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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被喊去见许徽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或者说自己又要被派去办什么事。却未曾想到,许徽见到他之后,打量了半晌,直到他心中忐忑不安,开始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的时候,才听见许徽问:“秦九,你可愿意跟着我?”
跟着我?他本就是……等等,跟着我?
终于回过神来的秦九,原本冷漠,没什么表情的脸,如今更僵硬了。
他是隶属于许氏的部曲,听从于自己上司的命令,若要论主君,自然只有许家郎主许泽一个,哪怕之前对许徽的保护以及言听计从,都建立在第一任务的基础之上,可变成女郎的直属……女郎若是嫁人,他该怎么办?跟着去家长里短,当个管事,娶个不知道被碰没碰过的婢女,了此一生?
想到这里,秦九的拒绝之词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来。
他心中清楚,对方当着他的面这样问,已是非常看得起他,贸然拒绝实属不智。何况许泽给予了许徽太多宽待与纵容,眼下竟同意让许徽执掌私兵,怎么看都不像要将她嫁出去的样子。秦九也摸不清楚,许徽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事关未来,由不得秦九不慎重,是以这个审问犯人时毫不留情,手段狠辣至极,眼神也无比锐利的男人,破天荒地沉默了。
许徽见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只是温言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做任何干涉。当然,若是你有比较好的同伴,愿意投诚与我,我亦会欣然接纳。”
说罢,她拍了拍手,命人送秦九回去。
待他走后,阿双这才义愤填膺地说:“女郎好言相劝,他竟犹犹豫豫,毫不领情,实在可恨!”
“事关未来,慎重一点,也是自然的。”对于隶属许氏内部的人才,许徽不得不摆出温和,丝毫不带一点骄矜与傲慢的态度,毕竟秦九等精锐部曲,都属于珍贵的许氏嫡系力量,将来要成为军官,辅助将军指挥军队的,而非能够随意消耗的炮灰,自然要极为慎重。所以一听见阿双的话,许徽的声音就抬高了几分,“阿双,勿要胡言!”
见许徽带了些呵斥的态度,阿双悻悻地闭上嘴,不再多说。阿元适时地上前一步,问:“女郎,您打算等秦九几天?”
许徽捧着一个香薰,漫不经心道:“三天之内,若没有结果,我也不必再等了。”
秦九的才能与忠心的确难得,但也没有珍贵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实在不行,许徽直接仗着身份在名单里勾名字,和许泽打声招呼就随意要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部曲的全家性命都掌握在主子手里,心中再不情不愿,也得完成任务。只是许泽给她的特权本来就太多,这样不顾影响,大张旗鼓地收人,会比较扎眼,尤其扎她那两个庶出的,据说极为聪明能干,在庶务上干得非常不错的叔叔的眼睛。
不过,在这个阶段,暂且还不用顾虑那两位待遇照比寒族的庶出叔叔,倒是谈起庶务,粮食……想到这里,许徽不由叹了一口气。
上党郡土地肥沃不假,可北地的灾难实在太多了,上党许氏得顾忌着好名声,不能做得太绝不说,暗地里还得畜养大批部曲。如此一来,存下的粮食,与江南大姓的粮仓一比,实在是……少得可怜。
以战养战?得了吧,别的郡县存储的粮食,还不见得有他们多,毕竟老天可不管你什么世家平民,该闹灾的时候还是一样闹灾,谁都不会被厚爱,谁也不会短了去。倘若能从江南,弄来一批粮食……许徽放下手中的香薰,霍地起身,说:“我去书房,谁都不许跟过来!”
见她态度如此严厉,谁也不敢犯她的忌讳,贸然闯入书房。只见许徽快步走到里间,合上门窗,燃起油灯,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诸多书帛之中,抽出一卷毫无异样的书帛,慢慢摊开。
三千里锦绣山河,尽在泛黄的丝帛之上。
“粮食……”许徽纤长的手指在江淮之地挪动,秀眉微蹙,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