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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冬狩风波5
负伤而归的恭王爷和淳王爷来到父亲面前,两人的惨.样并未勾起一国之君的怜惜。舒悫鹉琻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做父亲的不满地问道。
贝凌云冷厉地看了贝傲霜一眼,“你自己跟父皇坦白吧!”
贝傲霜的脸上覆着血迹,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片刻,他跪在了父亲面前。
“父皇,谨王妃是我误伤的,请您赐罪。”坦然承认,没有求饶,更没有狡辩,完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钋。
皇上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定定地看着三儿子,似乎要从他那受了伤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贝凌云瘸着腿往前走了一步,“启禀父皇,以儿臣的判断,他并非是误伤谨王妃那么简单,应该是暗杀我和四弟不成,才射伤了谨王妃。”
皇上望着二儿子还在渗血的伤腿,依旧保持缄默罴。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带着香风的人影冲进门来,跑到贝傲霜身侧,抱着他就开始恸哭。
“霜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捧着儿子的脸,仔细打量,满眼的痛惜,“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的脸给毁成了这样?”
做儿子的不予回答,她便扭头看向自己的男人,“皇上,您要为霜儿做主啊……可怜他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怎么会伤成了这样……”
皇上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无奈的颜色。
“蜜儿,你且稍安勿躁,先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吧!”
明贵妃一愣,皇上很少当众称呼她“蜜儿”,尤其还是在儿子们面前。这不寻常的表现似乎预示着他要做出什么令她失望的事情,因而先用昵.称来安抚她的情绪。
“霜儿,告诉母亲,你做了什么?”她转头去问儿子,希望他能够澄清自己。
贝傲霜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对父亲说过的话,还是没有求饶。
听了儿子的话,身经百战的孔蜜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静一霎,转而望向了贝凌云。
“恭王爷,是你亲眼看见傲霜将谨王妃射.伤的吗?”不再如方才那样冲动,口吻镇定,思维有序。
恭王爷摇摇头,“这难道还要凌云亲眼所见吗?他已然亲口承认,是他射.伤了谨王妃。”
“那本宫问你,他为什么要射.杀谨王妃?他们之间有怨有仇吗?”明贵妃的语气凌厉起来。
“这就是值得推敲的地方了!”贝凌云无畏无惧,振振有词,“就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过节,便足以说明,他要射.杀的目标并非谨王妃,而是当时与谨王妃站在一处我和御风。若不是谨王妃眼尖,推开了我们兄弟俩,想来我们中的一人此刻可能要陈尸荒野了!”
“笑话!”明贵妃沉着娇.艳的脸蛋,冷笑一声,“霜儿若是想杀你们,犯得着亲自动手吗?”
质问完,来至皇上近前,屈膝跪下,“皇上,霜儿一向重视手足感情,即便素日里与年龄相仿的两个兄弟偶有龃龉,却是断然不能心生杀机的。此事一定有误会,请皇上明察!”
好不容易逮到了老三的把柄,老二怎么可能轻易放手!早在事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若是此事处理得巧妙,就算不能除去老三,至少可以令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跌落谷底,如此足矣。遂,他才会拼了命地追捕老三。
“父皇,有一点,不知儿臣是否当讲。”明贵妃说完,恭王爷便接住了话茬。
“说。”皇上颔首应允。
“是这样的,”贝凌云睨了一眼明贵妃,“如果今日谨王妃没有推开儿臣,那么,按照当时的位置来看,中箭的极有可能就是儿臣。如果儿臣离世,按照祖制,接替储君位置的……”
“你不要误导皇上!”明贵妃完全不顾体面地拦住了恭王爷的话,以涂了丹蔻的葱指对着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时刻存着弑兄之心吗?”
“弑兄”两个字像一颗鱼雷,一出口,便在几个人中间炸出了翻天的浪花。
“蜜儿!”皇上率先无法容忍,出口指责,“身为贵妃,你要注意说话的分寸!”
明贵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父皇!”贝凌云满脸委屈地抱拳施礼,“大哥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儿臣在照顾,甚至连谨王府的大小琐事都是儿臣在打理,整整半年的时间,儿臣只回了恭王府两次,那岂是耗费一丁点的精力?贵妃这么说话,实在是令儿臣觉得好寒心!”
皇上闭目颔首,以示赞同,“你不要介怀,明贵妃她只是爱子心切,所以才口不择言。”
“可是父皇,即便贵妃娘娘再爱子心切,也不可以罔顾天理吧!三弟有娘亲爱护,那儿臣呢?再者说来,儿臣可以受点委屈,但人家谨王妃没招谁惹谁,无端挨了一箭,搞不好性命堪忧……”
权力真的可以颠覆一个人的言行,——平素对鱼薇音百般嫌恶的贝凌云,为了打击到贝傲霜,竟打起了对鱼薇音的同情牌。
“皇上——”明贵妃眼看着情势对自己儿子不利,便哭嚎着,以膝盖行走了两步,“您不要听恭王爷在这里胡言乱语!他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至于那个谨王妃,御医不是说她没有性命之忧吗?皇上您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而责罚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未及皇上表态,一直沉默的贝傲霜终于开口。
“母亲,不要为霜儿求情了!毕竟谨王妃是被儿子误伤的,这个责任,儿子一力承担。”说话的神色和语调,像极了有担当的男子汉。
这一点,倒是令皇上对他有了几丝欣赏,“很好,你知道做了错事要承担罪责,就说明你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贝凌云听了这话,心里沉了一下,虽然表面没有异样,不满的情绪已在身体里发酵。
皇上沉吟片刻,看向储君,“云儿,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是征询的口吻,而不是要他来处理。
“父皇,儿臣也不愿意相信三弟是蓄意的,实在是疑点太多了。”脸上现出痛楚的表情,似乎伤势不轻,声音也跟着萎顿,“如果他没有不轨的心思,为何射.伤了谨王妃之后要转身逃走?正常状况下,不是应该齐心协力一起救治谨王妃吗?还有,我们纠葛在一起的时候,他大可以跟我解释,为何不仅不辩白,甚至在交锋的时候招招欲置我于死地,这实在是令人费解的事情。”
他不再刻意给贝傲霜定罪,因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如果太急于求成,反而会令父亲疑心,到时候再认为他不爱护手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啊!
“霜儿,你听见你二哥所说的话了吗?朕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皇上对二儿子的话十分满意,转头以凌厉的口吻问三儿子。
贝凌云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便垂首以对,用恭谨和大度的姿态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霜儿,母亲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你倒是解释给你父皇听啊!”明贵妃急得跟什么似的,不停地催促儿子。
再英明睿智的女人,遇到切身之痛,也会手足无措。
贝傲霜终于抬起布满伤痕的俊脸,凝望着父亲,目光深情,“父皇,儿臣当时真的吓得慌了手脚……儿臣看见了一只黑熊,担心它会伤害二哥他们,就赶忙搭弓射箭,可儿臣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大的猛兽,难免心慌,就在羽箭飞出的一瞬,抖了一下,谁知,就射.中了谨王妃……”
说到此,他竟然哽咽了好一阵,然后,才抬起头,继续述说,“当时眼看着谨王妃倒了下去,儿臣十分惊恐,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走……后来,二哥追上来,不管不顾就开始打我……,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父皇,您看看儿臣的脸,若是儿臣真的想置二哥于死地,会让自己伤成这样吗?”
皇上微微颔首,好似相信了三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