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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伟说,好啊,包在我身上,你都出来跟我混了,就是我的女人,我肯定罩着你。
我白了他一眼,怒道,呸!不要脸!谁是你女人?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宋志伟笑了笑,点燃一根烟吊儿郎当地叼在嘴上,伸手戳了我额头一下说,“凌寒你别嘴硬,你迟早是我女人,信不信?”
那一晚夜色朦胧,宋志伟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忽然觉得还挺帅。
凌晨的风刮在身上真的很冷,宋志伟二话没说把外套脱了给我穿,虽然他衣服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我也没嫌弃,反而觉得很温暖,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只有宋志伟这么一个能放心的人了,他能这么照顾我,我很感激。
之后我和宋志伟便在县城的网吧一条街上班,当网管,所谓的包吃包住不过是每天三顿五块钱左右的外卖,住宿的也就是网吧楼上收拾出来的一间小小的杂货间,只有一张单人床,我和宋志伟一起住,但是分开的,我们俩两班倒,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呵,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同床共枕了。
对于这样的生活我没有大失所望,虽然艰苦,甚至落魄,但我比在家里开心,每天当网管收收钱,打扫下卫生,一个月一千块,也算是舒坦轻松。很快我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唯一的梦想就是赶紧攒钱,到时候租一个舒服的房子,能让我觉得自己有个家,而不是条孤独无依的流浪狗。
我家里人没来找我,我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好像断绝了关系似地,这辈子就这样了。反正我也没得到他们的关系和爱,这样的家人,有或者没有,又有何分别呢?
宋志伟一直在追我,算不上猛烈,但是他明里暗里都对我好,我大姨妈来的时候肚子疼得翻天,他二话不说帮我值班,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帮我洗衣服,甚至内裤都洗,那时候我俩还不是情侣,只能算是舍友。
我又不是没感情的草木,这样的男人,不敢动能行么?尤其是在我脆弱的时候,我真想,宋志伟要是一辈子对我这么好,我跟他也值得了。
但这份宁静,没坚持两个月。
我被客人扇巴掌那天晚上,宋志伟刚刚换班上楼休息,来了三个大男人,一脸横相,各个乡村非主流的造型,红毛黄毛蓝毛都有,头上五彩缤纷。中间的胖子给我一张一百块的要开三个机子包通宵,我一摸那钱感觉不对劲啊,假的,赶紧退了回去给他们,我说,“大哥,这钱------能麻烦您换一张么?”
为首的那个胖子抖着下巴看我说,“哟,怎地?我这钱不是钱,是冥币啊?收不得?”
身边的两个流氓模样杀马特造型的小子附和地说,“就是,怎么?当我们的钱不是钱?”
我态度好呢,问声细语地说,“大哥,这钱像是不对劲,我这也是个打工的,不敢出错,您要是有,给换一张成么?”
我话音刚落,厚实地一巴掌落到脸上,胖子把口香糖吐在吧台上,骂骂咧咧地说,“哟,你这是想讹我呢?我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你给说是假的?我就递给你了,你现在还回来说是假的,是我那张么?”
在家里再受委屈,都没人打过我巴掌,这死胖子一巴掌下来把我浑身怒气点燃了,我深吸了口气,转身从身后的冰柜里取出两瓶玻璃瓶装的芬达,跨上平时坐下休息的凳子站在吧台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等那胖子和他伙伴从洋洋得意从回过神来,我一前一后两个瓶子往他脑袋上抡,那瓶子结实啊,一下子打上去竟然没有碎掉,胖子脑袋瞬间开花了,他伙伴也反应过来,作势要上来揍我,我“砰”地一声把瓶子砸在大理石吧台上,砸碎了,拿着支离破碎的瓶口对着那三人威胁地喊着,“来,谁来姑奶奶杀了谁!”
这几下子动静,把网吧里的人都集中过来,胖子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两瓶子给抡晕了,倒在地上,他的同伴也有个不怕死的,要上来揍我,我拿着破碎的瓶口戳上去,戳上了那人的手臂,正当他捉着我头发往吧台上撞时,宋志伟被人喊了下来,他匆忙跑下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一脸疲倦看见我被人揍之后,立即烟消云散,二话没说冲上来抓着那二愣子一顿狂揍,另外个一个同伙冲上来,三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间非常壮观。
有人悄无声息地报了警,没过多久警察便来了,胖子晕过去又醒过来,告我故意伤害,然后我们一档子人都被押进警察局,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进局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宋志伟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名,全程护着我,最后被几个死胖子拆穿,警察说他包庇我,数落他说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这放法庭上就是作伪证!犯法的!宋志伟不服,拍桌而起,指着警察说,我喜欢我乐意,她是我女朋友我不保护她谁保护!
正是因为当时宋志伟这句话,我感动得稀里哗啦,从局子里出去后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同时也是念着那一次的情分,他把我卖掉,我找他报仇时,只剁了他一根手指头。
打架事件过后,我和宋志伟被老板开除了,赔了胖子医药费后,我和宋志伟身上空空如也,兜里揣着最后的几百块,两人蹲在街心花园的花坛边,看着人来人往,觉得人生真是迷茫极了。
老板把我们开除了,连狭小破烂的杂物间都没得住了,我和宋志伟只能流落街头。那时候为了省钱,我和宋志伟去小吃街点了份冒菜,当时那种冒菜是自己装蔬菜的,老板给你一个塑料筐子,吃什么自己装,然后我和宋志伟就想方设法地往里边塞东西,普通的装法和我们精心研究出来的装法,分量简直天壤之别。没钱,我们俩只能吃一份,看着满满的一大盆蔬菜时,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
宋志伟对我好,总是点我喜欢的蔬菜,他喜欢的很少点,每次都是我吃饱,他饿着,还笑呵呵地跟我说,你吃,我不饿。
吃了饭我们就去住十块钱一晚上的旅馆,你们别唏嘘,别以为没有十块钱的旅馆,人穷的时候,什么都样的都能找着。
十块钱的地方能有多好?隔壁小姐和客人嘿嘿嘿完收钱吵架的声音我和宋志伟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宋志伟给他在北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用剩下的最后的二百块钱买了两张硬座的火车票去北城,那钱还不够到北城,宋志伟就带着我逃票,出火车站的时候被抓住,宋志伟叫我赶紧跑,他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打电话找那人去,他会来找我的。
然后我一个人逃出车站,使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我和宋志伟所有的钱都拿来买票了,三十来个小时的火车上我和宋志伟除了喝车上免费的冷水,什么都没吃,方便面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我恨不得冲上去把吃泡面的人掐死,再吃光他的面,喝赶紧他的汤!
逃出来后,找了个公用电话,摸出身上最后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打电话给宋志伟叫我找的人。
电话接通后,一阵嘈杂的声音率先闯入耳中,好像是打牌的声音,之后才是一抹好听的男声说,“喂。”
半小时后,杜威骑着摩托车在车站的角落里找到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他大约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剃了平头,面孔刚毅,算不上帅,但是给人一种很霸气的感觉,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大约二十出头吧,结实的肌肉在T恤下若隐若现。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凝着笑意看我,扬了扬手里的头盔叫我的名字,“凌寒。”
那时候我又冷又饿,缩在角落里蹲着,可怜极了。我不知道杜威怎么知道他要接的人是我,我来不及打招呼,脱口而出说,“你给我买碗泡面可以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杜威,一个在我生命中,可恨又可悲的男人。