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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扇望着表少爷意外严肃的脸,心里也因他方才那番话而感到一阵后怕: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只道古人与今人比起来见识有短长,却忘记了人心从来无深浅。也暗骂自己上辈子被样板儿书害得太多,庄稼人就全都是朴实憨厚的么?架不住他体内荷尔蒙也有过剩的时候啊!前阵子那对儿草垛野鸳鸯不就是激素失调的最好例子?何况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比牲口身价还不如的奴隶,就算被人拉去解决生理问题了又能怎么样呢?庄子里的都是壮劳力,比牲口值钱,比她这个小奴婢更值钱,不会有人为了她而去制裁一个可以创造财富的壮奴的,至多是把她直接配给那人当老婆,非但讨不回公道,一辈子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表少爷见罗扇有了警醒,边微微点头边好整以暇地一掀衣摆坐到了井口的石牙子上,见罗扇一对大眼珠子看了看井口又看了看他,表少爷不由噗地一笑:“你就算把爷推井里变成了水鬼,爷也会夜夜缠着你,管教你春梦连连……”
罗扇只好将这念头息了。
表少爷倒是又认真起来,望住罗扇压低声儿道:“丫头,把你今后的打算跟爷说说。”
“小婢暂无打算。”当然不能告诉他,避还避之不及呢。
“对我说实话,丫头,”表少爷伸了一根手指冲罗扇摇了摇,“你若赎身出府只有两条路,要么嫁人,要么自己赚钱糊口。而依我对你的了解,断不会草草地把自己打发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嫁了,所以必然会选第二条路。而近期你又频频地打探各种食材的成本和售价,加上你本身所长,故而我推断你的首选是谋个与餐饮相关的行当干——是也不是?”
对着聪明人装糊涂毫无意义,罗扇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头一点,道:“这只是小婢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毕竟真正实施起来比想像中要难上数倍,或许用不了多久小婢就知难而退放弃此途也说不定。”
表少爷笑起来:“坏丫头少跟我耍太极,爷这么问你自有爷的用意,这一回不开玩笑,爷是认真的。好生跟爷说说你的打算,你有什么不懂的,爷还可以帮你提点着。”
咦?这小子今儿是狗尾巴开花想走小可爱路线了么?罗扇在表少爷的脸上仔细地看了看,除了保养得极好的一张脸皮儿之外并未发现什么阴谋的痕迹。表少爷虽然一向不正经,这次却当真是满脸地严肃,唇角依然勾着笑,眼底却是一片罕见的认真。
冲着他这份儿难得的认真,以及他刚才提醒她要注意人身安全的警示,罗扇觉得对于这个朝代外界环境还完全不了解的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当地人”来提点着才不至于犯下什么难以挽回的错误,何况她就是瞒也没用,以这位表少爷的地位和实力将来想要调查她、拿捏她,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也认真起来,把自己的打算大致说了说:“表少爷猜得不错,小婢除了做饭也没有别的手艺,想要谋生也只能从本行找路子。先不提需要多少本钱——若按小婢的理想,最好是在城里较繁华的街上弄一个铺面,不用太大,卖些可以让顾客拎走的点心小吃,而不是留客人在自己店里现吃,这样既干净又省事,还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卖什么,小婢自己有些独家的食谱,不敢说味道有多好,起码新颖程度还是可以拿来当卖点的。”
表少爷点了点头:“爷对小扇儿你的手艺是完全有信心的,只不过事情你还是想得简单了。先说在繁华的街上租铺面的问题,既然是繁华的街道,那自然客源充足,租金也不会低,税金同样也高,再加上本地衙门对临街店面的装潢制式也有相关的规定,装潢简陋则影响城容城貌,这与知府业绩的考核也有关联,所以你若不下大力气花大钱把门面装得漂漂亮亮的,衙门也是不许你开店的。租金加上门店装潢的花费,再加上高昂的税金和各种押金、保证金,小扇儿你可知道这一整套下来需要多少银子?”
——我了个去儿!时代发展得太好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啊!门店装修也有要求?还影响城容城貌,那是不是所有长得像毛坯房的人都不许上街啊?!怎么长得像女厕所的表少爷还能到处晃悠呢?!还各种押金保证金,不过是巧立名目供当官的们聚资营私罢了——从古到今皆如此,气也没用。
见罗扇吧叽了两下小嘴儿带了几分挫败的样子,表少爷忍不住一阵好笑:“或者扇儿姑娘还有另一套计划?”
“地摊儿要交的各种钱款呢?大概要多少?这个对外观没什么要求罢?”罗扇退而求其次,反正开门店也只是“理想”而已,罗扇早就做好了艰苦创业的准备。
“地摊儿么,要交的钱倒是不多,占地超过一丈方圆的每月要交给衙门一两银子,算是租地金,也把税金包括进去了。不到一丈的,交一贯,也就是一千文,对外观没有要求,但却对摆摊的范围有要求,即不允许在主干道上摆摊儿,不允许在别人门店外面三丈内摆摊儿——相对还算宽松,就是辛苦些。怎么,扇儿姑娘要走这一经?”表少爷笑着看罗扇。
一个月交一两银的话还是可以承受的,就是环境差了点,容易生事端……罗扇这会子也顾不上往深里想,只向表少爷摇头道:“走这一经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小婢现在在白府为奴,出不得府门,一切都只是空谈罢了。”
表少爷早料到罗扇会如此说一般立刻接道:“爷替你赎身,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