上了直奔徐英俊老家的列车上。
可能一直没有出过远门,一路上我们仨是有说有笑,大口咬着超市里买的速冻鸡爪鸡翅,磕着瓜子,斗着地主,在别人眼里我们几个俨然就是远行他乡游玩的游客。
一路颠簸了靠近十二个小时,我们所搭乘的列车终于进了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四点左右,我跟舍长还有大头他们是互相搀扶着从列车上爬了下来,两条腿瘫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舍长看了看桂平站的站牌,说道:“兄弟们,我们这才是到桂平呢,英俊的家是在同心乡,还在下面呢。”
大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是的啊,这人生地不熟的,鬼知道他那地方怎么去啊?”我问道:“你们带地图了没?”
一听到我们谈论地图,“忽”地围过来三四个老奶奶,晃了晃手中的地图,操着不熟悉的普通话:“两元一份,要不拉?后生?”
我接过一份地图,翻开看了看,正好是桂平市当地的地图,各乡各镇都有,但我找了一圈独独没有找到同心乡。
我有些疑惑,问其中一个老奶奶:“大妈,你们这有个地方叫同心乡的吗?”老奶奶一脸的懵逼:“什么乡?”
“同心乡。”
“不曾听过,不知道,你们知道吗?有没有这个地方,叫什么同心乡。”其他卖地图的也摇摇头。
大头叹了口气:“可能英俊那地方有点偏吧,不一定当地人对自己呆的地方都十分得熟悉,像我,虽然是盐城人但跑过了亭湖区,我也不认识东西南北了。”
“啦个,你们要去的可是同心乡?”
就在我们没辙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驼着背的老大爷,脸上的皱纹堪比黄土高坡上的黄土层,浑浊不清的双眼四处打量着我们,嘴唇微微唅动,似乎等着我们肯定他的问题。
舍长回答道:“是的,大爷,我们就是要去那个地方,您认识?”
驼背的大爷一笑,露出了烟熏的黄牙,两眼成了一条缝儿:“何止认识,我就是那村的。”一听老头这么说,我们心里有些小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
“那太好了大爷,您能告诉我们怎么走吗?”舍长搓了搓手,期待大爷赶紧把路线告诉我们,谁知那老大爷竟然卖起了关子,掏出别在腰间的一杆儿水烟枪,捻了几搓烟叶,啪嗒啪嗒抽起了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