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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之地,诸国征伐,教派林立,实在太过混乱,一旦陷入其中,便难以抽身退出,为区区一点蝇头小利,让自己染了一身腥,实在不智。与羌人勾连之事,不必再提。”听完许徽的意见之后,许泽沉吟片刻,便用平静却带了一点责备的语气,教导许徽,“不过,借用佛门之便,派人混入羌人领地,让他们充作贪图富贵,数典忘祖的汉奸潜伏其中,伺机挑起羌人各部族首领之间的矛盾,倒不失为一条可行之法。”
得到否定回答的许徽,出人意料的,绽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许泽一见,便明白大概,不由微笑道:“你在试探我?”
许徽点点头,毫不避讳方才的行动,以及她小小的心思:“孙女知前路多磨难,才……何况孙女觉得,般若教义的事情,应该缓一缓。羌人得了武威郡,佛门必派人游说,暗中支援技术,说不定还会为之造字,双方合作,如虎添翼,再……未免有些不妥。”
“此事我自会慎重考虑,你勿要担心。”
羌人围攻武威郡,与羌人占了武威郡,二者概念全然不同。倘若说在接到第一个情报的时候,许泽的确想挑动佛门不安,换取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没时间忙着与胡人勾勾搭搭。可在第二个情报传来之后,他也不得不按下这个想法,先观望一番再说。
许徽听见许泽这般说,不由松了一口气。
放下这桩心事之后,许徽也有了几分游玩的兴致,便道:“祖父,明儿卫郎君邀请我们,去阳翟第一楼逛一逛,毕竟后日就是荀氏的宴会,接下来……”
“这等小事,你无需向我报备。”许泽打断了许徽的报备,淡淡道,“带上一些不慎扎眼的精锐部曲,顺便去账房支钱,多少你自个儿看着办。”
许徽点了点头,与许泽告辞之后,就离开书房,阿元便快步上前,轻声道:“女郎,秦九同意跟随于您,还带了他四个好兄弟一道,您……”
“这可赶巧了。”许徽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就让他们明日跟着我,一道去阳翟第一楼吧!”
阳翟第一楼叫做“绿漪楼”,取自《卫风.淇奥》,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得出来,绿漪楼的东家打定了主意,要将之弄成一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雅之所,而非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谁料伴随着绿漪楼的名声越来越响,竟得了个“阳翟第一”的美名,久而久之,人们都称之为第一楼,原名倒少有人提。
此番颍川盛会,名士汇聚,世家云集,阳翟车水马龙,热闹非常,第一楼的生意自然也火爆得紧。纵然囊中羞涩之辈,也要想办法来这儿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撞见名士,赏识自己,就更别说许多虚度光阴,以攀比享受为乐的世家子弟了。卫礼也是提前好多天打了招呼,又仗着卫家与许泽的声名,加之司马筝的过问,才能在清净的三楼拥有一张靠着角落的空桌子。
与一楼二楼的高谈阔论相比,坐在三楼品味茶点与小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展现自己良好的家教与优雅的做派,纵然议论也是轻声交谈。偌大三楼,只听琵琶声声幽怨,如泣如诉,坐于浅浅帐幔之中,怀抱琵琶,隐约可见秀丽眉目的女子朱唇轻启,唱道: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她声音柔婉悦耳,又带了些哀愁,歌声与曲声相合,说是绕梁三日也不为过。偏生坐在靠窗那一桌的一位华服男子听着心烦,不悦道:“时值佳日,纵不做轻快之调,也应唱欢悦之曲。为何偏唱这凄凄惨惨戚戚的《长门赋》,让人心中烦闷?”
他这样一说,便有侍从快步走过去,命歌女唱些欢快美好的歌。歌女不敢违背大人物的意思,曲调为之一变,换成了江南的《采莲曲》。
“那人好像是……”许亨微微皱眉,扫了男子旁边的华服美妇几眼,碍于男女之别,收回目光,却对妹妹咬耳朵,“你觉不觉得,他身边的女子,与伯母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