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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舍长这么一说,我跟大头赶紧凑到窗前,正眼一瞧魂都快吓没了。借着路灯投进院子的熏黄的灯光,一个四五岁小孩儿高的木偶正站在院子里。,我们三挤在二楼房间的窗户口,不敢吱声。
但木偶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气息,机械的将头扭向我们,黑白相间的眼珠子,木色的脸,油漆上的黑头发,我们都认出这就是那具老班毁掉的木偶,可明明当时只有二三十公分长,怎么眼前的这个木偶都有半人高?
另外那木偶可是被班主任摔的个稀巴烂,怎么可能会完好无缺的重现在我们面前。待我们没看清,木偶慢慢的咧开嘴朝我们挤了个笑容,大头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我跟舍长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三个人都快抱成一团,我突然问道一阵尿骚味:“谁尿裤子了?”循着味道,我怀疑大头这家伙嫌疑最大,用手电朝他裤裆一照,果然湿漉漉黑了一大片,正一滴滴往下滴着。
舍长捂着鼻子:“这怎么还尿上了,不就一个木偶,还能吃了我们不成?”我呵呵一笑:“这玩意儿成精了还真能吃人,我听爷爷讲,旧社会就有傀儡杀人事情发生。”
“行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在这讨论这种问题,等回宿舍了你们俩爱怎么研究都行,现在先想办法出去好不好?”大头有些急了。
我跟舍长悄悄从窗边探出脑袋,再一瞅,怪了,刚刚站在院子里的木偶又不见了!“难不成是我看花眼了?”我问舍长。舍长道:“一个人看走眼有可能,怎么可能我们仨都看到了?”
“那现在那木偶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头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先撤了!”舍长说完又去拧房间的门把手。
这次门很顺利的被打开了,我们跟鱼儿见了水一样,疯了一样逃出了老班的家。
第二天上午的课我们宿舍集体翘课,这是我的主意,现在老班被杀,徐英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谁还有心思上课?我们在宿舍里窝了半天,说来说去,觉得那木偶身上肯定有什么未挖掘的秘密,一切因木偶而起,又在老班的被杀现场碰到了木偶,这一切肯定不是偶然。
本来我们直接去了英俊跟他爹在我们镇上住的一间出租房,可早已经人去楼空,包括他爹都不见了。
于是我跟舍长、大头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去一下徐英俊的老家,看能不能挖到点有价值的线索。
跟英俊一个宿舍呆了也有两年的时光,平时英俊也跟我们多多少少提起过他的家乡和他老家的一些琐事。
前面我也说过徐英俊的娘生了他没多久就抛下了他们爷俩,徐英俊跟着他爹走街串巷带着木偶卖艺为生,一直到了我们这乡镇,政府帮忙给爷俩简单的安置了下来,并给徐英俊办了入学手续,爷俩才安顿下来。
徐英俊向来对自己的老家讳莫如深,从来不会主动说这茬,我们也知趣,不问他的身世。唯一让他开了口的那次还是我们宿舍有人过生日,酒喝多了,徐英俊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徐英俊的老家是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应该是桂平一带的人,由于村子里交通闭塞,几乎与世隔绝,又处在大山深处,远离尘嚣,贫穷落后的很,说的夸张一些,就是外面改朝换代了估计村子里面的人都不知道。
山高皇帝远,渐渐的整个村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管理体系,也就是所谓的族法和族规。往往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形成一个小的封建独裁统治的圈子。
英俊说他小时候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们的族长的儿子,一个三十几岁独断专行又蛮横的找事精。仗着自己的爹在村子里是一把手,又有威望,常常一意孤行。这位少爷还随身养了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做他贴身保镖。
这位太子爷平时也没个正经事干,天天带着四五个喽啰在村子里巡逻,东家逛到西家,专门闻着村名厨房的味儿。谁家今天杀鸡了,或者哪家今天做猪肉了,那他鼻子灵的比村子里的野狗都好使。
然后他就带着他的喽啰过去蹭吃蹭喝,村名们碍于他爹手里有低保户补贴的名额,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这位爷,自家的名额就没了,背地里村民都喊这个公子哥“饕餮”!
饕餮哥生性贪婪,好酒及色,据说看到英俊哥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上供给他,平时就没有少欺负英俊爷俩。
饕餮哥看到徐英俊家是唱木偶戏为营生,有时候闲的无聊就让英俊他爹带着木偶唱戏给他听,一边听他唱戏还一边羞辱他,拿竹竿抽打英俊他爹,嘴里各种下流不堪的话语。
讲真,当时听徐英俊说起这个奇葩公子哥,我们宿舍的人都难以置信,想不到朗朗乾坤还有如此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