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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冬狩风波4
鱼薇音将贝御风的逗趣当了真,楚楚可怜地哀求着,令贝御风的心脏难以遏制地疼了一下。舒悫鹉琻
“傻瓜!不管生死,我都不会离你而去!”冲口而出的这句话,是心声,也是一直想藏匿的东西。在这个动.情的时刻,再也无法藏得严严实实。
幸好,女子沉浸在被丢弃的幻想之中,忽视了这句话的分量,更没有考虑它所隐含的意义。
“你真是个好人。”她竟扁着嘴巴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他没来由地恼怒起来,明知是无名之火,却还是克制不住。遂,任由怒火煎熬内心,没有再出声,沉着脸加快步伐,直奔之前下马的地方钋。
然,来到山坳口的时候,他的脚步不得不停滞下来。
这里的风格外大,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凛冽的寒风中,她把头探出了他的怀抱罴。
当看到眼前的画面,她又把头埋了回去,瘦削的双肩轻抖着。
“好可怜的马儿……”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了出来。
雪地上,贝凌云和贝御风的坐骑被残忍地杀害,——两匹宝马僵直地躺在地上,颈部均被利刃完全刺穿,鲜血染红了大片的白雪。马儿们的眼睛都大大地瞪着,仿佛在追问,为什么无辜的它们要遭受这般不公的待遇。令人看在眼里,心生悲怜。
男子鼓了鼓腮帮,眼瞳里渗满了杀气,脸色比眼前的冰天雪地还要寒酷。
可是,当他垂首望向怀中的女子时,暖意刹那间击退了寒冷,口吻也柔了起来。
“别怕,没有马儿,我们照样能回去。”
满脸泪痕的女子不禁抬头,纳罕于他的温柔,这如春风一样的柔情细语,又令她走了神。
“风大,窝在怀里别出来。”带了点命令的口吻。
“哦。”难得她如此乖顺,把小脑袋瓜拱进了他怀里,小脸紧贴着锦裘,感觉很是暖和。
男子辨了辨方向,步速比之前快了许多。
他心知这两匹马是被行刺的人杀死的,而二哥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与行凶者厮.缠在了一起,遂,没有人知道女子受了伤,也就不会有人前来营救。
她的伤势虽不至于致命,可若是耽搁久了,流血过多加上伤口被冻,将很难治疗。
若是伤处溃烂,可能连那条手臂都保不住……
他不敢再想下去,将所有的焦急和忧虑都化作了动力,疾速往住处狂奔。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沉闷的气氛令他觉得情况有异,便停下脚步,轻轻晃了晃怀中的人儿。
“还好吗?”因了紧张和急迫,嗓子有些沙哑。
“唔……”好一会,女子才“嘤咛”着作答。
贝御风还想再问,却看见鲜血已经将她的整只袖子完全浸湿,连他身着的白色锦裘也被染红。
“鱼薇音,你还好吗?”第一次,他对一件事情如此的不确定,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令他几欲抓狂。
她听了这急迫的问话,艰难抬头,美颊上毫无血色,嘴唇煞白,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御风,我没事。”
“好!”他咬了咬牙,“你没事,这是你说的。你若是有事,就是失信。”继续迈步前行,不敢做丝毫的耽搁。
她凝眸望着专注目视前方的英俊脸膛,虚弱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摇,“如果……我失信于你,死在……了回去的路上,你……会怨我吗……”
“我不会怨你,”他依旧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唇里蹦出比寒风还冰冷的四个字,“我会恨你!”
“咳咳……”她竟然想笑,却咳嗽起来,身子顿挫的时候,手臂的箭伤便扯得更疼,秀眉蹙成了一团。
他没有言语,收紧双臂,将她的大半个身子都裹.在怀中。
“你们三个兄弟……都跟我有恩怨……纠葛,想我死的……,想占我便宜的……,对我忽冷忽热的……,若是你大哥没死……,想来……他也不会……待我如珠如宝……”喘息片刻,自嘲着摸了摸美颊,却将指尖的血迹沾在了肌肤上,“现在想想……你二哥说得真有道理……我,是妖孽……不受人待见的妖孽……”
“你不是!”男子立刻反驳,声音虽然沉闷,却不容置喙。
“不要安.慰我了……”鱼姑娘又干咳两声,声音如蚊虫一般,“放心,即便天下所有人……都要我死……,我也得活到……老死那一天……”
“鱼薇音,打起精神来,不许睡……”他提高了音调,步履毫不懈怠。
她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
“鱼薇音——,说话!”焦灼的低吼声在寒风中四散开来。
还是没有反应。
“鱼薇音——,鱼薇音——!薇音,醒醒,别睡……”声音越来越抖,是那种无法克制的颤抖。
待意识到怀里的人儿已经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他霎那间头皮发麻,手足无措之下,脚步趔趄,鞋底一滑,向前摔了过去。
尽管他已经将女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在倒地的那一刻,还是把她摔出了几尺远。
“霓朵……”他迅速爬到她身边,再度拥入怀中,以温暖的手掌托住她的苍白脸颊,轻轻揉搓,“醒一醒……霓朵……你不能睡!乖,醒过来,我们马上就回营地了……听话好不好?别调皮,快点醒过来……”
恐慌在他心底蔓延,慌手慌脚地将她贴在胸口,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似曾相识的绝望笼罩着他,心脏疼得令人窒息,呕吐感袭了上来,可是干呕了两声,却吐不出来。
“薇音……醒过来好不好?你不能睡,不能睡……”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视线有些模糊,鼻子酸得要命。
“咳咳……”蓦地,小人儿剧烈地咳嗽两声。
他赶忙松开她,使她能够顺畅呼吸。
“怎么?摔不死我,就要捂死我吗……我,没事……,不过是小睡一下……还没死……”眼眸未睁,已然醒来的她还有精力打趣。
“你……”他一时语塞,回神之后惩罚性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这才费力地睁眼,“是什么?”
他不答,重新抖擞精神,将她抱起,快步前行。
“是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狗。”他只答了一个字,就不再理她。
“狗?”她忽然想起之前在恭王府的晚餐上,她在众人面前说自己被野.狗亲过,当时他的表现是多么的搞笑。
见他缄默,她呢喃了一句“英俊的野.狗……”,随后,半阖上眼帘,意识在半昏半醒之间游离。
半个时辰之后,疲惫不堪的贝御风终于走上了主干路,怀中女子已经再度濒临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