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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人。”
水香暗自松了口气,若是她没看住柳姨娘让人给跑了出去,今儿个又是四老爷大喜日子,若是柳姨娘不顾死活闹了一通,想来她运气也就到头了。
“季明宣,季明宣,你真狠心!”
柳姨娘死命地揪住浅杏黄蜀锦桌褡,贝齿狠狠地咬了唇上,直到口中尝到那一点腥甜滋味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季老太太要给季明宣娶妻,那也要他自己点头才行,没想到这才多少年光景,原本痴心不改男人早已经换了副心肠,柳姨娘想要哭泣,却发现干涸眼眶早已经无泪可流。
可这还不是结束!
柳姨娘眸中哀伤缓缓褪去,一双拳头握得死紧,既然四太太进门已是无可避免,那么她便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地位,不能再让季明宣对她冷了心。
只有她好了,她一双儿女才能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柳姨娘理了理衣襟,缓缓振作了起来,她目光向外一瞄,果真见到了水香站门角偷偷看着她,接触到她目光时却止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
“过来!”
柳姨娘挥手唤了一声,唇角升起一抹渐柔笑意,水香有些迟疑不定,终还是硬着头皮跨了进去,却是与柳姨娘隔着一点距离地恭声道:“姨娘有何吩咐?”
水香宁愿看到柳姨娘大吵大闹发泄一通,也比眼下这种冷到骨子里笑意好得多,她忍不住便觉着双腿有些打颤。
“我柜子里取些碎银子,拿到厨房给周妈妈。”
柳姨娘淡淡地瞥了水香一眼,不急不慢地吩咐道:“让她晚上做好了银耳莲子羹给老爷送去,银耳润肺,莲子消火,老爷忙碌了一整天定是累坏了,也让他润润喉。”
“姨娘,是让周妈妈送到房里去吗?”
水香吃惊地抬起了头,却弄不明白柳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
柳姨娘扯了扯唇角,“我如今被禁着足,也没办法去给四太太磕头,但老爷身子我却还是要照应,你照我说去做就行。”
柳姨娘目光缓缓森冷起来,对于她这般喜怒无常,水香早已经适应了,但心中仍然有些忐忑,她飞地看了柳姨娘一眼,取了银子便自个儿退下了。
四太太……想必也是个年轻小姑娘,这一会儿功夫柳姨娘已经想明白了,若是她能抓住季明宣心,又何必怕那个四太太?
趁着婚之夜让厨房送去银耳莲子羹,既是对季明宣表示关怀,又是给任四太太提个醒,她柳芬芳可没这么容易认命,路还长,咱们走着瞧!
*
季明宣婚之夜想来还是很愉悦,至少第二天季重莲见到胡氏时,季明宣是一脸春风得意模样,站胡氏身边,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岁。
今日胡氏穿了一身水红色撒金石榴裙,外面罩着泥金色绣玉簪花锦缎褙子,头梳朝天飞云髻,浓密发鬓间斜插了一支点翠嵌七宝璎珞簪子,她略微低头间,便仿若流光映了面颊上,摇曳生姿。
胡氏人算不得很美,但却生得很端庄,杏眼琼鼻,嘴唇不大不小,只目光透着一股精明与澄澈,一看就不是好糊弄。
季老太太坐上首,喝着胡氏敬来媳妇茶,季重莲便侍候一旁,看着老太太唇角噙着笑意,那是对胡氏很是满意。
喝了媳妇茶,老太太又让宋妈妈接过胡氏递来一双墨绿色缎面如意纹绣鞋,赏了她一对成色极好翡翠玉镯,胡氏当场就褪下了手腕上带着绞丝金镯子,带上了这对翡翠玉镯,还道这玉器就是比金子有灵气,特别是沾了老太太贵气,是不得了。
一番话哄得季老太太眉眼飞扬,那笑容从眼里都漫延到了心底里去。
“这是五姑娘重莲吧?”
胡氏笑着侧了侧身,看向侍立季老太太身后少女。
季重莲穿着淡绿色衣裙,衣裙不见繁花,却只点缀着片片翠绿枝叶,那鲜艳欲滴浓翠透着阵阵春意,又给人带来一丝清爽,她袖摆有些宽大,又罩了一层白色纱衣,抬手间便露出了皓白手腕。
季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牵了季重莲手,笑道:“还不来见过你母亲。”
季重莲微微一笑,行前几步,曲膝裣衽,端庄地给胡氏行了一礼,“见过母亲大人。”
“好,好,真是个好姑娘!”
胡氏亲切地牵了季重莲手,将她看了又看,唇角笑意便荡漾了开来,“五姑娘天庭饱满,目秀神清,一看便是个有福气。”
“母亲夸赞了。”
季重莲客气地道着谢,胡氏虽然只比她年长了不到八岁,但却给人很沉稳感觉,行事干练,半点不拖泥带水,怪不得人人都说她是持家好手。
胡氏含笑从丫环捧着红木托盘上取了一对宝石点翠簪送给了季重莲做见面礼。
今儿是妇相见,所以三太太姚氏带着媳妇杨氏一早便赶了来,姚氏虽然不喜欢交谈,但对上热情胡氏也不免多说了几句话,显见,姚氏对这个初见妯娌还是很有好感。
杨氏很是腼腆,一身鹅黄色凤尾裙穿她身上见娇美玲珑,杨氏父亲是书店掌柜,虽然自个儿没有考取功名,但对那些酸文学子们很是羡慕追捧,还依了前朝习惯让女儿缠了小脚,所以杨氏行动起来有些缓慢,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气质。
胡氏送给杨氏是一只金箔做成蝴蝶簪,以红宝石镶了眼睛,微微颤动间便栩栩如生。
胡氏家里从前算不得富裕,但她掌管经营下倒是逐渐殷实,今天她送出礼物也很是贵重,季重莲是她名义上女儿自然收得安心,杨氏却有些受宠若惊感觉,那言语行动间亦发小心翼翼了。
见得胡氏与大家相处融洽,季明宣也放了心,他特别留意了季老太太表情,只觉她对这个儿媳妇比从前沈氏加满意,虽然门第低了些,但能讨得老太太欢心已是不易,他已经琢磨着若是以后季紫薇做妾事情败露了,老太太好歹看着胡氏颜面不与他计较。
这样想着,季明宣已经搁下了手中茶盏,潇洒地理了理衣袍,对胡氏道:“宇哥儿县学里,只有休沐那天才能返家,眼下天哥儿也正族学,等他下学了我再让他来拜见嫡母。”
季崇宇去年已经考过了童试,杜维建议下,他进了丹阳县学修读,只要再顺利地考过府试、院试,再过两年便有资格参加秋闱了。
当然,季崇天由于落下太多功课,他本也心不此,所以至今仍然族学里驻足不前。
“不妨事。”
胡氏理解地对季明宣一笑,那笑容算不得柔媚,却是落落大方毫无遮掩,这对季明宣来说又是一种全体验。
胡氏不是很美,但胜年轻身体充满了弹性与柔韧,他早腻味了柳姨娘那一身日渐松驰皮肤,若不是对她有些感情,他早已经将她同季紫薇一起送进庵堂里了。
不过想到昨儿个夜里厨房里送来银耳莲子羹,季明宣又不由心中一软。
虽然这无非是柳姨娘对他讨好与求饶一种方式,但她能低头,他总不会视而不见,就连胡氏都一旁劝解着。
想起婚妻子善解人意,季明宣心中也甚是满足,若四房妻妾真能和平共处,老太太看眼里,指不定就让季重莲将四房大权交了出来,到时候她一个要出嫁姑娘还能管着多少,那满满家财还不是他囊中之物?</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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